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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莲酒下肚后,悄悄的说:“快点,有什么烦心事对我讲讲?我这人最喜欢替别人解愁,你跟我说,我帮你参谋一下。”
“我老公竟然背着我去嫖娼,被警察抓了,太气人了。”水仙的语气第一次带出一种脆弱味道,让夏小莲很是惊讶。
“哦,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真是不该。不过算了,男人嘛,大多数都有嫖娼的经历,真要计较的厉害家庭都要矛盾。现在关键不是闹气,是想办法托关系去说情,让小白出来。”夏小莲解释道。
水仙咕咚咕咚,两口将杯的红酒喝光,然后朝服务员招手又要了一瓶,说:“我不可能去看守所给他说情,那样太下三滥,因为我不能容忍他,我的老公必须是干净的。”
夏小莲还想劝说,可是看到水仙这样固执,她也没有了安慰的词。
水仙默默无闻,用酒代替说话。一会儿的工夫,她就喝得晕头转向,感觉有点失控。
说实话,小白既然要到外面嫖娼,就说明对她不重视,也等于曾经用血汗打下的江山将来有一天要坍塌,她能不担心吗?
无意中,她一片片虚汗开始向外冒出,心乱如麻。
常言道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儿,水仙是真正的体验到了这个滋味,想当初她对小白体贴入微,站着坐着都宠他,即便这样,他还是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这对她來说就是一种情感失败。
估计以后再沒有人能让她快慰起來,也可以说瞬间的悲伤,使她眨眼的工夫就苍老了许多。
夏小莲走后,水仙一个人继续飘走在大街上。倚在树上叹息了一会儿,都忘记了太阳是怎么慢慢的升起。好长时间才看了下时间,已经11点了。
12点儿子就该放学了,于是,她上了一辆公交车,急急忙忙向家赶。
回到家,儿子还沒有放学,小白却在家中。
水仙一看到他,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大怒,张嘴就是,“你赶快给我滚蛋,我这个家不要你,简直丢死人了,作为一名领导还去嫖娼?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小白被泼了一头凉水,想解释什么,结果水仙快速冲进厨房拎出一根擀面杖,不分青红皂白照着他就打。
嘴里还不停骂道,“你这个贱人,赶快给我滚,要么今天我就打死你!”
小白招架不住妻子的擀面杖,只好跑出了屋子。
他站在门外气得心跳加速,跺着脚骂道,“疯了,简直疯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随后,他“哼”了一声,气冲冲的离去。
本來水仙听到小白嫖娼的事件后,心情就糟糕的要命,在这个节骨眼儿看到小白回來,当然对她來说心情是雪上加霜。
水仙的暴躁、粗鲁惊吓住了刚放学回來的儿子。儿子吓得半天沒挪地方,等水仙心情稍平静下來,儿子问,“妈妈,你今天究竟怎么了?为何那样对待我爸?也沒觉得他说错话,做错什么事?你为何那样野蛮的对待他?”
水仙被儿子问得说不出话來,捧住脸竟然大哭起來,“妈妈,你究竟遇到什么伤心事?是谁欺负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也许我会帮你出些主意。”
儿子一张可爱的小嘴,在一旁不停的追问着。
最后水仙哭了几声就止住了,说你赶快吃饭去学校吧?大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儿子又來了一句,“妈妈,你要不跟我说清楚,我下午就沒心思去学校。”这下水仙害怕了,赶快安慰道:“不要瞎说,这跟你上学沒有关系,妈妈今天心情不好,沒有控制好情绪,过后我肯定会给你爸赔礼道歉的。”
儿子听了妈妈的解释,立刻不说话了,然后饭也不吃了,背起书包出了家门。
水仙看儿子走了出去,心里又有点担心,怕他下午逃学。于是,又追了出去,一直将儿子送进了学校,才安心。
返回的路上正巧遇上了唐军。她叫住唐军,问我老公嫖娼的事你知道吗?出事那天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唐军慌张的摇着头说我沒有和他在一起,他的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水仙瞬间难过的捂住了流泪的眼睛,说真的很让我吃惊,这么多年的情感一下子有了污点,我不会原谅他的。
唐军却叹了口气,说你真是个好妻子,一心一意和丈夫过日子。结果丈夫还给你弄点绯闻出來,唉,让我看你还是找相面先生算一卦,去去邪吧,这阵子你很不顺。
水仙站在那里,听完唐军的话,立刻感觉自己像一个氢气球,摇摇晃晃的,脑袋晕的都快要站不住。
唐军迅速将她扶住,轻声问,“你沒事吧?都怪我话太多,勾起你的伤心,我该死,我该死!”
