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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自杀了,为什么呢?听说是因为不堪忍受公公的羞辱。唉!她怎么贪上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公公呢?真是福浅命薄啊。不知内情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发出这种惋惜同情的感叹。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平时很少回娘家的王红今年十一长假期间带着孩子回家看望父母的时候,因为一些变故和母亲发生了冲突,被母亲打了之后,就跳楼自尽了。大家一定会更加疑惑了,这是哪跟哪啊?这和他公公也捱不上边呀。请您莫急听我细细跟您分解。
原来就在王红住娘家的第二天,她那独自留在家的七十多岁的公公出门时候忘了拿钥匙,回不去家了。二儿子张彬也外出观光旅游不在家,无奈他只好到二儿媳妇王红家来要钥匙。
王红的母亲一看老亲家来了,高兴得合不上嘴。热情地把他让到了客厅又是递烟又是倒茶的。然后,就冲着卧室里的女儿喊了起来:
“小红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这孩子都几点了还不起来。”随即又不好意思地冲着王红的公公说:
“你看我这女儿都是让我给惯坏了,还请亲家平时多担待些啊,来来你快喝点热水”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哪像我们有福不会享呢。”
等了许久才见睡眼惺忪的王红从卧室里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
“妈谁来了呀,这么早就叫我也不让人家睡个好觉。”她一边走着还一边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嘴里还不耐烦的嘟囔着。
“妈我来了,我出门忘了带钥匙了,回不去家了。”
“亲家您怎么老糊涂了吗?这是你儿媳妇,小强她妈,你怎么也管她叫上妈了呢?”
王红一听见公公的声音,又当着母亲的面喊她妈即刻放下揉眼的手,睡意全消。惊慌失色的看着母亲疑惑不解的母亲,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错啊,我是她大儿子,她是我妈。我早就这样叫她了,我如果不这样叫她我怕她不养活我,唉!谁让我现在变成了一个人人都嫌弃的老废物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家红儿不孝顺老人虐待您老了啊?您有什么委屈快告诉我,如果是她不孝顺您我可不饶她。”精明善良的王红母亲已经听出了老亲家的话外之音,迫不及待地追问着。
“哎!还是不说了吧,妈,你把钥匙给我让我先回去。”张老汉欲语言有止地看了儿媳妇一眼,低声下气地说。
“不行您今天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不能让您走。”
“哎!一言尽啊”
在王红母亲的再三追问下,张老汉终于说出了真相。
今年七十二岁的张老汉,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农民。种了一辈子的地含辛茹苦地把两个儿子供上了大学。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后也都先后在城里立了业成了家。如今的张老汉和老伴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且都体弱多病,今年开春的时候又都双双大病了一场,再也没有力气耕地种地料理庄稼了。看着自家荒芜的土地,再看看别人家茂盛的良田张老汉时常悲从中来。万般无奈他只好把两个儿子和儿媳妇召回家来,和他们说出了想进城里养老的想法。一则是他们如今的确是需要儿女的照顾,二则也想享受一下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等两对小两口回来之后张老汉就说出了他们的想法,征求他们的意见想知道他们谁家能够收养他们老两口。没想到他们的意图竟让两个儿子为难了。这两个平时就非常惧内的儿子,沉默了良久之后都表示和媳妇商量一下再说。
商量的结果就是谁家都有许多理由和借口不便收养老人,张老汉望着眼前这两个既没有良心又没有骨气的窝囊儿子不禁痛心疾首,怒火中烧。气愤得就当着两个媳妇的面用颤抖的双手指责他们说:“我和你妈妈千辛万苦地把你们拉扯大又供你们上了大学,如今我们老了却落得没有人赡养的地步。你们真是丧尽良心,大逆不道啊。明天我就进城到你们单位找你们的领导去评评这个理去。”“养,养,谁说不养了我们不正在商量吗?”两个儿子一看父亲要动真的了,都慌了神,忙不迭的说。“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赡养老人是儿女的义务,亏你们还上了那么多年的书,连这点道理都明白吗?”“明白,明白爸看您说的,我们不是都有特殊情况吗?平时我们都要上班忙工作怕照顾不好你们,再说了把你们整天放在家里我们也不放心啊。”“别净说好听的,你们给个痛快话,到底养不养。”“如果你们都上一家负担太大了,何况我们哥俩的条件也都不是很好,你和我妈我们就一家养一个好了。”
心思诡秘的老二张彬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对,我也同意弟弟的意见,你们就一个去我家,一个去弟弟家好了,爸你看这样行不?”大儿子张文也忙符合着弟弟提议。
这个建议一时间噎得张老汉哑口无言。说心里话,俗话说少是夫妻老是伴,他是真不愿意和他同甘共苦,相濡以沫老伴分开的。但他又不忍心再为难两个儿子,犹豫了良久万般无奈的他只好言不由衷的说:“好吧,那你们看看谁养我,谁养你妈呢?”
