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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是个懂规矩的好孩子。”洛帝满意点点头,又对孙禄道:“孙禄,你去告诉老三,这冯敬就交给他处置了。”
许申高瞧着情形,赶忙捧着信再次说:“陛下,这是大皇子殿下的信。”
洛帝顿了顿,接过他手中的信,展开浏览起来。他的神情越发的凝重,整张脸透着一股阴森。他捏着信件,手指微微发颤,像是不相信信中内容,又无法质疑信上的内容。
少间,他侧身挡住了脸上的神情,轻声道:“下去吧。”
许申高愣了愣,当即拱手告退。他虽然摸不清头脑,但瞧着陛下的神情,对裴子戚应该是有利。只要结果能救出裴子戚,没必要知道过程是如何的。他一出皇宫就赶去了大理寺大牢,将今日宫中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裴子戚。
裴子戚沉思少间,道:“陛下还有说什么吗?”
许申高摇了摇头,“陛下今日所说的话,卑职一字不漏全告诉您了。裴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裴子戚拧起眉头,“有些不对劲。陛下的反应,与我预料中有些出入。”他顿了下,又问:“南书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或者说,最近朝中发生了什么事?”
“近日朝中很太平,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许申高思绪着说:“这南书房卑职去得少,不知道那里奇怪,那里不奇怪。不过案几上堆满了奏折,想来大人不在,陛下无力处理奏章。卑职无意间听那些小太监说,说陛下时常抱怨大臣们的奏折冗长,芝麻大点的事也上奏。”
裴子戚睁大着眼,满目的不可置信:“你说陛下抱怨大臣的奏折冗长?”
许申高点点头,疑惑道:“是呀,裴大人。哪里不对吗?”
裴子戚抿着嘴,也不会回答他。早四年前,他就立下了规矩,那些冗长的奏章,全部打回去让大臣重写。他可没空去看那些大臣的文采好不好,奏章自然是简洁明了就好。
起初,好有些大臣以为他在说笑,照旧书写着冗长的奏章。他也不客气,直接将那些大臣抓出来,当作典型来呵斥。几年下来,朝中的大臣的奏章,基本上瞧不见冗长了。
这马上年末了,奏章以各地官员上禀为主。虽说一朝君一朝臣,但各地的官员远没有京中官员消息灵通。没理由他才入狱一个月不到,各地的官员就改了上奏行文。
除非,这背后定是有人在暗中指示他们。让他们故意写冗长的奏章,加大洛帝处理朝政的难度。这等于变相给洛帝施压,胁迫洛帝将他放出去分忧。
思忖少焉,他恍然大悟说:“许大人,你赶紧给我换间潮湿的牢房,再准备一件破旧的囚衣。动作得快一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许申高愣了一下,踌躇道:“裴大人,这不太好吧。三皇子殿下才出了大牢,卑职就给您换牢房。要是殿下回来瞧见,还以为卑职在亏待您呢。卑职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裴子戚懒得理会他,起身就往牢房外走:“他回来自有我跟他解释,你不用担心。”
许申高随在他身后,疑惑道:“裴大人,您这是?”
裴子戚停了下脚步,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陛下要来大牢探我了。”
第九十五章
大殿内,侍候的宫人有序退去,唯有两道身影颀长而立。洛帝伫立在案几前,手里持着大皇子的信,目光看着前方不知想些什么。少间,他沉声道:“孙禄,你觉得秦太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禄侧身站出,笑说:“皇后娘娘的生母,自然是好的。”
洛帝笑了,轻声道:“是呀,皇后的母亲,秦国公的妻子当然是好的。”他顿了下,又说:“孙禄,陪朕去一趟大理寺,朕想见见裴子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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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大牢
廊道上,两旁烛火忽暗忽明,伴着‘叽叽喳喳’的鼠声。地上渗着薄薄的水气,透出阴冷刺骨的寒气。洛帝披着厚重的披风,孙禄搀扶着他徐徐前行,身后跟着几名太医。
突然,洛帝停了下来,紧皱眉头道:“许申高,裴子戚就关押在这种地方吗?”
