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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终是明了:穷极一生,连城,正是他,顾清之的救赎!
若是,她不在世上,那么,他的一次次拼命,到底为了向谁证明牙?
漫天的清雪,飘洒落了下来,渲染上点点冷意,映衬着冰冷的刀光,折射出刺人的光芒……遥望,马匹已是冲出了包围,跃身上前,挡在黑衣人面前。
他知道,刚刚不久,答应过连城。
回到,她的身边酢。
所以,他不能死,披荆斩棘,历尽所有,留着一条性命,回到她的面前……任是,黑衣人的刀剑,划破了身上各处,还是站在那里。
疼,浑身上下,近乎无有一处完好。
可,到底是有了信念,支撑着他,不能倒下,看着黑衣人,一个个倒在地上……终是,唇边微微一扯,他还是活了下来,哪怕流淌着鲜血。
到底,还是活了下来。
睥睨了一眼,地上死气沉沉,散落在各处的尸首,想到答应过女子,一定回去……任是,身上还在皮开肉绽,还是感到了一丝愉悦。
一路上,跌跌撞撞,朝着相府赶了回去,幸而距离,算不上远。
可,刚一到了相府。
然,他看到了什么?
漫天的火光,吞噬着相府,火舌将着所有,葬生在了里面,而他……目光,所到之处,望入的正是女子,决绝走入火海的身影。
而,那个男子,南凉的太子。
伸出了手,似是想抓住她,终究只是一指之隔,化作了徒劳……女子的身影,犹如翩然起舞的蝴蝶,燃尽了最后一丝美丽,投身火海。
周围的百姓,发出一声声的低叹,隐是夹杂着不明。
心,在那一刻,近乎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轻贱生命!
为什么……不等他?他拼尽所有,回来以后,看到的却是这样!
“圣旨到——”
远远地,有着一道圣旨,传了过来,正是宫里的宫人……快马加鞭,到了这里,匆匆下了马:“太子殿下,接旨——”
宫人尖锐的声音,如此的说着。
而,他口里的太子殿下,已是昏迷了过去,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在着众人惊异之下,走了过去……愈来愈近,撞上了侍卫,侍卫护着的,正是昏迷的君墨白。
君墨白已经昏迷,圣旨自是无法下达。
不明圣旨上,写了什么内容,他对于那些,并无兴趣,而是脚下一步一步,朝着火海而去……那名,被撞上的侍卫,一时间目露冷光。
“找死?惊扰了太子殿下……”
话还未落,手掌已是抬起,紧紧地掐着他的脖颈。
看到,他在掌心里,丧失了性命,用尽了所有力气,周围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他已听不到,只是在着那些人,上来将他包围的那一刻。
他缓缓地,朝着相府上面,走了进去。
“又是一个疯子……”
隐隐的,后面的百姓,议论出了这么一言。
疯子么?
他想,或许,他真的是疯子,后面再也无了声响,进到了相府……已是熊熊烈火,将着相府包围,他看到了连城,那一抹倒在地上的身影。
同时,也看到了,空气里面,传来的焦灼味道。
还有,流淌了一地,如同河流的鲜血,还有那些断肢残骸,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明了,连城为何不等他,她根本已是心死,震惊弥漫心头。
他猜得到,有人针对相府,不曾猜得到。
相府,转眼,已是血流成河。
火烧的灼热,一点一点,蔓延了过来,出口已是堵住,根本无法出去,房屋上的横梁,已是断裂了下来……整个相府,俨然就是一处火海,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但,看着前方,倒在那里的身影。
只着了里衣,单薄的身影,她丧失了所有的亲人,定是痛到了绝望……而他,从来没有亲人,唯一尚且,对他
好点的祖母,早已不在世上。
他饱受欺凌,受尽旁人的冷眼旁观,容颜愈来愈艳丽,时常被人觊觎……在那样的小地方里,女子唾弃,男子鄙夷,鄙夷之下带着欲.望。
肮脏的目光,让他不堪忍受。
终是,到了最后,被着上官雅与顾思雨,骗入了青.楼,失去了清白……或许,一个男子谈论,失去清白,的确是可笑,但是事实如此。
苍白的,让他无力辩解。
若不是连城,若不是,后来她的出现,他早已入魔!
在着旁人看来,连城兴许,并未做过什么,但是,对于他而言,她是唯一的……唯一,目光澄澈,给予了他温暖的感觉,让他清楚,生命还算是有意义。
他时常,暗里将她观望,她的笑容,肆意飞扬,透着旁人无有的清澈。
她不能死!