一句话又把两个儿子问得张口结舌,然后把目光同时转向自己的媳妇。
“我们养我妈。”
与此同时两个也媳妇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用说这两个媳妇都抢着养婆婆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婆婆身体比公公好,还有婆婆也比公公能干的家务活。
“感情你们都嫌弃我这个老废物啊?老天啊,你怎么不让我马上就死了呢?”
张老汉一拍大腿无限伤感地跌坐在板凳上,酸泪盈眶。
“这样吧你们谁也不愿意养你爹,其中的原因我也明白,可是既然说好了一家养一个,那就得这么办了,为了公平起见我建议你们两家抓阄做决定,你们看这样做行不?”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旁沉默多时的张大妈慢慢吞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半天谁都没有说话,气得张大妈立刻从凳子上腾身而起冲着两个儿子和儿媳妇说: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去找你王大伯来做个见证人,不管你们抓到了谁都不能反悔,也必须给谁养老送终。”
王大伯找来了,还带来了不少乡邻。抓阄的结果是大儿媳妇抓到了赡养婆婆的纸条,美得心花怒放。二儿媳妇抓到了赡养公公的纸条,气得是垂头丧气。
“气死我了,今天真它妈的倒霉,抓了一个大儿子养。”
“嘘小点声吧,我的祖奶奶,别让别人听见。”
“我才不怕呢,谁爱听谁听去,你没看见把大老婆乐得像中奖了似的。”
“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体,认倒霉算了。”
当张老汉送走了邻里转身回来路过西厢房门口的时候,确在窗前听到了屋里二儿子和二媳妇说的私房话。这话如同一声声霹雳震得老态龙钟的张老汉瑟瑟发抖,让他最感到伤心和气愤的是还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媳妇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低三下四,讨好献媚的暧昧态度。气愤中的张老汉灵机一动计上心头,于是就破门而入冲着二媳妇王红大声地说:
“妈你别生气了,我会做一个好儿子的,妈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回家?”他这突如其来的言行举止,弄得小两口措手不及,尴尬至极。
“爸,她年轻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看你把咱爸气的,还不给爸赔礼道歉。”
还没有等张彬把话说完,自知理亏的王红已经夺门而逃
让王红始料不及的是公公进了城住到他们家以后仍然管她叫“妈”
虽然叫的时候不多,但是只要是应该叫的时候他都必叫无疑。这让王红感到相当的窘迫和别扭,最担心的还是传扬了出去有损她的名声。张彬也曾好言相劝让她给父亲陪个礼,请求他的原谅,因为公公管儿媳妇叫“妈”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时间久了如果传了出去可就成了别人的笑柄。可是刁蛮任性的王红就是不肯按丈夫说的去做,反而理直气壮地说:
“他爱叫,就让他叫去,我又没有让他这么叫,他都不怕别人笑话,我更不怕。”
张彬无奈只好听之任之,就这样才演出了开头的那一幕。
王红的妈妈听完了老亲家那种悲伤无奈的叙述,顿时勃然大怒。挥手就打了女儿一个嘴巴着,然后又气愤的说:
“你看看你都把公公逼成了叫你“妈”程度了?你还有脸回这个家啊?我可没有你这样伤风败俗,忤逆不孝,有辱门风的女儿,亏你还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就连尊老爱幼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还不如我这个没有上过学的老太婆。”
理尽词穷的王红双手捂着脸大哭不已,就在这时候今年才四岁,不谙世事的小强听见了妈妈的哭声走了出来,用十分幼稚的童音天真地说:
“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妈妈你快别哭了,我和爷爷都乖,都听话,都是你的好儿子。”这句话说得王红更加的羞愧难当。
“你看看,这就是你给孩子做的榜样,你就不怕他将来也和你们一样吗?。伤天害理,忤逆不孝啊,哭、哭、哭、你还有脸哭?丢人现眼啊”
就在这时羞愧至极的王红突然停止了哭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向了阳台,打开窗户跳下楼去结束了自己那短暂而又羞耻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