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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看了看银子,笑眯了眼睛,左右看看,便坐到桌边,故作神秘地说道:“客官附耳过来。”
陆楠和春兰把耳朵凑近,听他讲当铺的背景。最后陆楠对当铺的底细多少有了概念,伙计依然嘴角冒白沫地继续讲着,他亲眼看到的和他听来的一些有关当铺的事情。陆楠坐正身子,伙计倒是很会看眼色,一见客人兴趣缺缺,便推说后堂还有事便离开了。
待他离开,陆楠说:“都听明白了吧?事情没那么简单。”
春兰的粉拳轻轻砸了一下桌面:“他们也太黑心了吧?家里都有那么多钱了,怎么还欺压老百姓?”
“谁嫌钱多咬手啊,人心难足。”
“那咱们怎么办?”
陆楠翻了个白眼儿道:“怎么办?凉拌!”
二人走到无人处,陆楠说:“想好了怎么赎回东西了吗?”
“我们拿着当票去赎,给了作罢,不给咱就把当铺给他砸了。”
陆楠摇头,说:“你化一下妆,拿着当票进去赎当。我在暗处跟着你,看他们的反应。如果不顺利,你也别冲动,任他们把你赶出去拉倒,记住别吃亏。然后当铺对面的小饭馆等我,咱们再研究下一步的打算。”
“好的,就按你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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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壁洞天里,武恩念又来报道,待他砍好了柴,仍未见陆楠过来,早起去找她,没见到,还以为她先来了呢。拉过陆惜来,悄声问道:“惜儿,你楠姐姐今天怎么没来?”
陆惜咧开小嘴,笑嘻嘻地说:“往次都是你带楠姐姐一起来,我怎么知道你今天把她藏哪去了?”
武恩念从怀里掏出一把松籽,说:“如果你告诉我,我把这些松籽送给你炒着吃。”
陆惜托着小下巴想了想,说:“那好吧,不过少了点儿,你再采些来,我就告诉你。”
“你先说,我就去采来送你。”
“我才不信。那天楠姐姐说下山给我买鸭子来吃,可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前天她倒是来了一趟,我连根鸭毛都没看见。你们都喜欢骗小孩子。”
武恩念想了想说:“你放心,如果你告诉我,我给你买鸭子。”
陆惜转了转眼珠儿,说道:“那你给我买两只,好么?”
“你吃得完么?”
“一只不够吃啦,还有哥哥,还有二少爷,还有肆师傅,偶尔还有别人来,一只怎么够呢?”
“哦?这里不光你们兄妹俩和二少爷住啊,还有那么多人?”武恩念怀疑地问。
陆惜赶紧捂住嘴巴,四处看看,说:“念哥哥,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吧?肆师傅告诉过我和哥哥,不许说这里还有别人来的事情。她要是知道了,我就该没饭吃了。”
“好,念哥哥什么都没听见。那你告诉我,楠姐姐去哪儿啦?”
“她跟二少爷请假了,请了十天呢。”
“二少爷同意了?”武恩念问道。
“嗯,楠姐姐说要去襄城玩儿。念哥哥,我也想去那里玩儿,听说那里可好玩儿啦!”
“好的,等有机会的时候,念哥哥带你去玩儿。”
武恩念匆匆忙完担水劈柴的活计,便回师门了,跟胖师傅说他要下山玩两天,胖师傅没问什么就准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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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当铺刚赶走了一位书生,现在没什么人来,掌柜的戴着一副花镜,拨打着算盘。
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年走了进来,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步伐非常矫健,是个功夫不错的练家子。
少年走到当铺高高的柜台前,眼睛刚好到柜台面。
柜台是里高外低的设计,里边的人刚好俯视着外面的人。
少年扒着柜台说:“掌柜,我来赎当品的。”
掌柜头都没抬:“当票。”
少年把当票放到柜台上,掌柜的并没有立即看,依然在算着账。少年很有耐心地等着。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掌柜才瞟了一眼当票,刚看一眼,便露出惊疑的神色,推了推眼镜,仔细端详起眼前这个穿着普通的少年。
“这是你的当票么?”
“当然是,别人的又怎么会在我手上?”
掌柜的拿起来,仔细看了当票一眼,没有发现造假的痕迹,又问:“那你带赎金来了么?”
“带了。”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掌柜的刚要伸手去接,少年一收手,躲了过去:“我要先看见东西。”
掌柜的想了一下,说:“你先等等,我查一下放到哪个库了。”说着摘下眼镜,拿起当票向后边的屋子走去。
房顶传来脚踏琉璃瓦的极其微小声音,少年向上看去,屋顶缺了一片瓦,能看见外面的蓝天,少年笑了。
掌柜到了后院,来到一间屋子前,敲了敲房门,里边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进来。”掌柜进去后,回手带上门。一个黑衣人从树冠窜上房顶,伏下身,揭开一片琉璃瓦,向屋子里看去。
“见过当家的。”那个掌柜躬身施礼。
“什么事?”
“您先看看这个。”
那个歪在卧榻上的人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掌柜递过来的当票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忽地坐起。
“来赎当品的是什么人?”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冷静地问。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一般,长得挺俊俏,面生的很。”
“这么说,这人应该不是当初来押当的人?”
“是。”
“这种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何必来问我?”
“当家的,只想请您个示下,需不需要”掌柜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俗话说,关心则乱,一见屋里的人起了杀心,房顶的人吓得一哆嗦,脚下一片琉璃瓦被碰掉了“啪”地摔到院子里。
“谁!”屋中二人齐声问道。
屋顶的人吹起一声尖厉的口哨,飞身离开,前堂等待赎当的少年听见口哨声赶紧朝当铺大门走去。与此同时,当铺后院响起了“抓贼”的声音,门口的两个伙计起身挡住了少年的去路。
少年走到门口,冲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说道:“让开!”这时,那个掌柜的出现在柜台里,喊道:“客官慢走,你的当品不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