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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在一个有风的夜晚,薇站在月光下,固执的望着那片天,那片蒙住她的一切的天。薇无法抚平那块伤痕,那块只能埋葬在心灵深处的伤痕。她又一次问:“假如你我不曾相遇,你是否还会觉得失去过什么?假如你我不曾相遇,我是否就可以不再害你不怕,再沉默,不再失落?假如你我不曾相遇,我们能否都会少一份沉痛地牵挂?”
很多人说,大学时代是最美好的,那么高中时代啦?它应是最难忘的吧。
一
一个美丽的夏天。
“茗,茗,茗,这名字好听啊!”
“不会是来自茶乡吧。”
“不过,他挺帅的噢,看那发型酷酷的。”
教室里顿时像沸腾了的开水,喊声,欢叫声滚汤滚汤的,帅小伙的脸蛋微红微红的,幸好那散散的滑顺干净的黑发遮掩了他的羞。他的眼睫毛直直的,密密的,好美的一双眼睛,含满深情。漂亮的小伙子,穿着黑色短袖,黑色休闲裤,一双雪白的运动鞋,给人干净爽快的感觉。
“他是新来的,”薇的同桌小倩说。
“是吗?”薇这才刻意的看了看他。他只是略微低着头,不好意思又有点无所谓地走进教室。
“我叫茗,很高兴认识大家。”
在一片吵闹声中,薇隐约听到这句话,薇的位置靠窗,离门口太远,所以她只看到了茗的背影——干净清爽。在不经意间,那个背影无意识中故意地转过身,或许是一种巧合吧!他深情的眼神触到了薇,他朝她笑了笑,却笑的很朦胧。薇天真的笑了笑,那笑是从未有过的纯洁的笑,无忧的笑。
充满热情地年华,青春就是这样,往往以美好开头,以后会怎样谁也不会去想,也无暇起想。只是那个背影,那个微笑留下了一段美好而忧伤的回忆。
二
日子如同薇一样的平淡如水,转眼间,已到了期末。
夏天最惬意的莫过于有阵阵的凉风了,薇很喜欢让风来吹起她的头发,吹起她的思绪。
男孩们个个穿得酷酷的,女孩们个个穿得靓靓的,细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些是会驱走每个人的炎热焦躁的感觉的。
茗穿着雪白的短袖,薇依旧穿着粉色。
“你会画画?”茗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我喜欢画素描,平素而逼真。平淡而神奇,黑线条却能将人的眼睛画的炯炯有神,画画是在画心情,画心事。”
薇,一个好静平凡的姑娘,此时,满脸欣喜,眼睛里浸满了自豪,她望着窗外摇摆地树叶,微微笑着,这一切都是因画吧!
“那你画我吧!我给你当模特,怎么样?”
“好啊!”
薇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风从窗外闯了进来,他的黑发又飘了起来,当薇无意间将脸朝向他时,他静静地望着茗,那种眼神再没有感觉的女孩都会明白它的涵义。
“而且你将会一个不错的模特儿”薇说。
“喂,你坐这干嘛?”小张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两手不停地擦着汗。
“噢,明白了。”他望了望茗,又望了望薇,狡猾地一笑,走了个鬼脸。
“明白啥呀你,我看薇画画啦。”
“是吗?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哈哈,你小子别装了。”
茗微微低下了头。
“你们别逗了,我啊,想出去一会儿”薇走出了教室,她站在栏杆旁,静静地望着操场,心想:“我要是男孩该多好,就可以疯狂地在日头下踢球了,酷酷的,让汗淋个透,爽爽的。”薇想忘掉刚才的话题。
“薇,记者一定要画我噢,我等着。”茗不知何时站在了薇的面前。薇将思绪从操场上拉了回来,凝视着眼前的茗,竟不只所措,只是又一次微微一笑“我一定会的”
“真的,”茗兴奋地像个小孩。
“我踢球去了,你别忘了你说的话噢!”
他箭一般地奔向了操场,他的确不同于其他的男孩,至少在薇看来如此。
风,有时就这样,它会将你本已乱乱的心再次吹乱,薇在记忆中捡起那碎碎的往事:
茗,一个很酷的男孩,怎么会注意到平凡的薇啦?这让任何人包括薇自己也难以相信。薇慢慢地坐了下来,望望天,又望望踢球的茗。“他真的很酷”薇不自觉地轻轻地说。但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啦?薇无奈地笑了笑。有点失望,不是,有点忧伤,也不是,是有点生气,也许是吧,生谁的气啦?——自己吗?
