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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想阻止秦沥和柳清见面的策略,谁知柳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蹿到秦沥面前了。
柳清骤然碰见阮恬也愣住了,愣了一瞬,接着便是惊愕和愤怒,他毫不客气地反问道:“我和秦先生说话,关你什么事。”
他不喜欢阮恬,或者说极其讨厌,刚入行的新人,却目中无人不知尊重前辈,与谁说话都没大没小,像将剧组当自己家似的。他先前想过趁拍戏教训教训阮恬,谁知阮恬特别狡猾,此后还经常挑衅他,不把他放眼里。
更重要的是,阮恬竟敢使狐媚手段缠着秦先生,说到底,阮恬不就凭着那张脸吗。
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柳清此刻沉浸于咒骂阮恬那张脸,却本能地忽视他也曾凭脸获得好处的事。
阮恬冷冷哼道:“秦沥不会和你说话的。”
他说完又转向秦沥道:“不试了,不想看见他。我们走吧?”
秦沥没看柳清,低低地“嗯”了声,语气尽是对阮恬的纵容与宠溺之意。
导购员将选购的衣服包装好,又领两人过去付账。秦沥在前面走着,阮恬则紧紧地跟在后面,还尽职尽责地试图挡住秦沥身影,不让柳清窥见丝毫。
柳清左顾右望艰难地看秦沥,怒瞪着阮恬的双眼快要喷火。他呼吸沉重,狠狠地喘着粗气,显然被阮恬这一招给气得不轻。
秦沥取出卡交给收银,阮恬则站旁边若无其事地提防着柳清,毫无要付钱的念头。
这一幕落进柳清眼底,更认定是阮恬不要脸地缠着秦先生,没看秦先生还给他花钱吗,这品牌的服装售价可不低,万万没有无故白送人的道理。
付完账,秦沥又提着购物袋招呼阮恬离开,始终没看旁边殷切注视着他的柳清一眼。
柳清咬着唇极不甘心,以他和秦沥的身份差距,要见秦沥一面极不容易,这次放过机会,他下次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秦先生一面。
“秦先生……”柳清不禁再次唤道。
结果柳清还没来得及道出内容,阮恬便猛地转过头凶巴巴地打断道:“都说秦沥不会理你,你烦不烦。”
“我叫秦先生,你少多管闲事!”柳清也快气炸了。
阮恬扯着唇扒拉着眼皮对着柳清做鬼脸,哼哼道:“我就管,就管,就不许秦沥理你,你能怎么样?”
“你!”柳清怒指着阮恬,放狠话道:“我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阮恬毫无惧意,反抓着秦沥手臂亲昵地笑着说:“我们走,就不理他。”
秦沥顺从地和阮恬走了,脑海则萦绕着阮恬与柳清的对话,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下,转瞬又收敛起笑意。
……阮恬刚刚,难道是吃醋了吗?
秦沥听他的话没理柳清,这让阮恬格外的欣喜,很真切地感受到秦沥对他的重视,反正对于秦沥,他肯定要比柳清更重要,这就够了,柳清讨厌他,他也讨厌柳清,更不希望秦沥喜欢柳清。
嗯……他是一定会给秦沥把好关,不让秦沥错托终生的。
逛完商场又逛美食城,两人到很晚才回酒店。阮恬进美食城便极其兴奋,这要尝尝,那也要尝尝,秦沥一路陪伴,俨然沦为取款机兼拎包机,还必须防着阮恬,别让他吃损害健康的食物,这一下午比他和商业劲敌谈判还要费劲,偏又说不出累字,心底还是欣喜及甘之如饴的。
不必隐瞒猫咪身份,阮恬整只喵都格外的轻松,哼着歌乘电梯进入总统套房,便“嗖”地一下迅速化出原形,刹那感觉褪去了整日的疲惫,重新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秦沥提着购物袋再次目睹阮恬化出原形,心底还是颇为感慨震撼的。阮恬以前的谨慎是对的,这事若被发现,阮恬极有可能会遭逮捕,还会被送往基地研究。
思及此,秦沥瞳眸深邃,更坚定要好好保护阮恬的念头。任何人敢伤害阮恬,那就必须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
阮恬适应能力极强,他早晨还隐瞒身份唯恐被秦沥知晓,如今就能当着秦沥面轻松恣意地跳来跳去。猫咪体型极轻盈,他逛完室内,又缓慢优雅地溜达到室外,室外有清澈流动的泳池,泳池旁摆放着凉椅,不远处还摆放着绿意盎然的盆栽,再往前则能远眺整座横店城,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阮恬到泳池边缘,俯低脑袋,探出爪子碰了下水流,秦沥刚要提醒阮恬这么晚别下水,就见阮恬收回爪子,用湿漉漉的肉垫惬意地揉了揉脸,又探出爪子沾着水,无比专注认真地梳洗。
秦沥以前从来没觉得,这些动作竟然如此可爱。阮恬揉脸时,胖乎乎的躯体会随之晃动,毛绒绒的尾巴亦摆来摆去,使人不受控地想搂进怀里。
想归想,秦沥却并没有实际行动,他倚着门框深深注视着阮恬,又取出手机认真地拍照。阮恬的每一刻都极可爱,让他很要全部记录下来。
阮恬玩累了,从阳台边飞奔向秦沥,又原地跃起跳进秦沥怀里,秦沥惊慌不已,连手机都顾不得握紧,便全神贯注地接住阮恬,唯恐会接了个空。
手机随之摔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阮恬这才发现秦沥为接住他扔掉了手机,他连挣开秦沥歪着脑袋向下看,看一眼又迅速心虚地收回视线,将胖乎乎的脑袋埋进秦沥怀里,假装手机摔落与他无关,他是无辜哒!
