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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认同阮恬的提议,这事至少等到小宝贝出世,两人皆平安无事后再说。
这日之后,阮恬又待家里宅了好几日,他总有预感,今晚就能顺利产下小猫崽。结果一个今晚过去,两个今晚过去,阮恬仍没有任何的征兆。
临近预产期,阮恬腰酸腿痛,心情烦躁,恹恹地开始厌食起来,每日都打不起精神。阮柏堂与胡施没法帮阮恬,唯有给他变着法地做好吃的,希望阮恬能稍微多吃点。
至于给阮恬擦洗,陪他说笑这活,便理所当然地交给了秦沥。
秦沥每晚都会过来阮恬家,阮恬不爱变成人的时候,他便将漂亮的猫咪搂在怀里,手指轻轻梳理着猫咪毛发,边给他揉酸软的身体。
阮恬恢复原形,腹部仍然鼓鼓地,将他原本就胖乎乎的身体衬得更胖了一圈,秦沥给他揉捏,他便伸出尾巴,用尾巴尖轻轻挠秦沥手臂,瘫软着一动也不愿动。
这天晚饭后,阮恬宅家里实在憋得快喘不过气,便闹着说要出去走走散散心。他好久没出门了,一是这幅模样不方便,二是太累不愿动弹。可再懒得动弹,憋久了也是想走走的。
秦沥这时候恰好赶到,胡施便顺势让秦沥陪阮恬出去转转,又叮嘱两人别转太久,记得还是要早些回来。
阮恬心情稍稍转好,高高兴兴地去换衣服,又被秦沥给挑了件及膝黑色羽绒服给裹得严严实实。
“外面天冷,别冻感冒了。”秦沥说着又给阮恬戴围巾和帽子。围巾是红色的,材质很柔软温暖,围着便感觉暖烘烘的,阮恬半边脸几乎被围巾给挡住,再加上头顶的毛线帽,他那张娇俏漂亮的脸几乎都没法看见。
也因为穿得很厚,阮恬原先很突出的腹部这会已经不那么明显。若是离得远,只会误认成稍有些啤酒肚。
虽然穿得很厚,但衣服都是轻巧的材质,既保暖又不会增加太多重量。
秦沥领着阮恬出门,进电梯后又问他:“想去哪?”
“去公园吧。”阮恬俨然像刚放出笼的小鸟,欢喜雀跃道:“小区熟人太多,碰面的话会很尴尬。”
对于阮恬的提议,秦沥向来是会答应的。
电梯直接下到地下车库,秦沥扶着阮恬将他送进后座,随即绕到驾驶室,驱车前往离得稍远的一处较偏僻却又空气清新的公园。阮恬不愿碰见熟人,到那去散散步观赏下风景是最好的。
十几分钟后,汽车抵达公园。阮恬刚下车,便感觉一股冷气直灌过来,他忍不住将围巾扯高些,暗自庆幸秦沥给他加了这件羽绒服,否则他这会肯定冻得不行。
秦沥拽住东张西望的阮恬,让他将手伸出来,好给他戴手套。阮恬乖乖伸出手,秦沥摸了下,阮恬小手果然冰凉冰凉的。戴好手套,秦沥便顺其自然地抓住阮恬手,牵着他朝公园内走去。
这会天色已暗,空气中笼罩着浓浓的雾气。公园宽敞辽阔,栽种着绿茵茵的植被及树木。路灯尽皆亮起,将笼罩于黑暗中的公园照亮,这处公园虽然偏僻,却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随意散着步,应该是附近的居民,吃完饭或与老伴或与朋友过来打发时间。
阮恬手被秦沥牵着,刚开始感觉有些怪异,之后慢慢地便适应了,心想秦沥应该是怕他会摔倒吧,毕竟今天下过雨,这会地面还很湿。
两人沿着公园修建的宽敞的道路慢悠悠地朝前走,一时谁都没开口说话,气氛静谧无比,却又透着怪异的很温馨的感觉。
阮恬忍不住侧头偷偷地看秦沥,秦沥真的很好看,轮廓深邃,棱角分明,透着精雕细琢过的精致感。尤其那双始终很淡的眼睛,专注认真地注视着你的时候,就好像透过你双眼直望进心底深处,使人痒痒地酥酥地,说不清楚其中滋味。
阮恬有些愣神,便倏地见秦沥转过头,视线恰好与他撞个正着,还淡淡地问他:“怎么了?”
