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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说
天空有多远
神就有多远
———题记
1
自我学会了行走时
我也学会了在天空下
行走
祖母的话让天空更远
让神更近
或在某个草尖
正同我的影子亲热
2
一匹长嘶的野马
让天空尽显其空
我的天空
我的神
空成一弯沉睡的马蹄印
3
没有鹰的天空
就像没有神的人
空心人的扬鞭
切断所有关于神的幻想
空心人对视天空
神破空而来
草地上只是多了一个赶路的人
4
额头爱上草地
是为了奖励被压扁的影子
后背爱上草地
是为了教会我们
怎样去仰视
5
刁一口青草
神在胃中发酵
阳光下
一堆变质的白肉
被风化着
正在同时间赛跑
6
躺下
草穿越血管
吱吱作响
并艰难的冲向
空空的天空
和空荡荡的神
7
空荡荡的天空
是女人一生的承诺
云鸟 空气
是女人的眼泪
只为看一眼
空空的男人
8
想过一尊雕塑
在男人和女人之间
在天河地之间
伫望一片亘古的梦
倾听来自天籁
关于一位殉情者的舞曲
9
天非天
地非地
空非空
空荡荡的神
鱼游般跳过
一双蒙尘的晶体
在天边划一道叹息
10
爱上天空
是因爱上神
爱上大地
是因爱上门
失散的羊群最终找到了神
那就是某个秋天
我还在某个草尖午休
11
风的翅膀折断于
某个秋天
北纬30度的某个下午
一群羊告别吃草的历史
静静的走向原野的边缘
一路向东
排成队
像一线英勇的阳光
12
草老的时候
我发现
苍白的头发
正预告着一个冬天
或一个像冬天的阴谋
13
冬天开始于我的瞳孔
我仍能看清
圣洁的神灵
使人更像一匹风化的白马
头向着羊群远去的地方
脚走出一条路来
14
一天一天一天
我嗅到泥土的呼吸
在招引一个
会用三只脚走路的人
15
神在笑
我在追
神还在笑
最后就变成一片刚出土的新芽
绊倒我的骨骼
就在我准备睡去的一刹那
一颗小草
正在我的牙床发芽
16
就在天和地分开的瞬间
有一个阴谋开始了
神就在前方
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