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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容因为要修养, 不能多动,必须一整天的躺在烧得很暖和的炕上, 白天的时候因为在宫里,她不敢像在家里一样打发了下人下去就进空间就只躺着睡觉, 等到了夜里,宫人们都下去了,她便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的果子熟了一大堆,她开始还怕自己吃不完会坏了,但后来发现,只要放在空间里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坏,便是想酿酒都不行, 她只好将里面的不少果子拿出来孝敬到康熙太后跟前, 给甜心做水果糊糊吃,给自己用各色的水果榨汁喝,给大阿哥做各种水果味的烤肉。
她还不敢将步子迈的太大,慢慢的走到泉水边, 先喝了几口泉水, 等着觉得身上一反常态的又出了一身的污渍,她便脱了衣服,小心翼翼的下了温泉泡澡。
温泉就像是个修复池一般,妍容觉得自己身上那些受损的地方在温泉的作用下一点点的完善,慢慢的恢复,尤其是肚子慢慢的热了起来,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渐渐的从肚子传递到了她的全身, 原来还有坠涨,酸痛感全都消失了,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
还好她有空间,还好她的身子因为空间泉水的原因够好,若不然,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十有八九就掉了,还好,还好……
她比往常泡澡的时候久了不少,出来穿戴好之后,就又练起了功法,她必须要努力了,在不能毫无自保的能力,好运不会总是跟着她,这一次可以将孩子保住,不代表下一次就依旧可以这么好运。
万幸的是,自从上次功法入了门之后,一切都变的轻松了起来,她的榆钱大小的一块精神力在慢慢的变大,现在已经有了手掌大小了,“看”的也比以前清晰了很多,现在的她可以支持这样的精神力在十米的范围内看上一盏茶的时间,进步大了很多。
太医对于妍容的康复速度表示了惊叹,但出于谨慎还是没有说痊愈的话,只说孩子一切都好,妍容则可以走动走动了。
甜心也终于被允许可以见妍容了。
已经一岁零二个月的甜心,说话利索了很多,从延禧宫来的时候还是八阿哥牵着她的手一起过来的,见着妍容终于清晰的叫出了“额娘”这两个字。
扑过去就要抱妍容,只是见着妍容凸起的肚,又止住了脚步,疑惑的看向了妍容:“额娘?”
妍容笑着摸了摸甜心的头,对着八阿哥道:“这几日多亏八弟了。”
八阿哥笑了笑:“嫂子见外了,弟弟很喜欢大侄女的。”因为甜心,他见着皇阿玛的次数多了很多,也因为甜心,皇阿玛夸了他好几次,这些日子来他在宫里过的轻松了很多,他也可以多少照应一下他的额娘了。
“八弟,坐,别老是站着。”
看着八阿哥在椅子上坐下,妍容也牵着甜心的手在一旁的榻上坐了下来,小甜心好奇的摸了摸妍容的肚子:“弟弟?”
大概是身边的人告诉了甜心自己有小弟弟了。
妍容弯腰亲了亲甜心,小家伙终于笑了起来:“甜心喜欢弟弟吗?”
“弟弟做什么?”
“弟弟现在在睡觉,等弟弟出来了就可以陪甜心一块踢皮球了。”
“踢皮球!”
“对,踢皮球,甜心也要照顾弟弟。”
“甜心照顾弟弟!”
“甜心真是个好姐姐,真是额娘的小乖乖!”
八阿哥看着妍容和甜心的样子,不自主的微笑了起来,他以后的妻子儿女也一定会是这样的,福晋要像嫂子一样贤惠,孩子要像甜心一样可爱聪明!