“没事。”阮恬一阵慌乱,连摇摇头道。他说完秦沥望向他的眼神依旧充满狐疑,像是不认为阮恬说的是真话。阮恬勉强硬撑了一阵,努力装出我很真诚绝对没撒谎的样子,这才顺利糊弄过秦沥。
他不禁微松口气,又很纳闷地琢磨,他刚才为什么会看秦沥看呆了?秦沥的确很好看,但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他刚才……他刚才竟然……
阮恬越想越怪异及莫名,脸忽然不自觉地发起烫来,身体也随之涌现出坠坠的隐隐疼痛着又让他不太舒服的感觉。
等等,坠坠的痛感?
阮恬微愣,脸色顷刻一变,猛地停下了脚步。他随即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种使他不舒服的感觉,分明便是即将要产小猫崽的预兆啊!
然而在这里?当着秦沥的面?
阮恬想起那一幕便毛骨悚然,他又急又慌还难受,懊恼小猫崽怎么总不按常理出牌,早知如此他就不出门了,今晚难得能出来下,竟然就凑巧碰见这种事。
阮恬还想思考下对策,但形势严峻却不容他多想。腹部那股下坠感越来越强烈,还伴随着逐渐加强的痛感。阮恬惊慌之下,甚至来不及与秦沥解释,便猛地挣开秦沥的手,瞬间化出原形,拔腿便朝着公园无人的隐蔽之处跑去。
“阮恬!”秦沥又担忧又不安地目送阮恬远去,原想追过去,却因为阮恬跑得太快被甩掉。他朝着阮恬背影喊了好几声,却完全无法预估阮恬究竟有没有听见。
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第31章
暮色苍茫,灰蒙蒙的天空笼罩着厚重的黑云。伫立草地的路灯被雾气笼罩,光愈发寡淡,公园内相约散步的人逐渐散去,经过秦沥身旁,总会投去好奇的注视,大概很不解秦沥为何独自站在这,特别是这会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雨,看此时云层的厚度,这场雨说不定还会越下越大。
有好心的老伯提醒秦沥,说雨会越来越大,劝他赶快回家。秦沥固执地没动弹,道他还要等人。老伯循着秦沥视线看去,透过雨幕唯有黝黑静谧的公园,便摇摇头陪着老伴先走了。
淅淅沥沥的雨淋湿秦沥衣服,又敲击着叶瓣树干及湿漉漉的地面,雨声清脆,奏成欢快喜悦的曲调。秦沥却全然无心欣赏,他很慌张急躁,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像脚下踩着头发丝,再往下则是万丈深渊。他越急躁,表现得反而会越冷静,脑海紧绷着一根弦,越绷越紧,让他完全顾不得身边越来越大的雨。
这期间秦沥考虑过许多对策,比如去寻找阮恬,比如找人过来,这公园虽大,对他来说找个人亦或是找只猫都再容易不过。但他隐隐有种直觉,一种很微妙又紧张的直觉。阮恬不会随意离开他,更不会在如今的形势下离开,那么他如此匆忙,甚至急到要变出原形离开,必然是有迫在眉睫必须解决的大事。
秦沥无论怎样猜测,所有疑点均指向同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孩子很可能要出生了。
阮恬提前预测到,他不愿当着自己的面,所以才会急着去找偏僻的角落。
这会他必然躲在某处偏僻无人的角落,不知能不能避雨,或许阮恬正经历着生死攸关的时刻,或许他迫切地需要秦沥的协助,又或者,阮恬仅仅盼着不要有人去打扰他。
秦沥无法判断情况,唯有遵从阮恬的意思,阮恬说过,他能独自生下小宝宝,如果旁边有人,他反而会更紧迫不安。
那么秦沥此刻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便只剩下等待,等待阮恬不知何时的归来。
这实在是种糟糕透顶的体验,秦沥二十几年,从没这么无助过。他向来不会让局势脱离掌控,哪怕再糟糕的情况下,他也会变被动为主动。所以唯有这一次,他无能为力。
他很担心阮恬,担心到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而头顶则悬着一把刀刃锋利的大刀,将落未落。
雨越来越大,原先淅淅沥沥,这会便像大颗大颗的豆子往下砸,雨珠疯狂敲击着植被地面,发出嘈杂震耳欲聋的声响,好像天地间所有声音都消音,唯独剩下漫天的轰隆隆的雨声。
而伴着雨声,周围又开始刮风,呼啸着所向睥睨地穿行而过。
秦沥站在原地始终没动,浑身被雨水湿透,向来用发胶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湿漉漉地趴着,很难得地透着无尽地狼狈。
雨水灌进皮鞋,蜿蜒的水流从他脚边流向远处。
秦沥不能去找阮恬,便唯有在原地等他,他清楚阮恬会回来找他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