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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摇了摇头,箫青一副急哄哄的样子:“萧荣,小六,我们这就去隶城把那个风宸逸宰了!”
萧荣虽然也很气愤,但还是冷静道:“先等主子爷醒了再说,我们贸然出动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且还有战事等着我们!”
卫羽点了点头,箫青自然说的是气话,但小六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无法,只能让凌澈休息够了,等他醒来再说。
而在隶城,所有人皆都十分开心,第一场见面战,蛮尤便取得胜利,且还把青凌国四皇子打成重伤,所有人似乎都非常兴奋,除了风宸逸。
风宸逸也想不通,自己虽然把凌澈打成重伤,但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因为凌澈没有还手,并不是因为自己厉害,郁闷的靠在椅塌上发着呆。
“这是怎么了,打败那个四皇子不开心么?”迦若走近望了一眼正处于郁闷中的徒儿。
“总觉得是他在让我!”宸逸淡淡回道。
“不管是让还是敌不过你,总之他受伤已经是实情,你的寒鞭取材自东海海底的桑藤,寒毒难解,他右手怕是再也握不住剑了!”
饶是宸逸猜到后果,但此时听他师父说出来,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心里更是一阵烦躁,莫名的烦躁……
☆、第三十章情至深处(3165字)
青凌国六十二年夏,战事已经打了三个月,从开春一直打到炎夏,自从第一场见面战青凌国失败后,蛮尤可谓士气大振,但即便如此,还是攻不下青凌国的城池,青凌国四皇子虽然败给蛮尤的太子殿下,但这个四皇子带来的手下将领,个个皆骁勇善战。
三个月之后,双方暂时停战,休整兵力,各处守城将领也都松了一口气,收到停战战书时,萧青萧荣几人皆马不停蹄的赶回康城,三个月没见他们主子爷,着实想的紧。
萧青萧荣同时抵达康城府邸,看到对方,皆上前捶了一拳,互相商讨彼此的战事,萧青看着萧荣胡渣满布打趣道:“看来你那处战事也很吃紧啊!”
“对方是莫月领战,那一战我们两人没分出胜负,这三个月亦是打个平手,双方都捞不到好处!”萧荣若有所思道,显然还会回想这几个月的战事。
两人边说边走入内殿,内殿里,凌澈和卫羽正在吃午膳,饶是外头骄阳灼灼,卫羽和萧青萧荣皆穿着薄薄的丝绸衣袍,只有凌澈,穿着较厚的锦袍。
萧荣鼻头微酸,他们主子爷向来怕冷,但也只是难以挨过寒冬,现在正值盛夏,何以需要穿这么多,想来是蛮尤太子的九节寒鞭所致,寒毒未清,导致寒毒入体。
萧青看着凌澈用左右拿筷,气道:“主子爷的右手,真的……真的……”那个废字无论如何他都说不出口,虽然凌澈在信里说道右手已废,当真正亲眼所见还是难以置信。
凌澈看了眼善处于震惊的两人,漫不经心说道:“没吃午膳么,都坐下吧!”
萧荣和萧青只得在凌澈对面坐下,凌澈左手使筷依旧灵巧,仿若右手,但萧青萧荣看着还是觉得心痛不止。
见面前两人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凌澈笑道:“怎么?我这双手生的如此受看么?”说完抬起手晃了晃。
对面萧荣咳了咳,埋头吃饭,就连一向跳脱的萧青亦低下头吃饭,凌澈看出他们的心思,淡淡说道;“不过是一只手么,废了就废了!”
吃完午膳,凌澈便返回寝殿准备午休会,刚踏入外殿便看到小六陪着柳南在等他,凌澈摆了摆手,小六退下。
“柳大夫这个时辰来找我,有事?”
“这几个月一直在研究驱寒的草药,两个月过去,倒是研制出一副,正在熬煮中,主子爷醒来便可服用了!只是不知道有没功效!”
凌澈无所谓道:“有没功效喝了便知晓,只是没想到那寒毒这般厉害,虽说毒素已用内力化解,但却越来越怕寒了!”
柳南困惑道:“主子爷的暗破已经修到第九层了,照理来说,内力足以御寒,即便是寒冬,也是不碍事的,至今这般模样我甚是想不明白!”
“别说你了,爷自个都没想明白,先退下吧,爷休息会!”
柳南走出去之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看到门旁的小六不自觉的问道:“主子爷从小就怕寒么?”
小六回道:“可不是么,从小就这毛病!”
而在蛮尤国隶城,风宸逸端坐在正殿之上,看着底下站着的将士,正在听他们汇报这三个月的战绩,莫月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依旧如往常般的冷若冰霜,银色面具遮住半张面容,让人看不清表情。
莫月低声咳了咳说道:“禀太子殿下,三个月过去,青凌国的城池还是攻不下!”
风宸逸冷冷道:“对方守将是谁?”
“萧荣!”莫月回道。
“萧荣么,若是他,你这城池也没这么容易攻下了!”风宸逸若有所思道。
此时一个小兵从外头跑进,跪下说道:“禀太子殿下,外头黑将军求见,说是有重要情报要汇报!”
“宣他进来!”
只见黑啸急冲冲的进来,跪下行礼之后便急着说道:“太子殿下,青凌国四皇子的右手已经废了,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我安排在四皇子身边的人亲眼所见!”
风宸逸皱了皱眉,但随即恢复常态,淡淡回道:“哦?竟真的废了么?”
莫崖满脸神采的回道:“太子殿下的武艺向来出众,而九节寒鞭更是神兵利器,废他一只手都是便宜他了!”
风宸逸听到莫崖的话脸色逐渐不好,冷冷说道:“都退下吧!”
满殿的将士退下之后,风宸逸一个人从上座走了下来,立在殿门处望着远方,随即身形施展,朝着广博的天空飞驰而去。
夜幕渐渐深沉,凌澈醒来之后已接近傍晚,用过晚膳之后便喝了柳南熬了好几个小时的药,最近这嗜睡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早晨能睡到晌午,午休能睡到傍晚,他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
西北边塞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已经有些凉意,凌澈穿着白色里衣,斜靠在床榻上,手里捧着一本兵书,薄薄的锦被随意搭在胸前。
不知是不是柳南那一剂药起了作用,即便睡了一天,此番仍旧犯困,凌澈放下手中书册,渐渐处于半昏睡中。
风宸逸从窗口飘进看到的便是一副极其惹人遐思的画面,薄薄的锦被随意搭着,白色的里衣从肩头滑落,露出结实的胸膛,手臂覆在锦被上,只是一条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只见凌澈眉头微皱,薄唇紧抿,皆道薄唇的人无情,但凌澈对自己可谓是情根深种,否则怎会容得自己这般伤他,他的功夫自己自然清楚,要想伤到他还没这么容易。
风宸逸叹了口气,拉过锦被,把凌澈冰凉的手臂放进锦被中,替他压了压被角,接过滑落在床榻的兵书,就这般伴着凌澈静静的翻开着。
他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半夜找他,自然明白他的性子,凌澈睡觉不喜别人打扰,往往夜幕降临时,凌澈寝殿周遭便看不到人影,饶是他的贴身随侍小六子,也只敢在清晨等着他家主子醒来。
窗口吹来的风微凉,风宸逸看着凌澈眉头越皱越紧,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边关上窗子,走回来时便看到凌澈正靠在床榻上,一双眸子潋滟晴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