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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郁的日子里,春天像一个调皮的小姑娘,当我意识到她蹦着跳着闪现着到来的时候,她已经悄悄地躲到了日子背后。
记得友人说过,花木也是有通透的性灵的。你的关注,你的呵护,总会得到她温婉的回应。一掬水一片绿叶;一份关切一抹柔美的笑靥,就如一种生命的彼此呼应。记得小时候那窗台上的月季,院落里的野玫瑰,那挺拔俊秀的青柳,那凝重秀颀的杨树,曾是怎样生机勃勃?再次记起竟然是离家将近十年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中,这些我珍爱的草木,竟在我无语和无力的感伤中枯去了枝叶,零落成泥碾作尘。留下尚余残喘的树干和须根,让人百感交集。莫非我的花木也感受了那时光所蕴涵的沧桑?
在抹之不去的隐痛中,在一片春意盎然中,去过花木市场。然而终究没有中意的花木能与我结缘,也许是心境不同了吧。直到那株竹的出现。
那个下午,和一个朋友在街上闲闲的走,我来这个城市大半是她的原因,可她却最终选择了去南方流浪。世事又有谁可以预料呢。在那个春风和煦的下午,两个老人抬了这株龟背竹出来。
“扔掉?”
“是啊。要去女儿那住了,这花也干了,怕是养不活了”老先生叹口气。
“可以送给我吗?”我盯了那竹子一眼。
老先生有些惊异,但还是很努力的点了点头。
于是这株比我还要高大的弃儿就这样到了我的手里。
笔直、健壮的主干,叶片泛黄却依然优美,而且有两个叶子有些新绿的意思,虽然叶的边缘同样泛着黄色。侧身细看,大概是因为竹的根系被粗暴地截去较多,留下的原生土很少,让它有了一种痛切的苍黄和憔悴。我知道,这棕竹,缺乏的只是一份关注和一方沃土。她不解地问:“叶都黄了,拿来做什么”我未作回答,雇了车珍爱地把它捧回我的新家,剪掉泛黄的叶子,买了花土和盆,将它移入盆中。
一个月后,龟背竹所有的叶子在我的视野中郁郁返青。
我的欣喜溢出心底。
我不知道是我选择了你,还是你选择了我,但无论如何,请让我守护你-充满了生命之绿的龟背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