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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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心棠有些梗住,百种辛酸涌上心头,汇成一种想哭的冲动,

    自跟庄嬷嬷学绣以来,虽是自己喜欢的和执意的,但是这一切并不容易,常常有绣得头昏脑胀、眼花缭乱的时候亦常有费劲心力终于完成,因些微瑕疵,拆了从头再来的崩溃时候那手上,永远都是好不了的细细的伤

    直到黛绣扬名天下!付出终于得到回报,然而,想要不止步于此,绣画更上一层楼,却愈来愈难,举步维艰

    何况,碍于种种,她作为黛绣者,永远不能彰显于人前

    现在,终于有机会得瑟了!

    女神乃是老娘我跪倒吧!脑残粉

    她张着嘴巴,一时说不出来话,只拿眼睛死盯着程二,

    程裕易看媳妇这般模样,想笑又不敢笑,无辜道“我觉着,绣得挺好的!”

    心棠:“”看着心棠面上表情越来越悲愤,程裕易再也忍不住,朗声大笑,把她揽了进怀中,缓缓道,

    “初见黛绣,特别是绣画,只觉得眼中一抹惊艳!想着世上怎么有这么才情卓越、钟灵毓秀的女子不免在心中惦记了起来”

    “收到那项脊轩志图,那一夜竟没怎么睡着,激动地不能自已!想着这世间,竟有人与我一般,属意于那亭亭如盖的感情这么有灵犀,还是如此这般的女子便暗暗下定决心,要拼尽全力,把她给找出来!”

    “后来,辗转娶了你,也曾怀疑过可是,那时候才觉得,比起你安安稳稳在我身畔,这事简直不值一提”

    “再后来,无意中知晓了真的是你!那一刹间,心中有些酸,十分感触,觉得兜兜转转,我与你,也是绕不开的缘分,竟是上天开眼可是,还是之前那句话,这事,比起咱俩,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地过日子,的确不值一提”

    饶是这位二哥,咳咳,对着黛绣,说了两句“不值一提”

    对上他诚挚炙热的眼神,心棠却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泪眼迷蒙

    随着出行的日子越来越近,心棠又惦记上了另一事,数次想开口,在“孙菇凉是你以前的相亲对象?”、“你觉得孙菇凉长得美不美?”以及“孙菇凉是不是比我还有才?”这三个问题中犹豫了半晌,最终选择了闭嘴!

    心理学不是有那自证预言的啥啥理论么!

    可不要自找晦气,在他心中埋下什么种子了

    然而,想到马上就要分离。

    心棠不由得抱紧了程二的胳膊,头一回主动起来,咳咳,大大方方地准备服侍他更衣可是,脸烫得厉害,心还是砰砰直跳!

    程裕易心头一热,有些呼吸困难手下也加快动作,效率可高多了!心棠刚脱完程裕易的中衣,这边发现自己衣襟大开,青光外泄,刚想掩襟,胸前微微刺痛,已被二哥含了ru儿

    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快在身体里流窜,细细的jj不自觉便从嘴里溢了出来带着几分欢快,几分娇媚,如同回应他的恣意般,听着她自己都羞赧起来

    凭着身体感受她的旖旎风光,纤细娇柔,十分*,程裕易心头一热,有些情不自禁地狠狠挺了挺!

    相比之前的默默承受,心棠此次更加婉转柔顺,竟有些迎合之势,程裕易微微一怔,感觉到她比刚才又春润了几分,不由得,动作比刚才又恣意了些!

    心棠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程裕易俯,看见她迷醉的眼,红肿的唇,透赤的香腮

    分离在即,感觉到这温暖的怀抱,想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亲密,想被他小心翼翼又留恋不己的珍惜 心棠搂着程裕易的脖子,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程裕易心里更加不舍起来不由紧紧地抱住了她,闭了眼睛,含着她的圆润的耳垂含糊不清地喊了声“心棠”伴随的,是他越来越深入的探索恨不得把身下的这身子揉到自己身体里又全副身心地朝里撞去好像这样,才能感觉怀里的这具身体有多柔软,多甜蜜,多*

    惹得心棠又一阵娇呼娇憨妩媚,却清楚明晰

    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宿。

    而被带去跟,那终于有些意气风发的乳娘,睡了一夜的程桃子同学,已经十分委屈!一大早,过了饭点,娘屋子里还没动静乳娘又不肯带着他冲进去,他只能,咳咳,扁扁嘴,哭了

    而无论是二哥,还是心棠,都觉着,咳咳,这一夜,比之前的都好这就是所谓的,咳咳“灵与肉的结合”?!