又过了两三日,妍容已经可以到院子里走动走动了,大阿哥几乎一下朝就要到慈宁宫报道,让太后笑话了好几回。
他到了也不多说话,逗逗甜心,陪着妍容到院子里走动走动,看着妍容休息下了才走。
大阿哥没有跟她提起,但她隐隐从太后口中得出,大阿哥这几日跟康熙闹得很不愉快。
沉默的大阿哥让妍容很是不安,张常在因为管教不严,现已经被贬到了辛者库,又有几个庶妃常在也受到了牵连,事情还在查,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到这,要想有进展已经不太可能了。
妍容听了大阿哥的话,在炕上躺下了休息,等着大阿哥一走,妍容就坐起了身。
方嬷嬷急忙道:“福晋这是怎么了?快躺下吧。”
妍容摇了摇头:“给我梳洗梳洗,我要去见皇阿玛。”
魏紫有些担忧的道:“主子怎么这会要去见皇上。”
“不要多问了,我有要事,给我梳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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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看着下首着的大儿媳妇,有些猜不透她这会来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打量了几眼妍容,看到她凸出的肚子的时候,神情到底还是松了下来,开口道:“给大福晋赐坐。”
听到上首的康熙终于发了话,妍容这才送了一口气,动了动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腿,向康熙屈膝行了一礼,在小圆凳上坐了下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妍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先开口的好:“儿媳是来替我们爷向皇阿玛请罪的。”
康熙诧异的挑了挑眉头:“哦?”这倒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见着妍容又要行大礼,摆了摆手道:“你不用行礼了,就坐着说。说说你为何要替老大向朕请罪?”
听着康熙的话里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又或者其实康熙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变化,妍容尽量让自己显得镇静一些:“儿媳知道皇阿玛日理万机,不该为了小事来烦皇阿玛但是不说儿媳又觉得难以安心。”顿了顿,妍容靠着短暂的精神力没有从康熙的脸上“看”到怒色之类的东西,才接着道:“我们爷为了儿媳的事情定是让皇阿玛为难了,皇阿玛是心怀天下的帝王想的肯定比我们爷多,我们爷定是不明白皇阿玛的苦心,儿媳只望皇阿玛便是打我们爷几板子,也不要因为小事伤了父子间的和气,我们爷是个拗脾气,往往做完了才知道后悔。”
妍容还是跪了下去:“儿媳恳请皇阿玛,如是我们爷为着儿媳的事情冒犯了皇阿玛,请皇阿玛看在我们爷跟皇阿玛一样都有一颗爱子之心的份上,饶恕了我们爷的无礼!儿媳给皇阿玛磕头了!”
她其实真的只是冒险试一试,最次也只是康熙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了而已,她自己现在肚子里还有个皇家的血脉在,命一定不会丢的,她不想让大阿哥在像历史上一样,三十七岁就被圈禁,在高墙里整整的活了二十五年,她更不想让大阿哥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圈禁提前到来。
妍容“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几下头,那声音,让康熙听着都有些不忍,老大这几日却是让他很不满意,当着朝廷重臣不给太子面子不说,便是在自己跟前堵出言顶撞了几次,可是正如大福晋说的一样,儿子也是父亲了,他们都不过是为了孩子的父亲,而他还为了一个儿子伤了另外一个儿子,说到底,这事情终究是太子亏了大阿哥。
康熙看了眼李德全,李德全立马会意的上前扶住了妍容:“哎呦,大福晋呀,您这是做什么,您还怀着孩子了。”
妍容狠了心的要演一出苦情戏,她磕了两下,脑袋就已经有些发晕,青石板的地砖又硬又冷,只几下就青肿了一大片,发丝也有些散乱,本来是受害人的妍容,这会却要求的谅解,颤颤巍巍的被李德全扶起来,腿都有些发抖,在加上妍容出门的时候特意在脸上涂了些粉,这会便是脸色都一片惨白,看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康熙只看了一眼,原本已经被大阿哥磨的已经没剩都少的愧疚这会又升腾了起来,老大一家也不容易!
康熙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行了,你说的,朕知道了。”不等妍容在说话,便接着道:“扶大福晋下去吧。”
看着妍容走了出去,康熙有些疲惫的吐出一口气:“要是保清能像他媳妇一样清醒就好了,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
李德全担忧的叫了声“皇上”,康熙起身在窗下站定:“李德全,你说,老大是不是很怨怼朕?”