许申高连忙上前,道:“陛下,这裴子戚是杀害大皇子殿下的重犯,理应关押在此……”
“混账东西!”洛帝指着灰暗的廊道,疾言厉色道:“这案子还没查清楚,大理寺就给裴子戚定罪了?谁给你们的胆子,把他关押在这种地方来的?”
许申高急忙跪下,支支吾吾说:“卑职、卑职……”
“滚下去,朕不想看到你。”洛帝打断他,头也不回继续前行。一行人走到大牢深处,潮湿的牢房里关着一名男子。他躺在狭小的木床上,身上穿着破旧的衣袍,空空荡荡瞧不见身形。
洛帝只瞧了一眼,眉头蹙成了山字,对身后太医道:“打开牢门,你们赶紧去瞧瞧。”
得了命令,狱卒连忙打开牢门。床上的人闻声睁开了眼,艰难的挪动身躯跪了下来。他俯身叩首,声音听着很微弱:“小民裴子戚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帝挥了挥手,示意狱卒全部退下,又道:“起来吧,朕带了太医来给你瞧瞧。”
裴子戚伏在地上,脑袋磕得闷响:“小民乃是贱命一条,岂敢劳烦陛下带太医来探望小民。”
“朕人都带来了,难道你还要朕把人带回去?”洛帝不悦的蹙眉,又侧头对太医道:“朕的话里你们没听到吗?赶紧去把脉,愣着做什么?”
太医们急忙应诺,陆续进入牢房。裴子戚迟缓站起身,一张面容这才露了出来。他的面色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泛着苍白,显然是刚受了酷刑尚未痊愈。
两名识趣的太医,连忙扶着裴子戚。裴子戚躺回了床上,缓缓闭上双眼,伸出手让太医把脉。
一名太医赶紧上前,搭着脉为裴子戚诊脉。然而少间,他面色大变,双眼瞪得硕大。刹那待过,他又散去脸上的惊愕,皱着眉头摸了摸胡须。变脸之快,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洛帝不由上前走了两步,道:“太医,裴子戚怎么样?没事吧。”
太医站起身,拱手道:“禀陛下,裴大人的病实属罕见,卑职暂时也没瞧出所以然。待卑职观察几日,定能诊出裴大人……”
“废物。”洛帝厉声呵斥,又指了指另一名太医:“你,给裴子戚瞧瞧。”
那名太医唯诺上前,谨慎的伸手搭脉。比起前一位太医,他要审慎许多,支吾道:“陛下,裴大人的病甚是奇怪,卑职一人尚不能确定,不如让在场几位太医都来瞧瞧。”说着,他向前一位太医,两眼对视一眼,作出准确的诊断。
裴大人有喜了!只是,这等惊天骇人的消息,他们吃不准是说还是不说。裴大人身上还担着谋害大皇子殿下的罪名,陛下还亲自带着他们来给裴大人看病,可见陛下对裴大人的器重。裴大人有孕又如何?是哥儿又如何?只要陛下高兴,裴大人还是裴大人,谁也不能动他分毫。
更何况,裴大人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就是陛下的。他们现在不揣着糊涂,等陛下想起来了,非得砍了他们的脑袋不可。眼下遭顿臭骂,总比往后丢了脑袋好。
洛帝看着他们,冷笑说:“要是诊个喜脉都诊不出,你们就该告老还乡了。朕就问一句,裴子戚是有喜了还是没有喜?”
一语落下,在场的太医全部跪下来,勾着脑袋默不作声。洛帝上前踱一步,“朕的耐心素来不好。既然你们都已经大理寺大牢了,倘若诊不出来你们就别想出去了。”
最先诊脉的太医,连忙抬起头说:“裴大人确是喜脉。”
洛帝楞了下,又看向另一名诊脉的太医:“你说说看,裴子戚是喜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