    这一厢,直到受封郡主,收了铁书丹券,孙昭竹觉着,自己还有些回不了神

    自小,孙昭竹的心就挺大的。

    许是从小习画的缘故,入了心,心便有丘壑,也便是当时,她的天赋和努力,给偶尔做客,指点孙家子女一二的国师孙靖和留下了印象

    她虽是庶女,因嫡母没有女儿,也把她们姐妹待在身边教养,然而,正院的嬷嬷丫鬟,却没有那么恭敬小心,反正偶尔慢怠,主母亦不会认真计较!

    妹妹常因此抱怨嘀咕,而她却丝毫不以为意,云泥之别,女儿家这一辈子,反正是要看亲事,要看以后!总有一天,这些丫鬟嬷嬷会跪在地上、悔不当初!

    孰知,说亲时,即使她才貌双绝,屡出奇招,还是被庶出的身份给拖累了,颇有些高不成低不就!

    后来,遇到了葛家,两家大人一拍即合,据说,那葛二郎对自己也是一片倾心!

    葛家书香世家,葛二郎一表人才,最初,她也算满意孰知不久,陪妹妹去过一趟忠信王府,才知道什么叫做世代簪缨的权爵勋贵遇到那二公子,也就是后来的世子,她才知道什么是俊朗生辉,贵气逼人!

    也许,是那时候埋下的种子。

    自葛二郎逝世,鬼使神差之计,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凭着一股子执念再也无法回头却真正做了那个爱冒尖又爱冒险的自己!

    她一直坚信,尽力发挥天赋,并执着努力之人,会有天助!

    事实上,也如此。

    孙靖和收她为徒,虽也有旧时的怜悯之情,但主要是觉着,她比一般女子心多一窍,还十分有毅力,吃得起苦,假以时日,会有成就的!

    再后来,天下人皆以为,她孙昭竹是做绣画之人。

    在莲山时,前来想一观她真颜的人,每天都有许多也是那一阵,她零星见了不少贵人,诸如襄南郡主,诸如三皇子妃不管面对谁,她都能举止文雅淡定,然而,心中却不断在翻涌

    不管这黛绣是谁所做,她不敢光天化日之下站出来,就不能怪世人误认!

    何况,她孙昭竹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做黛绣之人

    并,不算冒认!

    师傅亦听过那绣画,却一直嗤之以鼻,对于绣画惹来的这股子鸡飞狗跳,也不闻不问。

    直到一日进宫,孙靖和偶尔观到,竟驻足不前,细细观摩了一番回来与她说道,那绣画上,无论是草叶花瓣,还是灯影烛光,一概折转断续,犹如行云流水,既有笔墨意趣,亦是绢秀格调,可称出神入化

    他这辈子,几十年的焚膏继晷,竟然不如!

    同时,对于她有意无意地冒绣画之名,大为叱责

    说是辱没了那绣画,亦是他孙靖和之耻

    第二日,师傅便病倒了,她日夜在榻前服侍,老人家的心渐渐又软了

    才有,她后来入宫做画师之事。

    然而,入了宫,还不若在莲山,皇后喜被画,便要留她在兴圣宫做女官。

    这牛氏脾气不好,并不好服侍。何况,牛氏还变着法地打探她是否为绣画之人

    她否认,牛氏有时信了,有些泄气;更多时候则是不信

    因此,她常常还想着,难道这辈子要终老与宫中了?

    许是因这颗种子,出了和亲之事,是个不得罪皇后又能出去的好时机,她一时冲动,便又

    安南国究竟又是什么样子呢?!

    她太爱冒尖,也爱冒险!这终究是不对的。

    有时她也想,当初葛二郎病逝后,听家里的安排,隔段日子,再度说门差不多的平凡亲事,也许也不错

    现在,总归有些讽刺,然而,她却要把这讽刺,硬着头皮,进行到底了

    启程之时,丹阳县主对着神宗并皇后一番叩拜,最后,拿出两个卷轴,都是自己作的画,展开来,十分大气磅礴!