秦沥怀里抱着猫咪,软软小小的一团,让他顷刻便没了脾气,他没想为手机和阮恬发火,与阮恬的安危相比,手机又算的了什么。
“很危险。”秦沥抬起猫咪下颌,对视着那双漂亮的深蓝色瞳眸,语重心长道:“我没接住你怎么办?”
阮恬亦望着秦沥。秦沥脸很好看,五官精致犹如鬼斧神工雕刻过般,眼窝很深,鼻梁高挺,唇色很浅。阮恬望着望着,不知为何脸倏地开始发烫,连转过视线。
“喵~”他歪着脑袋亲昵讨好地蹭了蹭秦沥胳膊。
秦沥没辙,阮恬这么一蹭,他心便软化了,暖暖的掌心又轻轻抚摸着猫咪脑袋,嗓音淡淡道:“玩没事,但要注意安全,别忘了,你还有小宝贝。”
阮恬重重地点着脑袋,思及秦沥对他的关心,又回报似地仰起脑袋舔了舔秦沥掌心。
猫咪舌头遍布着倒刺,阮恬并无攻击性,因此舔着还酥麻酥麻的很舒服。
秦沥眸色沉了几分,搂着猫咪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像要将其嵌进怀里,原先清浅的呼吸亦随之粗重,像狠狠压抑着迫切试图宣泄的翻滚不休的情绪。
阮恬毫无察觉,张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软软地瘫在秦沥怀里,阖着双眼疲倦地昏昏欲睡。
秦沥掐着掌心将蓬勃的欲望逼退,又将怀里瑰丽的猫咪送到床上。他则转身进入浴室,手撑着墙壁,边呻吟着纾解欲望,他视线隔着磨砂玻璃定定地注视着阮恬的方向,脑海则充斥着阮恬的身影,无论是漂亮的少年,还是可爱的猫咪,对他来说都像无药可解的毒品,让他失控般沉迷、上瘾。
冰冷的水流肆意淌过精壮充满力量覆盖着薄薄皮肤的腹肌,秦沥宽肩窄腰,脱去衣服,愈能使人有锋锐凌厉的感觉,他纾解一次欲望,仅是想起阮恬,便又开始失控,脑海填满那晚脱光衣服像剥了壳的鸡蛋,缠着他索要媚眼如丝的阮恬,他想象着进入阮恬身体的感觉,想象着阮恬哀求着叫他“哥”的嘶哑的嗓音,岂止是毒品,简直是含了剧毒的毒药。
秦沥耽搁许久才裹着浴袍回床上。
阮恬蜷曲着缩成一团,脑袋枕着爪子,爪子则抱着尾巴。秦沥掀开被子,不惊动阮恬地缓慢地睡下来,又抬手将铜质精巧的泛着淡淡的温暖光芒的壁灯关掉。
床很柔软宽敞,睡惯硬床的秦沥反而很不习惯,加之今天发生的事,还有旁边睡着的猫咪,都让他恍然有种像做梦的感觉。
猫咪蜷缩着很小的一团,秦沥担心睡觉会不注意将他压到,便刻意将彼此拉开一段距离,他手枕着脑袋,双眼清明地注视着天花板,竟还突然有些失眠。
次日醒来,秦沥又感觉到熟悉的胸闷感,他这次愣了一瞬,便很快地反应过来,接着掀开被子,果不其然发现心安理得睡在他身上的猫咪。猫咪身体暖烘烘的,热度亦随之传递给秦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