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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坚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原来我们同席而坐,是因为我们相处一段时间,那代表着过去的友情。可现在,从我这把刀划下去,这种情义就不会再有了!”
听到石坚的话,耶律蓉脸色立即苍白起来。
石坚说:“我不怪你,两国交战,各为其主。无论你怎样做,都是你的权利。或你也可以威胁她或她。”
他手指着他的几个娇妻说道。然后继续说:“但是我现在还告诉你一件事。我很少就失去了亲人。因此我不仅把她们当作我的妻妾,也当作了我至亲的亲人。从我祖母被丁谓老贼吓死后,我就誓,这世上绝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人伤害我的亲人。再告诉你一件事,丁谓也曾要我选择了两样礼物中的一样。其中就有断席。但我选择了断席。”
石坚没有将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可是耶律焘蓉心中却一片冰冷。后来石坚借着破获天理教之案,设心布局,最终将丁谓拖下水去,打入了万复不劫的深渊。实际上丁谓与天理教,甚至与宫中的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石坚派手下向那些大臣打招呼,让一个个京城的百官都噤若寒蝉。如果真把石坚逼急了,丁谓的下场可摆在哪里。
这件案件同样诡异莫测,最后牵涉到很多余波,包括辽圣宗最后死因也与这个案件有关系。耶律蓉并不是为辽圣宗死去惋惜,辽圣宗的后期已经远不如他的前期所为,更不会比现在的兴宗好到哪里。她只是害怕石坚把她当作丁谓那样的人。
她嗫嚅道:“石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宋人,如果知道地话,我也不会这么做。还有其实你也知道的,我只是要她通报一下消息。她离开你府上的主要原因,还是元昊。”
这件事的原委,许多人不知道。耶律蓉也听兴平公主说的,才知道了一些内幕。
石坚冷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要说她是宋人,就是契丹人,吐蕃人,回鹘人又如何。只要我将她视作了妻子,我就会好好地珍惜她。我只是一个人,可这么多美丽的女子来分享我一个人的爱,甚至许多时候还为我担惊受怕。所以我不能给她们专心地爱,但也要为她们担风蔽雨。让她们每一个不受委屈,不受人欺凌。”
说到这里。他将每一个妻妾搂了一遍。让赵蓉她们感动不已。兴平眼里露出一丝艳羡地目光。可是她知道自己也要离开延州了。现在她呆在这里。石坚也不吭声。让她很尴尬。现在又生了这件事情。本来她还跟着耶律蓉前来。看她这个堂妹能不能将石坚这股怨气化解。可是随着这一刀下去。看来也是枉然了。这样一来。她也没有脸皮呆在延州。
石坚又说:“或你说得对。你在这件事中所占地份量很小。主要地罪盔祸。是元昊与天理教。但是那时候她一个柔弱地女子。被这么多地包袱压得已经抬不起来头。甚至一根稻草也能导致将她压死。”
说到这里。他到房里。将贺媛那封信拿来。递到耶律焘蓉手上。说:“其实她何尝不想告诉我。只是她背负地背景太多。所以才不敢告诉我。她也太傻了。既然我选择了她。又何必在意她地过去。告诉了我。有天下地难题我还能解决不了地吗?”
