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碧玉簪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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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上有人驾驶的轿车,在宽阔的高速路上行驶,体会匀速动力的平稳带来的犹如滑翔一样微妙感觉,欣赏一路赏心悦目的风景,比任何时候都要悠然心情。电吉它柔美的和弦,弥漫在高度密封的车内散发着茉莉清香的空气中,细细体会,可以感受到吉它手轻漫揉弦的指法,仿佛行云流水般舒缓而悠扬。心随之舒展开来,如水洗般明净开朗、柔曼轻盈。

    路两旁原本闻风才动的静物,活活泼泼,象电影里的动画,快速向车身后方移动着。高大挺拨的柏杨树,由远及近,由小变大,由矮变高。呼啸着,涮的就从车身边溜掉。柏油路面上,零零散散、黄色、焦枯的落叶,在行车惯力的气流带动下,不断地翻转着叶身,象半空中飘飞的蜻蜓,旋流一样的直向车头扑来,伴着细踤的咂咂声音。音乐稍息片刻时,偶儿可听见,落在车身底下的一些叶子,被车轮碾得粉碎的脆音。

    一个年龄约十六七岁的孩子,背着深蓝色的书包,穿着溜旱冰的运动鞋,在公路边上,自如的滑动着脚底下面的轮子,双手扁在背后的腰间,不紧不慢地向着前方迈进。

    农贸市场边,已经开始有农民将鲜鲜的、还带着露水的蔬菜整齐的摆上摊,只等开市后,买个好价钱,再高高兴兴地回家过自己一天的日子。

    两个身穿杏黄色工作装的护路工人,正拿着锹,从刚刚修整好的一块路面上,铲除剩余的渣子。哦!他们上班真准时,还不到8:00钟呢。

    两个约六十岁模样的老人,一位伸出右手将手里的打火机打着,递到另一位老人的嘴唇下,叼着的烟,瞬间点燃。火苗将老人的脸庞映的通红通红。一缕淡蓝色的烟雾升起,渐渐在空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又一缕继续。

    这些擦肩而过,转眼即失的情景令我感慨万千。你看,这日子是多么安然,多么温馨,多么祥和,多么和平啊。尽管此时的我只是个赶往武汉的旅人。可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灵魂在这个宁静的早晨得到了纯纯的净化,情绪也得到了良好的调节。

    我端起杯架上准备好的花茶,抿了一口。此时,音乐换至优雅柔曼的古典音乐之中,越品味,越觉得韵味悠长,余香满口。闭上眼,集中精力注意着轿车快速地驶过过平坦的、或者微微起伏的路面,灵巧地闪过途中急速飞驰而过的车身,随时躲避着可能暗藏的危险。我的心全神贯注地随着车身体验着那种完全放逐的快感,体验着那种几乎要脱离地球的引力飞起来的感觉。觉到了整个身体随着车身的剧烈运动在减轻重量,甚至所有的思想负担,所有的沉浮,似乎在那一时刻也完全的消失殆尽。

    生命此时,像是小溪流水般,涓涓淙淙,缠缠绵绵。没有任何挂碍,象是流淌的感觉,又象是如梦般灵魂飞翔的感觉。我想,前些年在电视上看到的,人类一直都幻想着自己能像鸟类或者是一些神话故事中的大神那样,既可以任意地陆地上飞快地行走,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天空中飞翔。名称“飞行汽车”也许就是有此种感觉进而上升到理想而制造出来的吧。我想起了从小滑滑梯,由上往下溜时的那种体验。在雪地里滑雪撬和在溜冰场滑旱冰,紧张而又充满乐趣和令人兴奋的快感。

    我想,那种紧张也许是由于灵魂的羁绊太多而不能放松所致。所以,在当时,我们体会那一过程才会显得非常艰难而迟缓,害怕而胆小。不可能象这个早晨,自由自在地坐在车上,完全不用考虑方向和安全,那般放松和无所拘束,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如梦般的灵魂飞翔的强烈感觉吧。

    人类从两腿直立行走,自行车。普桑,娇车,飞机,飞行汽车,宇宙飞船等等。也许正是灵魂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冲击一个高度之后迅速地滑落,然后积聚能量,又尝试着冲击另一个高度,并且在这种冲高和滑落的过程中,怖验着更大的较高层次的灵魂的兴奋。所有这一切,尽管体验方式不同。却推动着人类向前发展。

    思绪至此,车后面的同行开始聊起天来。呵呵,我笑了,人啊,要想欣赏风景,人生路上,何时何处无风景呢?自然的、心灵的风景无处不在。只要有心快乐,是会心想事成的。

    2004-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