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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色诫明天开始稳定更新,这是小采的第三本书,讲一段民国往事,品一壶东北老酒,看人世间红男绿女的恩恩怨怨,俗语俚言,土香土色,延续诙谐之风色有界,色需诫,反之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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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带着几个师兄回到凉州家里,谷梁鸿不知是漠不关心还是已经洞悉了一切,只对苏落嘘寒问暖,并不提墨宗易主之事。
“我心情很复杂。”夫妻夜话,苏落屈着腿坐在床上,凝神望着烛火,目光黯淡。
谷梁鸿正陪着安儿在地上玩舞剑,他亲手给儿子雕刻的木头小宝剑,并传授儿子自己乾坤剑的一招一式,安儿当然不会,只是呵呵的不停笑,并且终于能够清晰的喊出“爹”来,在厚茸茸的地毯上滚来滚去,像个小肉球,说起来这几个月墨飞白把他照顾得非常好,个子高了也胖了,让谷梁鸿油然而生出感激之情,也对墨飞白产生了敬佩,他痴情苏落谷梁鸿心知肚明,却没有对苏落死缠烂打,至此还一如既往的关心苏落帮助苏落,非常难得。
因此,谷梁鸿有意帮衬墨飞白,抱了儿子来到床上,道:“假如我是你师兄,大概都不会等到现在才反抗,谍人也是人,可是你师父把他们并不当人,听说当初你大师姐墨绯烟为了刺杀我,竟然被你师父安排什么把她的童贞留在墨宗,而你大师兄,明明不喜欢她,却还要与之同床共枕,落落,假如换了我,这种痛苦是生不如死。”
苏落把目光抛过来。清澈如古潭的眸子静水无波,定定的看了谷梁鸿许久,然后把脑袋埋进双膝,暗自感伤,墨子虚即使该千刀万剐,但他是师父,是外祖父外祖母收养的义子,也应该是自己的舅父,他还是深爱母亲的男人,听闻大多男人被阉割当了太监后。性情慢慢趋于女人化,可是墨子虚除了不长胡子,其他任何地方没有明显的改变。特别是他对母亲的感情,几十年来仍旧情根深种,实在是非一般人能做到。
想到这里,她叹口气,凉凉的目光落在芙蓉锦鸡的暖帐上。无论怎样,自己和墨子虚这种千丝万缕的关系斩不断,她担心墨子虚中毒逃走后的状况。
“我要去找我师父。”她伸腿就要下床。
谷梁鸿一把按住:“现在都几更天了,要找明天再出去找。”
苏落推他:“天寒地冻的,我师父在哪里过夜呢?我实在担心,我知道我师父曾经对不住你。但他是我的师父,还是我的舅父,我不能在他四面楚歌的时候对他置之不理。”
谷梁鸿解释:“你要做的事情我无一反对。只是天太晚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出去找,再说,我们也无法断定他会来凉州,祁连山附近这么多村落镇店。他不知去哪里暂避,总得打听一下才是。另外,你这个做娘的,对安儿一直没怎么照顾,难得儿子小小年纪如此懂事,但他还是希望你哄着他,搂着他入睡。”
苏落看看正在玩木头宝剑的儿子,时而看她一笑,时而看谷梁鸿一笑,时而又乖乖的低头继续把玩手中的木头剑,可爱至极,苏落顿生自责。
谷梁鸿抓着儿子放在她面前,道:“安儿,娘亲不开心,安儿哄一哄。”
苏落心里还笑谷梁鸿,安儿才多大,能听懂他这么深奥的话?