他这句话没有对耶律焘蓉说。而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想到她地想法。她地身世。确实也很难向自己开口。或再过一年。她性格开朗了。那么她才有可能胆子大些。将这些事情倾诉。可这些人终究没有给她时间与自己熟悉。也没有等到她内心地懦弱怯散。就开始作。
耶律蓉看着那一行行写得不是很漂亮但十分工整地字迹。可是那些字迹里代表着一个弱女子对命运地妥协与无奈。还看到了一颗善良容易满足地心。她终于低下头说:“我错了。”
石坚再次摇头。说:“你没有做错。只是你终于做出了选择。不过我还是说一句话。你可以有权利对我地亲人继续下手。也可以与天理教勾结在一起。对我们宋朝里外夹攻。但你对我地亲人下手。就必须先要将我铲除。你对我们大宋下手。除非你一棍子。将我们大宋打死。
否则,这笔帐我会用你或你的族人,加倍地偿还。”
耶律焘蓉脸上的颜色变得更白。如果让石坚得知,她与天理教的计划,以后将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说完后,石坚将那块耶律焘蓉绣地万针帕拿出来,交还与她,说:“瑶慧郡主,这个万针帕的传说很美丽,我也感谢你地一片心意,可是我不想这段美丽的传说,沾上太多地阴谋在上面。”
“不!”耶律焘蓉身体摇摇欲坠,她急促地说道:“你不要慌,也许贺媛姑娘我有办法将她救出来。”
“没有用的。我与蓉郡主早商量过了。现在我出了重金,几乎整个宋朝百姓都在为我寻找贺媛,就是她死了,也能将她地尸体找出来。”说到这里,石坚声音低沉下去:“可现在毫无消息,只有一个可能,她被天理教掳走了。天下间能做出这么歹毒的事,还做得这么干净,也只有这个天理教。你与那个教派只是合作关系,他们看到我对贺媛这么看中,他们不可能将这个有用的棋子交还你的。大不了,到时候和你来个不承认,我相信你也没有办法。那个李织并不比你头脑笨些。”
也如此,
时候和他交谈起这个可怕的小娘,还说到李织在她府矩,不要说她父王,就是她也想不到这个知书达礼的王妃,居然是天理教的教主。说到此处,连赵蓉也感到泄气。这才是那天楼房烧剩下两具焦尸,石坚也怀疑是李织用了金蝉脱窍的办法,并没有真正死去的原因。
说完了,石坚端起了茶杯,他要送客了。
耶律焘蓉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睛里更是含着委屈地泪水。如果不是兴平公主扶着她,她估计连路也走不动了。
看到她们的离开,绿萼说道:“这个耶律焘蓉好可怜哦。”
红鸢也是点头。
她们都与耶律焘蓉相处过一段时间,而且那段时间里,耶律焘蓉还对她们委屈求全。所以她们对耶律蓉的映像不恶,甚至红鸢有时候恶心地想:石坚宁肯娶了耶律焘蓉,也不要娶赵蓉回来。
赵蓉也说了一句公道话:“今天相公做的和说的过火了。这件事,耶律蓉的责任并不大。”
石坚摇头苦笑,说:“你不知道了。实际上她不是需要贺媛的消息,她是在做一个选择。她这样做了,也代表着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所以我也要做出一个选择,不要再被人利用了,我地重感情这个缺点。”
“什么选择?”赵好奇迹地问。
“她在国家与个人感情间作出的选择,结果她还是选择了国家。我今天的动作也是在要不要与她保持这份暧昧的关系上做出了决定。”
石坚说到这里,他将刚才红鸢给耶律蓉泡的浓茶喝了一口,苦到心里面去了。他才缓缓说:“这样也好,我们都放开了手,大家看谁笑到最后吧。”
耶律蓉第二天就离开了延州,兴平公主也随着她一道回辽国。
石坚这次没有送她,而是赵蓉前来相送。
赵蓉到了延川边,说道:“瑶慧郡主,实际上你们都是聪明人,如果别人在这问题上还束手无策,可只要你们努力,还是能够解决的。”
她指的是两个人都是为了在国与家之间,结果都作了惨痛的决断。
耶律焘蓉凄凉地一笑,说:“石大人,口口声声说对你们不公平,可是他对我公平吗?我是来特地赔罪的,却遭到了莫名的羞辱。”
说到此处,她两眼又流出泪花,连忙用手帕拭去。
赵蓉说道:“这样也好,让你们有一个思考地空间。但是你们要想有结果,还不是没有可能的,记住我的话,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但是在冰河没有化开之前,你们千万不要再沾上太多的仇恨。”
“我现在忽然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迫切地需要我在石大人身边,你还是心软了,这一点与石大人一样。”耶律蓉凄婉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可是这是不可能地。”
说到此处,她从怀里掏出那块,她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绣成的万针帕,拿出火舌,将它点燃。转眼就成了灰烬,一阵微风吹来,象一片片灰色地蝴蝶,在河畔浅碧色的草地飞舞,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这万针帕眨眼成灰,眨眼消失,赵蓉再一次叹息,她说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其实石大人收了你这手帕,你们之间并不是没有机会的。”
看到耶律焘蓉也似失了魂似的看着那些灰烬消失的地方,仿佛都没有听到她地话似的。赵蓉再次摇头。她转过头来,看着兴平公主,说:“殿下,回去了一次也好。毕竟那么长时间,也该要回家一趟。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还能够等下去,相信会有希望地,并且因为你们,契丹所有人都会过上一个好日子。”
兴平黯淡地说:“郡主,你以为我回去后,我的命运还能让我作主吗?”