李德全忙道:“看皇上这话说的,大皇子哪里会这样,皇上这样的好阿玛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大阿哥高兴还来不及了,怎么会怨怼皇上。”
康熙摇了摇头:“算了,有大福晋在,当也出不了圈子。”
妍容说的很多,而康熙自始至终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妍容也只是凭感觉觉得康熙心里其实是答应了自己的,只是堂堂一国之君,又为什么要向自己保证,但愿她这几个头没有白磕吧。
妍容在方嬷嬷和魏紫的掩护下悄悄的回了慈宁宫的偏殿。
魏紫一边给妍容上药一边道:“福晋也真是的,磕头怎么使得那么大的劲。”
妍容咧了咧嘴道:“一会千万不要告诉爷!”
“不要告诉爷什么?”
大阿哥的生意突然出现,吓了妍容一大跳,她下意识的就伸手挡住了她自己额头。
大阿哥大步走进来,青着脸伸手拨开了妍容的手,看着那白皙的额头上那一片青紫,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劈头盖脸的就训斥身旁的魏紫和方嬷嬷:“爷让你们照顾福晋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福晋的啊!爷看你们都是皮痒的慌了!”
大阿哥突然发大火,把妍容吓了一跳,她拉着大阿哥的手叫了几声,大阿哥堵不理会她,一心要惩治方嬷嬷和魏紫。
妍容只好一搂肚子哎呦的叫了一声。
大阿哥这回果然听到了,心里一慌,直问妍容:“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爷,你让他们都先下去吧。”
大阿哥看出来了妍容是在骗他,舒了一口气,坐在了妍容身旁:“行了行了,都下去吧,你们都是福晋的心肝,爷得罪不起!”
妍容朝着魏紫点了点头。
她把大阿哥惹生气了。
妍容往大阿哥身旁挪了挪,但大阿哥依旧不看她,直直的看着身旁的炭盆,像要看出一朵花一样。
她低着头轻声道:“爷,我去找了皇阿玛了。”
大阿哥一惊,回头注视着妍容:“皇阿玛罚你了?”
妍容连连摇头:“没有,我一去皇阿玛就给我赐坐了,是我自己后来向皇阿玛请罪的时候自己磕成这样的。”
“请罪,请什么罪?”
妍容偷瞄了眼深深皱起了眉头的大阿哥,小心翼翼的道:“爷不要怪我自做主张,我,其实,其实是代爷向皇阿玛请罪去了。”
大阿哥的声调猛的拔高了几节:“代爷请罪?”
妍容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辩解道:“爷不要生气,我只是,只是怕您老是跟皇阿玛顶嘴要是真惹恼了皇阿玛怎么办?皇阿玛万一真动了怒,要将爷圈禁起来怎么办?”
妍容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微微低下头的时候,将额头上的一片青紫掩住了一半,怕他生气,手足无措的抬头偷眼看她的时候,那一片青紫就全显了出来,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担忧和无助,偷看他一眼,就赶忙又低下头。
大阿哥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里像被针戳一样,一缩一缩的,他的拳头握了又握,终究张开手臂,将妍容抱到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鬓角:“爷不追究这件事情了,你不用在担心了,爷再也不跟皇阿玛闹了,不惹皇阿玛生气了,你以后不要在做这种傻事了,怎么这么傻,磕头的时候不知道少用些力气?你身子才刚刚好,万一在有个闪失怎么办?”
妍容终于真正的放心了心,大阿哥在守信方面绝对不用质疑,他答应了她就一定能做到了,她觉得自己担忧了好久的事情终于过去了,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起来,笑着回亲了一下大阿哥:“爷可不能反悔!”
看着妍容的神情,大阿哥这才知道,她最近有多为自己担心,而他还自认为自己在为她做事情,却不知做的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她要的只是他的平安而已。
他的心霎时酸胀了起来,像是充满了某种东西,鼓鼓的满满的,又甜又涩,让人既觉得无限的喜悦想要不断的弄明白,又觉得有几分羞怯想要逃避,这种陌生的情绪一直在他的胸腔盘旋,慢慢渗入到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而妍容,在放下心事之后,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