    一画为靖州风土,气度不凡,表达对家乡的热爱之情!

    一画为安南风景,秀润淡雅,表达对未来的接受及些许期盼

    冽冽寒风中的丹阳郡主,裹着一袭猩猩红锦缎披风,有别于往日的清逸秀雅,一团火似的惊艳绝伦!

    在场诸人,无比为其人品、美貌、才气所惊叹!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女子!

    那安南国来迎亲的官吏,那头都快磕到地上去了,激动得热泪盈眶!

    国主啊,俺这回帮你迎回来的,是女神!!

    正晌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程裕易眯了眯眼睛,

    怎么还不出发,净耽误时间

    迎亲队伍启程后。

    过不一月,心棠到底绣出了一幅元衡绣荷包图给汤家(用一幅仕女簪花图改的)

    近景是绣花女子,远景是精致的家具、富丽的陈设,远景是窗外含烟带雾的御花园一角(不枉她绕着圈子,跟郡主婆婆打探之前的宫中风貌)

    她本不清楚元衡公主的面貌,如今,只管把她往杏脸桃腮、皓齿朱唇里绣,双目注视着手中绣到一半的荷包,眉目含情,右手缓缓地拉出,咳咳,一根丝线

    情节生动!(汤老板讲的故事好!)

    人物举止自然!(到底抄袭的是名画)

    见汤老板有些眼睛挪不开的模样,心棠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俺就不收你绣画钱了不过她心念一转,定了定精神,终于开了口,拖拖拉拉地含蓄表示:

    如今自己主持一府中馈,朝廷又这般形势万一,这银钱之事便说不清了!

    原本入股的生意,便有些不合适!

    实属无奈

    汤老板从绣画上挪开眼神,也不算太吃惊,立刻表示了理解。

    但是他想了半响,又提出,撤出股资后,希望这黛绣还能长久地在锦绣阁绣下去毕竟心棠为黛绣者之事十分隐秘,他也有能力保证绝不外泄

    作为报酬,除了结算原本的银子,还可以赠了一家锦绣阁给她,独立经营,不受汤家影响(别小看这一家锦绣阁,如今锦绣阁可是金字招牌,一家大约也也有几十万银子)

    最后,他还说道,如若心棠有何困境,汤家自不会袖手旁观,必然出手相助

    过不一会,汤老板大约想通了心棠撤资的另外缘由,静默了一下,到底又讲了点元衡公主的旧事来

    其实,汤家当年不想娶元衡公主,是全家深思熟虑的深沉之举。

    然而,不管是贵妃、还是尚未登储的仁宗,都把主意打到了汤家头上。这和亲未成,只不过是障眼法当然,最终事成的原因,还是汤驸马动了情。

    成亲后,汤驸马的确为仁宗做了不少事。所谓的远游,并非未雨绸缪,而是无奈之举。仁宗未上位前,怕招致忌惮,并未培植自己的暗卫,汤驸马游走各地,便起着传递消息的作用后来,成立最初的“绣阁”并不叫锦绣阁,名不见经传,只是为了给仁宗洗钱

    等到仁宗占据绝对优势,反而是那娇憨单纯的元衡公主,到底出身帝王家,看得更清楚!觉得对长兄已仁至义尽,相公乃不用这么拼拼了他也不定会领情,适时罢手,咱还可以出去游山玩水呗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了夺嫡风波,仁宗险胜,终于问鼎储位!代价是背后无数世家受此牵连,大为损伤!汤家在其中还算幸运保全

    汤驸马由此很受震动,不管仁宗软硬兼施,决意收手,还收的十分彻底!他立下了“无人出仕”的组训,改绣阁名为锦绣阁,一心一意做商贾

    这数十年来,锦绣阁只一味地做生意,朝野之事,确是点滴不沾,把这组训执行得十分彻底想那神宗,怕是也想不到把主意打过来

    何况,怕是连神宗亦想不到:

    以汤家如今的雄厚财力,如若被得罪欺负得很了,手指一挥,怕是整个靖州,都要动一动!

    汤老板这最后一番话,掷地有声,十分有底气。

    一时间,心棠十分感慨:

    到底人家,咳咳,是土豪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晚木写完,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