赵蓉也无法回答,这次回去后,石坚没有娶兴平地打算,那么辽兴宗也不可能让他这个妹妹还是小姑寡居之身在家的。她只是一个文静秀气地子,也没有耶律焘蓉那等智慧,如何抗拒她哥哥的命令?
兴平公主施一礼,说道:“多谢郡主相送。”
挽着耶律焘蓉的手,进了马车,一会儿,这一行队伍就消失在鹅黄半均的树林深处。
既然准备开战了,就得有许多准备,后勤、粮草、武器等等,特别是石坚现在用了许多火器,这都是需要大笔钱的。山遇惟永对石坚说道:“我们向朝廷上奏折吧。”
石坚好不容易卖了几个矿藏,可这些钱仅供现在陕西开销的,想要支持战争是不可能的。
石坚说道:“关于军费的问题,这件事交给我了。”
交给他,山遇惟永睁大眼睛看着石坚,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石坚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在这上面多说。然后与众人继续讨论战争布署的细节。
当天晚上,石坚写了无数名帖,向宋朝各地地富豪家中撒去。这是现在的马路修了许多,干道几乎都是马路,让交通变得方便起来,骑马的速度也更快,那些不会骑马的富商们,也可以乘座着新式马车,迅速赶到延州。
这一次是石坚指名道姓地邀请,这些富商怎能敢不来。也许现在他们都敢与皇帝的命令阴奉阳违,但对于石坚的召唤,那一个敢不听。并且每一次石坚召唤他们,都有可能使他们再次大财的机会。就是一些家主不在家,家中地管家也主动吩咐人代替前往。
到了三
所有的富商都到了京兆府聚齐。石坚还特地向苏仕家庞大的府邸,让苏家受宠若惊。这一次儿子虽然娶了一个强悍的老婆,而且在智慧上也将儿子压得死死的。可也这值了,现在儿子已经成了朝廷六品大员,还是正式立了军功获得的,让他们倍感有面子。这么多富商聚集在一起,他们可以好好炫耀一下。
苏仕国也感到脸上有光彩,忙前忙后的。
可是就是苏家那巨大奢侈的客厅也坐不下这么多人,石坚干脆将这几千名商人带到苏家的花园里,来了一个露天茶话会。
互相恭维问候之后,石坚直奔主题。他也没有出乎范仲淹与朝廷的预料,拍卖西夏地土地与矿藏。但众人疑惑的是,西夏可不象中原,或陕西,那里还有着许多生蕃,这些商人怎敢买下这些固定财产?