突然地,这个想法,映入了脑海,流淌着鲜血的身体,恢复了一丝丝的力气……他终是,在着火舌吞噬上身体之前,迅速的费力,爬了起来。
“连城……”
到了她的身边,他一遍遍唤着。
扶着她,将她揽入了怀里,看着四面八方,除了火海,还是火海……若是,不曾受伤,还能使用轻功,可背上还插着箭,一刀一剑,划破了皮肉。
他连着起码的,走路都有了问题。
火海里面,连城隐隐醒了过来,还存有一丝意识,听着他的呼唤,摇摇欲坠……咬牙,将着连城背在了背上,来回的在着火海里,寻着逃生的出口。
他不知,在他背上,女子已是悠悠醒转。
凝着漫天的火光,满地的亲人与相府下人,散落一地的尸体,心里痛到无法呼吸……再然后,凝着背着他的男子,手掌所触及的地方,满是鲜血。
这才想到,不久之前,她以为,他已是死去!
“清之,放我下来!你走吧……”
连城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下来……然,被着男子大掌,一把紧紧按住:“撑住!连城,你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查出凶手,报复回去……”
生命里,她在乎的人,已是一一死去,她再也无了,活下去的心念……报复?她已是清楚,凶手是谁,也已刺他一剑,她突然,便是心神俱惫。
爹,娘,还有爷爷。
他们丢下了她,一个个离去,这个世上,只剩下了她,如何活下去……她想哭,在着火海吞噬上来时,已是无法流出眼泪,只想葬生于此。
可是,身下的男子,还在背着她,身形不稳,仍是不肯,放弃了她……她突然,感到了鼻间一酸,视线模糊,手掌拍在他的身上。
“顾清之,你走啊!你为什么不走?再不走,你会死的……”
许是,他身上的伤,已是太重,也许是,她的动作,惹疼了他。
身下的男子,双腿一屈,跪在了地上,差点将她,甩在了地上……可是,他的手掌,仍是费尽了所有,将着她护着,不肯放弃!
蓦然的,顾清之一把将着连城,从着背上抱了下来。
火海里面,他的眸里,透着深入灵魂的坚定:“连城,你生,我生。你死,我绝不独活……”
她与他,静静地,凝望着对方。
忽而的,连城便是哭了,之前是一个人哭,无从发泄,如今,面前还有个人……能够陪着她,让她依靠,让她倾尽委屈,她终是懦弱的,哭了起来。
“清之……我害怕……爹……娘……爷爷……他们死了……他们都死了!只有我……只有我活着……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着……只有我一个人……”
她苍白的模样,让着他心疼到了极致。
眼看,已是毫无生还可能,紧紧地将她,拥入了怀里:“不会,连城,你不会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生死不离……”
他的一言一语,无疑是濒临死亡时,传来的一丝生机。
她望着他,他也望着他,仿佛牵引着灵魂,相依相偎。
蓦地,有着一道红光,从着连城的后面,落了
下来,顾清之眸里一紧……一个翻身,将着连城护在了身下,可还是不可避及,重重击上了左脸。
登时,一阵泛疼,从着脸上,侵袭而过。
那张,绝代风华的容颜上,左脸上,有着一片烧伤,右脸上,还是完美无瑕……连城退出,顾清之的怀里,望着他的,便是毁了的容颜。
颤抖着手,想要抚上,又怕弄疼了他。
只是,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乖,别哭!不疼,一点都不疼……”
遍体鳞伤,他还是笑着,安慰着她,说着谎言……突然间,连城握上他的手掌,死寂的眸里,燃起点点星光:“我们逃出去!不能死在这里……”
顾清之,这个世上,只剩下了你。
我怎么能,怎么能自私的,让你陪着我,葬生在火海里……原本,我以为这个世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了无生念,却原来。
你,还有你,陪着我。
两人搀扶着,避过层层火海,顾清之更是背上了连城,经过这样的打击……连城心神不定,浑身无有力气,顾清之强撑着,将她背过了火海。
连城趴在顾清之背上,看着男子避过,点点危险。
将她,从着原本葬身的火海里面,救了出来,他背着她,历经沧桑,从此侵入了她的生命……便在,他背着她,冲出火海,身上还夹杂着火星。
那一刻,他已是她,仅剩的生命里。
唯一的,只在乎的,那个人。
除了一身的刀剑,还染上了不少,灼伤的痕迹,而她,毫发无伤……哪怕如此,他还是如初,无有任何的话语,只是检查,她身上有无损伤。
最终,他们从着相府,逃了出来。
然后,黑暗里面,顾清之倒在了地上,而她,倒在了他的身上……逃出火海,用尽了所有力气,她同他静静地,望着不远处。
丞相府,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那些,她爱着的,爱着她的,相府亲人们,天人永隔,只剩下一群百姓,妄言着猜忌……她终是心死,心死的同时,只将着顾清之,一人搁在了心上。
接下来,便是逃离,无尽的逃离。
丞相府,覆灭的当日,圣上突然病逝,而在翌日,新皇登基,天下易主……新皇不是别人,正是刚立太子不久的七王爷——君墨白。