几乎所有的同学都知道,茗收到过太多女孩子的情书,有太多的女孩爱慕他了,这一点却是薇很不喜欢的,她相信的是专一。
“薇,发啥呆呀!想你的白马王子啦还是黑马王子?”小倩拍了薇一下。
“别逗了,找我有事啊”
“你不会真想吧!你看都几点了,早就放学了,太阳也赶着回家啦,哪像你,呆呆的,傻的让人不可思议,哈哈,我的傻女孩,快回家噢!”
“就你会说”薇不好意思的,思绪仍乱乱的陪小倩走了。
也许,有些事已一颗平常心来对待的话,一切将会更好些,余下的日子依旧,薇的心事被繁忙的考试挤在了角落里,它只是偶尔的往出来跳一跳,而茗的眼神依旧,仿佛多了一些忧伤。
三
秋天像往常一样,清爽,深情又感伤。这个季节,薇不会忘记茗对她说过:“其实你很美”人都说,女孩被人夸后容易变傻,但对薇来说并非如此,茗不会想到,他的这句话留给薇的不是欣喜,不是欣慰,而是深深地失落。
小倩对薇说过:“女孩和男孩不同,女孩容易陷入情感的旋涡,而男孩则不是这样,”也许这是对的。
茗和薇的交往很平淡,他仍偷偷地凝视薇,而薇的心事像秋天的落叶越积越深,不是薇不承认自己已喜欢上了茗,相反,只是薇无法接受,因为太多太多的不同。
这一年的秋天对薇来说,无法用某个词来代替。
冬天了,教室里有了火炉,下课是最热闹的,好多人簇拥到炉火跟前谈天说地,暖暖的,至少薇是这么想的。茗喜欢人少时去暖火,而薇恰恰是个好静的女孩,因此,他们在一起烤火,但仍交谈很少,只是相互笑笑,薇的忧伤,茗的深情。
凭女孩的第六感觉,薇连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有种感觉——这不可能,他不会喜欢自己太久的。
日子挣扎到了冬末,春节的热闹气氛却加重了薇的心事,那个无法逝去的背影,那个干净清爽的背影,像无法拂去的烙印。薇的日记厚了起来,她更沉默了,以至于连自己怀疑——自己到底喜欢茗还是喜欢他的背影。
四
又是一个新学期,薇希望这是她不再忧愁的开始,带着犹豫,她开始了新的学期。
敏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她有一双很大的眼睛,睫毛同样密密地,她也喜欢画画,与薇不同的是,她是专业的,因为她要报考美术学院,而薇只是个业余爱好者,敏和茗的交往随着敏越来越多的习作而越来越频繁,薇知道,所有的人也都知道茗是敏的模特。关于他们的谈论也越来越多,但薇清楚,茗依旧拥有那双深情地眼睛。
有时候,刻意地去寻找某种感觉,即使没有也会有的,茗和敏真的好了起来,薇很平静,因为她明白,她的那种古怪的感觉最终会灵验的。
“你,我”茗低下了头。
薇淡淡一笑,仿佛拭去了沉沉的愁纱,却又仿佛将无奈吞噬。到底是谁的错,或许现实本该如此,只是发生的太快,有些不能接受罢了。
“其实你很可爱,只是”
“我有种失去什么的感觉,只是”
这是茗留给薇的两句话,薇只是笑笑,那笑很苦,很累。
“没事,一切会好的。”薇只能给茗这句话。
那个晚上,薇失眠了,她想:“我将永远没有机会画茗了”茗不该由薇来画。
以后的日子,茗很快乐。而薇则悄悄地拾起碎碎的往事,埋葬在自己的心里。
五
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同样,也有不喜欢的权利。有些人,他们的相遇是彼此不能选择的,只能去接受和承受。 当无意间触动本不该触动的心灵时,虽然忧伤却也美丽。
薇和茗的最后一次的相见,是高考结束的午后,茗的眼神依旧深情,多了一份忧伤,薇的微笑依旧,多了一份无奈。
薇进了一所本科院校,而茗选择了专科。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却再也不会联系。
望着夜空,薇始终问;“假如你我不曾相遇,你是否还会觉得失去过什么?假如你我不曾相遇,我是否就可以不再害你不怕,再沉默,不再失落?假如你我不曾相遇,我们能否都会少一份沉痛地牵挂?”
可是,我们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