石坚先说道:“也许众位还有疑虑,我还是向前一段时间一样,说过宥静绥将变成我们大宋的内陆土地。我第一承诺,这里也会成为大宋的内陆。第二就是生蕃地问题,我可以保证通过人口的迁移等手段,这里将不会再有一个生蕃。也就是你们在这里地财产将比你们在大洋岛上的财产还要安全。”
石坚继续和他们解释了西夏现在的祥细情况。一是大量蕃子已经到了宋朝,那么西夏就有了许多地方是无主的地盘。这些地盘的分配还不会罪蕃子的利益。二是剩下地蕃子大多是石坚支持的熟蕃,他们本来就和宋朝关系好。即使有生蕃,石坚也不可能让他们留在西夏,以后成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地局面。这番解释终于将众人的疑虑打消。
耕地这些商人都不是很稀罕,虽然银夏平原有许多耕地,可大洋岛更多。石坚也知道。最后石坚抛出了杀手锏。那就是广大地牧场。
现在因为马路,许多马车都需要马来驾驶,还有战争也需要战马。可是宋朝没有什么牧场,靠契丹、吐蕃进口,要费很多手脚。因此宋朝的战马日益昂贵,导致许多回鹘人带着马来宋朝交易。
当然。大洋岛也有许多牧场,并且比西夏地更好,可是能出产羊毛,与牲畜的腌肉,至于将活的战马从海上带回来,一是不合算,二是凭借现在的几百吨船,能装几匹马?
如果得到了这些牧场,光是饲养战马,每年将会有多少进帐,而且石大人保证了他们的安全。于是商人们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然后就是矿藏,石坚知道宁夏最大矿藏就是煤,而现在的宋朝需求量最大的也是煤与铁。宁夏地方不大,可煤藏量在全国的第六位。含煤地质层占了三分之一,主要集中在贺兰山、宁东、香山和固原四个含煤区,这四个地区大多是在与辽国划分西夏属于宋朝的地方。当石坚公布可能藏量在二千亿吨时,所有商人全都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吨,他们知道,这是石坚在格物学上新明的一种计量单位,等于两千斤。这换成斤,是多少?
然后还有甘州地区的铁和煤,肃州外夹城的铁以及其他地方的铜、金等矿藏。至于横山的盐矿,石坚可不敢动。
石坚还说,马上西夏一平,除了将这两条马路修到兴庆府外,还修两条马路,一是从兴庆通往灵州、韦州到怀远城,与泾州公路相联。二是从泾州开始,一直穿过凉州、甘州、肃州到达瓜州、沙州。这样,他们的出产就不愁运输不出去。并且这些钱全部用朝廷来掏腰包。
这更打消了商人的疑虑,他们现在被那两千亿吨震呆了,连广大的牧场都忘记了。还有人夸奖石坚深谋远虑,到了西夏那么危险的时候,还不忘看西夏的矿藏。石坚听了笑笑不语。这一次在陕西公布的矿藏,使这些商人相信了他的说法,否则现在也取得不了这么震撼的场面。
这也是石坚没有办法,他不是在涸泽而渔。因为这些商人开西夏,必然带去许多汉人前去,这样将当地的蕃汉比例翻转过来。若干年后,这里的汉人比例占了绝大多数,也就没有了少数民族的危机。况且这还为他凑合到巨大的军费。
石坚这才宣布拍卖开始。
其实这时候,石坚已经在向朝廷订购大量物资武器,花费无数。特别是火器,现在造价更是昂贵,除了这些军需,石坚还订购了许多水泥,让百官都感到不解。陕西也在生产水泥,石坚要这么多水泥做什么?难道他不是进攻,还是防守,修建大量城堡?这样下来一个多月下来,费用达到了几千万贯。朝廷国库里的金钱又在哗哗地掉,可石坚承诺的一会就到的钱还没有影子。
但朝廷也知道石坚喊了许多商人的事。他们在等待着消息。
这一天,大臣正上朝,终于从陕西有石坚的奏折到达,并报告了凑集的款项。
只是大臣们听到具体的数目时,一个个全部变成了庙里的菩萨,许多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追问了两遍。
三亿贯!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
可怜赵祯与刘娥坐在龙椅上,也是目瞪口呆,魂都失去了似的。赵祯甚至还张大着嘴巴,口水流了出来,都没有注意到。
达了!达了。最后大臣们全部醒过来之后,一起叫道。这样下去,要多打几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