同一时日,立了太子妃,上官芊芊,还有侧妃,纳兰婉兮,一一封了妃号。
而,新皇登基的同时,连城与顾清之,开始了逃亡之旅,他们辗转流离,离开了南凉……先是离了京都,漂流着,漫天的冬季,寒冷无边。
连城在着,相府覆灭的第二日,像是忘记了所有,只是紧紧依偎着顾清之……顾清之遍体鳞伤,发了高烧,一度性命垂危,而有人在暗里。
查询着,相府可有,幸存之人。
因而,顾清之阻止连城露面,两人生死相依,乔装乞丐,狼狈的隐藏了容颜……终日褴褛,混入了乞丐里面,出了京城,颠沛流离,走到哪儿是哪儿。
在着顾清之,伤势加重的时候,连城孤身一人,同那些乞丐,争夺食物……也曾,夺到食物,兴奋地像小孩一样,同顾清之献宝。
也曾,因着乞丐人多,被围着殴打,打的鼻青脸肿。
可,连城不在意,顾清之满是心疼,她丝毫不在意,对于相府与南凉,闭口不谈……整个人,像是忘记了所有,只有顾清之知道,她比任何人,铭记着一点一滴。
只是,他们没有能力,远远没有能力,回到南凉。
后来,曾到了南凉与北漠,交界的国度,偏于北漠相近的地方,在那里定居了一段时间……期间,顾清之养好了伤,两人更改了姓名,白日过着生活,晚上相拥而眠。
任谁,对着曾经,不再开言。
静静地,过了一年。
顾清之寻了任务,不是别的,正是接了雇主的任务,去杀该杀的人……这同天下第一阁,有着相似的地方,不过不同的是,他需得瞒着连城。
然,连城很是粘着他,开始的一年里,近乎整日整夜,黏在他的身边。<
当,他出行任务时,需得将她哄睡,才能有了时间,前去完成任务……可,最终还是被着连城知道,他以为,她会厌恶,起码是不喜的。
可是,他错了,当他看着,连城从他手上,一把夺过剑……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将着原本,他需要杀的人,刺穿了胸膛,取命在他面前。
他才知,上官连城,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善良明媚的女子,活下来的,是花娘,杀人无形,甚至不眨眼……然,不论是连城还是花娘,他自是不会不喜。
他只是心疼,心疼这不该是,属于她的人生。
她的人生,该是肆意高唱,如同凤凰一样,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如今的低沉……同时,顾清之也是诧异的,诧异连城,杀人的手法。
他并未教她,她却是清楚,人体上哪一处,能够一剑毙命。
哪怕,她是懂武,但这些,还是精准了一些。
倏然不明,在着前世,连城被着师父,训练过,她清楚地知道……只是,那时虽是杀人,心里排斥,如今,杀人如同常事,心里再无波浪。
凭着在北漠,一年的刀口舔血,有了一定积蓄。
期间,顾清之以着在天下第一阁的经验,暗里培养了一些人,取名为天涯……天涯天涯,无边无际,谁也不明,天涯究竟在哪儿。
只是,诺大的江湖,天涯为家。
便在,第二年,北漠发生动.乱,北漠迎来了皇室争夺,无疑是争夺皇位……有势力的两边,各是金戈铁马,烽火狼烟,其间有一方势力,正是曾经的北漠质子。
在着南凉皇宫,待过多年的夏侯渊。
而,便在动.乱,发生之日。
连城与顾清之,同时也是花娘与倾之,离开了北漠,来到了东陵……北漠的气候,偏于干燥,时常是炎热的,而花娘怕热,东陵的气候宜人,四季如春。
更多的,还是东陵富饶,更适合发展。
只是,来到东陵,无疑是重新开始,他们需得寻个靠山,能够便于掌握的靠山……而,这一寻便是寻上了四皇子——华鸿,华鸿的母妃,当是圣上宠爱的,且是有些势力的。
连带着,华鸿在皇子之间,占了一些位置。
仅次于九皇子,比之他们,剩下的便是太子,而太子之上,还有摄政王……他们之间,如今控制朝堂的,正是摄政王,遗憾的是摄政王,膝下虽有子嗣,却是不成气候的!
放眼而来,从着连城与顾清之,到了花娘与倾之,他们一路走来,看似平淡无常……实则,历经了最艰难的三年,从着一无所有,到了现在衣食无忧,手上还有些力量。
他们曾从火海逃生,也曾挣扎过生死边缘,更是落魄时,与乞丐争食……后来,在北漠刀尖舔血,一次次的刺杀,身上落了不少伤,甚至差点反被杀害!
而,当年那一箭,在着顾清之身体里面,发脓溃烂,哪怕过了三年,还是在着下雨或者炎热时,里面发酸发疼……因而,倾之不知,花娘执意来到东陵,看中的便是东陵,暖如春的气候。
至于,适合发展势力,不过仅是一面缘由。
倾之,在这世上,唯一只在她,身边的人,她纵是失去全世界,独独不能失去他……她只要他,花娘只要倾之,这一点,旁人无法明白,只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而,在他们身上,则是截然相反,任是旁观者,怎样都不能清楚……曾经,连城与顾清之,度过比死更难的日子,经过一次次的受伤与彷徨,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倾之与花娘!
那一年,火海逃生……从此,他与她,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