然而,小娃竟然撅着屁股,把脑袋凑近苏落,朝她呲着小牙呵呵一笑,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下。
苏落登时惊呆,稍后抱紧儿子:“宝贝!”也反过来亲儿子“娘亲有了你,从此后笑看风云笑傲江湖笑逐颜开笑里藏刀”
胡说八道了半天,和儿子笑作一团。
小娃非常懂事,亲了她之后又亲谷梁鸿,谷梁鸿反过去也亲儿子,苏落跪坐在他面前,撒娇道:“我也要。”
谷梁鸿看看儿子,难为情道:“安儿在呢。”
苏落把嘴巴更凑近了:“就要。”
谷梁鸿轻拍下她的面颊:“等安儿睡了。”
苏落差不多已经把嘴巴凑到他的嘴边:“偏不。”
安儿不明所以,觉得好玩,也学着苏落的样子把嘴巴凑到谷梁鸿面前,弓着身子,撅着屁股,萌爆。
一大一小,两个最爱之人,谷梁鸿迟疑下,左右开弓,在母子俩的脸上各自亲吻了下。
苏落觉得他在敷药,按住他吻了上去,安儿见状,咯咯笑着也扑了过去,母子俩压在谷梁鸿身上,三个人闹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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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落准备同墨飞羽和另外几个师兄出去寻找师父墨子虚,没有让谷梁鸿同行,如今是多事之秋,她担心儿子的安危,并且,墨子虚现在是走投无路,他曾经那样恨谷梁鸿,苏落真怕师父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来,他没有能力伤害谷梁鸿,但怕他伤害儿子,是以留下谷梁鸿照看安儿。
也没有骑马,同师兄弟们商量好,在凉州的大街小巷打听师父的下落,想想墨子虚的模样和装束都非常鲜明,假如他人在凉州应该能打听出来。
几个人分头行动,并定好无论找到找不到,都于午间在塞上酒楼汇合。
苏落同墨飞羽一伙,先是挨家客栈的打听,墨子虚的标签就是红袍、白发、瘦高,问了整条街的客栈都说没有此人。
眼看中午时间快到,苏落焦急万分,期待几个师兄会带来好消息。
到了街尾最后一家客栈,她心里已经不存希望,但不打听又不死心,抬头看看这家客栈门面小,进了之后发现客人伶仃,店小二趴在柜台上打盹,口水流出好长。
当当当!苏落敲响他面前的台案,小二吓了一跳,猛然直起身子看看她,先是欢喜的问:“姑娘你们住店?”
苏落摇摇头,没等问出什么,小二听说她不住店,立即冷下脸道:“姑娘,我们这里不是闲来无事串门之地,你不住店来作何?”
当!苏落丢下一点银子,然后问:“打听个人,白发”
所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二见了银子,没等她描述完就抢着道:“楼上呢,左手第二间。”
苏落愣了愣,然后和墨飞羽对望一眼,心下大喜,难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师父竟然在这种简陋之地?
和墨飞羽两个噔噔跑上楼去,想喊“师父”又怕墨子虚对她忌惮,或者误会从墨宗出来的墨飞羽,所以没有喊,和墨飞羽蹑手蹑脚的来到左手第二间的门口处,从门缝处往里面看,她当即大吃一惊,里面的人不是师父墨子虚,而是另外一个熟人,郑氏的继父郑老爹,同他对坐的还有一个人,苏落却是不识。
或许郑老爹就是觉得此地隐秘才把朋友约来这里见面,两个人在房间中把酒交谈,呜呜的听不清晰。
苏落感觉郑老爹没有离开凉州,定然有重要之事,朝墨飞羽“嘘”了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自己努力打开耳识这一阶,用心的窃听。
“老哥,你真不打算要回儿子,那可是你的骨肉。”这是那位客人,哧溜哧溜的饮酒,吧唧吧唧的吃菜。
苏落听了心下豁然开朗,谷梁卓文,就是郑老爹的亲生儿子。
“哎,我又何尝不想,你看我一把年纪,别说有个儿子,就是有个女儿都是我郑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可是老弟你不懂,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卓文我儿,我必须暂时忍痛放弃,当初没有杀死谷梁鸿,现在也不用我再费尽心机,因为凉州在传言,说谷梁世家准备举家迁离凉州,他们都走了,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些房产,他们又不能安个轱辘推走,那可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届时我就告诉卓文,让他执意留下,到那时我们父子再相认也为时不晚。”
盘算的不错,苏落想,假如卓文真不想走,别说把房产留给他,就是把财富留给他一些也未尝不可,这郑老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弄出那个滴血认亲的假象。
想起那件事,苏落急忙用心的听,希望从郑老爹和他朋友口中得知真相。
幸运之至,郑老爹的朋友果然开始问了:“老哥,那你今日约我来此究竟是何事?一切不都是在按你的计划进行吗,你弄的那个滴血认亲居然蒙混过关,谷梁鸿和谷梁家人都承认了卓文。”
郑老爹抹了把嘴角,然后把沾了酒水和油水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道:“不瞒老弟,谷梁鸿的那个小娘子古灵精怪,我有点担心她会发现什么端倪,假如她追查此事,那可就不妙了,毕竟卓文还在她身边呢,滴血认亲我做了手脚,给卓文服食了一种药,那种药叫”
到了关键时刻,郑老爹突然把嘴巴凑到他朋友耳边,窃窃私语起来,苏落努力听也没听清楚,猛然睁开眼睛,心里还是高兴,总算得知卓文根本不是谷梁鸿的亲生儿子,既然有假,早晚会探查明白。
郑老爹的朋友听了哈哈大笑:“老哥,真有你的,那么你叫我来是?”
郑老爹道:“谷梁鸿在抛售他的商号,我不方便出面,这样,我拿钱,你代替我出头,给我一一买下,等谷梁世家离开凉州后,我和我儿卓文,就是凉州首富了。”
他朋友立即道:“好说好说,到时老哥可不要忘记兄弟。”
两个人嘻嘻哈哈,继续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