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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啊。”尹千阳改了口,“结婚前神父不都问一长串吗,什么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我为你加一条,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对你不离不弃,哈哈!”
“阳儿,不闹了。”聂维山声音很沉,“我有三个字一直想对你说。”
尹千阳脸一红,抱紧对方的腰装傻:“哪三个字啊?”
聂维山骂道:“大傻逼!”
千刀四仰八叉的躺在车筐里睡觉,又他妈被惊醒了。
推迟了将近半个月的体测终于到了,太阳高高挂起,日头很足,操场上的雪全都化干净了。田径队的全体队员在跑道上热身做准备,测完再开个会就放假了。
秦展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吃完中午饭就去火车站,整整一学期没回过家,到了年底还怪想的。尹千阳在旁边抻腿,问:“咱们期末测验排名次吗?”
“排啊,还贴公告呢。”秦展吓唬他,“好好跑,最后一哆嗦了,累也就累这十几分钟的事儿。”
这十几分钟包含了长短跑和跨栏,还有力量测试,是要命的十几分钟。
加上每项后面的休息时间,测验完正好十二点一刻,全体队员穿着带号码的背心,大口喘着粗气,最后一项跑完都围着教练看成绩。
教练急着下班,说:“到时候去校网上查,下午开会,别迟到。”
众人换衣服去食堂吃饭,尹千阳问:“虽然大家挺拼的,但怎么感觉跟闹着玩儿似的。”
队友说:“期末测验没什么价值,除了各大比赛,每年春秋两季的测验比较重要,将来体院会参考那两次的成绩。”
“原来这样啊,那就完事儿了呗,你们这就都放假了?”尹千阳羡慕道。秦展揽住他的脖子,轻松地说:“没错,下午开会啰嗦几句就完了,不出席也没事儿,你和山哥什么时候放假啊?”
尹千阳发愁:“下周期末考试完就放了。”
说着到了食堂,他们买了啤酒庆祝,秦展举杯说:“队友们,吃完这顿饭你们就暂时见不着我了,我就要回绍兴了,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咱们下学期再见!”
尹千阳说:“我干了!想你!”
吃完饭几个人一起去火车站送秦展,尹千阳买了两大包零食给秦展带上,嘱咐道:“火车上小心点儿,现在春运人多又杂,照顾好自己。”
秦展拥抱他:“千阳,其实你挺靠谱的,放假了来找我玩儿吧,我请你坐乌篷船。”
尹千阳点点头:“行,还得请我吃正宗的绍兴臭豆腐。”
体测完了,也送走了秦展,再开学之前都不用来田径队了,尹千阳已经完成了这边的任务,接下来要面对更大的困难——期末考试。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期末考试就像爱情,躲也躲不开。
你不知道爱情中会发生什么,如同你不知道期末考试会考什么。
在爱情中可能会受伤,在期末考试中可能会灭亡。
学校里的氛围已经相当紧张,所有学生都在认真复习,平时不爱学习的学生也不好意思闹腾了,课间的走廊冷冷清清,教室内也没人追逐打闹了。老师办公室始终爆满,问题的人络绎不绝。
聂维山本来在画图,被这种氛围感染后便开始不安地画图。
阳光洒在纸上,一个尖角屋顶的狗窝轮廓诞生了,刚要细化,又有一片阴影洒下来,他立刻用手盖住本子,然后慢慢回头:“刘老师……”
结果看见站在椅子后面的是尹千阳。
“操,你他妈把我艺术细胞都吓分裂了。”聂维山转回去继续画,还挺美,“我想了想,到时候把房子上刻一圈骨头状的花纹,千刀肯定喜欢,然后房檐要延伸出来一点儿,方便打眼儿挂铃铛。”
尹千阳拉开椅子坐在旁边:“聂维山,下周就期末考试了,明天就周五了。”
聂维山接道:“后天就周六了,我去店里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木料。”
“你停下!”尹千阳拽着对方的校服外套,觉得力度不够又捧住了对方的脸,“不许画了,和我一块儿冲刺期末!”
聂维山慨叹道:“你已经成功被建纲腐蚀了,我要再坚持一下。”
“你坚持个屁。”尹千阳凑近分享秘密,“我妈说了,要是期末考试我能进步到前三十名,就给我把补习班退十个课时。”
“真的?”聂维山替对方高兴,“那你学去啊,管我干吗?”
尹千阳恨道:“我怕我坚持不住和你一起玩儿,你陪我咬咬牙捱过期末考试行吗?反正就不到一礼拜了。”
聂维山没反应,尹千阳耳语道:“考完以后我给你弄……”
“什么弄不弄的,知道了,答应你。”聂维山把本子收起来,面上看不出情绪,他拿出书和卷子,等尹千阳回座位的时候又补了句,“……好好弄。”
周六要进行考前最后一次补课,尹千阳在聂维山的陪同下早早到了补习班,他俩要一起上。建纲还没来,他们边写作业边等,难得做一回同桌。
聂维山突然说:“考前三十名的话就是中等成绩了,质的飞跃啊。”
“可不的么,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尹千阳把一张草稿纸写满了,又换了张新的,“我妈这招太狠了,不成功的话我就得好好上课,成功的话她不但高兴了,还能退点儿钱给自己买个包。中年妇女都是纵横家,操纵我的人生,并在家里横行霸道。”
聊得正高兴,建纲推门进来了,聂维山打招呼道:“刘老师,我今天也来了。”
尹千阳纠正:“是王老师,出来混得有艺名。”
建纲乐道:“你们俩小子真是,把作业收起来吧,咱们抓紧时间。”尹千阳又来劲了,打开书问:“老师,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来的,您能给我押几道期末考试题吗?押不准的话我就投诉你。”
“押,我肯定押得准。”建纲把题写黑板上,“期末必考,函数指数导数。”
聂维山和尹千阳一起上课,教室里就他们两个学生,建纲似乎也不是建纲了,只是教育机构的一个老师而已。
两个小时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时间一到,建纲又拖堂送了他们二十分钟。结束后,这儿马上要来其他学生上课,他们得赶紧腾教室,建纲嘱咐道:“下周就考试了,回家以后别想着玩儿,好好复习,把今天讲的内容再琢磨一遍,文科的知识互相提问提问。”
他们忙不迭地应了,走之前给建纲灌了杯热水。
路上尹千阳问:“你说建纲今天讲的题和考试有关吗?”
“肯定有。”聂维山想了想,“他今天讲的几道题都不是一个类型,估计期末考试会考,但不是考原题,所以咱们要把做法记住。”
尹千阳后悔道:“上课的时候应该录上音,我怕回家就忘了。”
“没事儿,我记得。”聂维山倒是挺淡定,“实在不行问小宇和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