顿时,水仙眼泪刷的流出一片,“我送你回家吧?你这样脆弱的身子,出來很危险的。”唐军充满好意的说。
水仙泪雨蒙蒙的,不停吸溜着鼻子里冲进去的泪水,跟着唐军向家的方向走去。
等走了一半的路她突然站住了,看着唐军说,“唐经理,不用送了,我沒事的,你快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唐军确认了一下水仙的精神状态,感觉她比刚才好多了,说了句“坚强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习惯了就好了。”然后才默默离去。
小白在祥峰集团虽然官不是很大,名气不是很旺,但通过这场嫖娼事件,他一下出名了,当然职工对他的关注程度也很高。
这件事本应该百分之百掉乌纱帽的,但总部领导们沒有对这件事太重视,只是口头上给了小白一个批评而已。也许是因为犯这样错误的人太多,管不过來了。总之,让小白成功躲过一劫。
……
不到十分钟,水仙迅速下了床,然后踢踏着鞋急匆匆的进了卫生间。
一摁马桶按钮,好像曾经的爱情誓言一刹那全部被马桶的水流冲走。
这可能就是生活,很多美好的东西一眨眼烟飞云散,接着,她短暂的闭上眼。
洗脸池上方有一面宽大的镜,她下意识的照了下自己的形象,眼皮有点肿,头发变得有点凌乱,脸色有点苍白。
总之,整个面孔都被憔悴占有,其中还夹杂一丝伤感。
“唉,好事都让我遇到了,不想受折磨都不行,但愿脸颊上不要看到瘦了的痕迹。”水仙嘟囔了两句,开始洗脸漱口。
7月的江南市,西瓜已经上市了,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路两边鲜花朵朵开,蝴蝶悠闲地乱舞,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可是水仙的脑海里却格外混乱。走出家门的时候,她眼睛红红的。
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老公居然会去嫖娼,会背叛她。这在她之前的生涯里是从来想都没想过的。
尽管嫁到白家她还算幸福,但目前所发生的一切让她觉得很耻辱!甚至耻辱到了极点!此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家里的人,面对自己的朋友们,说起来她丢不起那份人。
女人脸皮薄,最爱要面子,是经受不住这样蹂躏的。
晚上回到家,小白的脸色变了,非常的不和善,阴着脸一句话不说。
水仙看到他的样子心里十分有气,一股寒意,从脚底一寸寸涌上心头,她恨他,又很爱他。
想了想,她下了决心非要把小白的思想扳正过來不可,她要找回内心的屈辱感。于是她开口说:“你真可以,背着我去嫖娼?但我有点迷糊,你这样做是不是成心想恶心我?要跟我分手吗?难道我们这几年的感情交往要泡汤?我活了20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做人的,真的很让我失望。”
她的话音一落,小白马上扭过头,说:“你别没完没了,我是嫖娼了,是工作的需要,是陪客商在消遣。”
水仙没话了,冷静了一下才说:“不管这次事件是什么缘由,你嫖娼是不对的。说实话,我完全对得起你,你凭良心好好想想?有些时候,我是不想跟你生气的,但你用这样的方式来践踏我们的婚姻,还让我怎么原谅你?”水仙说着话已经泪流满面,她的确很伤心。
任水仙骂的延绵不绝,小白表面上是安若泰山,岿然不动!
其实他并非很有忍心,马上就要怒发冲冠。正当他准备把她从沙发拉起来和她面对面理论时,他却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可能是感冒了,她又有点不忍心惹他生气,使他的身体负重。
瞬间,水仙又变得矛盾起来,不敢继续威逼小白。然后抬起头,窗外北斗星还在闪烁,夜色还是那样幽静。
她却惶惶不安,就像迷失在十字路口的羔羊。
而小白显得很冷静、很沉着,居然不慌不忙的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好像有种来者不惧的势态。
水仙扫视着极其豪华的屋子,心中溢出一种纠结感。一年前,她们结婚就一直住在这里,在这间屋子里,她渡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在这里她和客厅里的所有高档家具,以及厨房里所有用具都有过感情,离开这里,便意味着失去寄托,丢掉了她曾经的幸福。
小白不停的吸着烟,从他口中弥漫出的烟雾让水仙厌烦的走到了另一侧。她俩却僵持起来,谁也不跟谁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水仙还是想宽容他这一次,不想让外人幸灾乐祸。
她进了浴室,准备洗个热水澡。
身子一进入浴缸,就感觉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就她自己,再没有旁人。
忽然又听到小白在咳嗽,她的心马上又和他的身体揪连在一起。毕竟他是她的爱人,她没有理由不去胜任太太的职责。
洗完澡,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用红糖和生姜为他熬姜汤。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不论他做出的事多么让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