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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总是在热闹和喧哗中寻找丢失已久的宁静,并不是没有找到,而是怕找到了,自己又失去了寻找的勇气。
我问kecry,南方的气候是否能够容纳下她的浮华。而她的回答却仍然是一句简单的还可以。我不知道她在那座沿海的陌生的城市里如何沉沦,本来她的理想是留在北方的,可最终她还是淹没在南方的人流中。
我只能在内心深处祈祷她的平安,希望她真的如照片中的一样,别来无恙。
二
我想了却在这座北方寒冷城市里的一切渊源,但是绝不会是命运刻意安排下的种种巧合,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孩子。
北北说我一直很倔强,因此我不会沦落在这座看来如何飘逸的城市中。但是我仍要在这座城市里苦苦的奔波。
人们依旧匆忙,我依旧奔波,所以我,依然倔强。
三
kecry不会象我一样,总是在处处隐饰自己的忧伤。她桀骜的在灯红酒绿中疯狂的挥霍着自己的青春而。青春对于我们来说又是如何的短暂我们都无法静下心来仔细的冥想。
kecry说她为了反抗城市的冷漠,她把自己的青春分享了很多年!
我低下头却在心里说我为了挽留自己的青春,已经在心中隐忍了很多年!
四
我站在巷口的时候想,在它的深处,会不会有我遗失了多年的梦?
记得在以前,我不会放任自己去挥霍着城市的一切新潮,在新旧交替如此快速的这个时代,我也和别人一样,一起为个性化而疯狂,为了欲望的开放流行,包括对于爱情的背叛包括自己那点可怜的理想也包括城市的肮脏自己却一点都不鄙弃。
我总是笑,因为卑微,在艾艾面前对。与别人我可以用冷漠来抵御自己内心的忧伤,而在艾艾面前,我不敢用同样的方式去隐藏自己的忧郁我。不想让自己的忧伤象镜子一样赤裸裸的照射在她的面前,我也更不想博得朋友的共鸣。
我说过,只仅仅因为,我,很卑微。
五
我一直不敢承认自己有自闭症。但事实却总是让我无法逃避,我说过我会一直冷漠的对待别人的眼光包括别人的质疑别人的赞赏别人的不屑。
在以前,我说过我讨厌夏季,但我喜欢在地表上蹲着看蚂蚁爬过所留下的踪迹。可是现在是冬季,大雪早埋下了夏季我所喜欢的一切。夏天滚烫的地面现在却在雪的覆盖下平静的安眠
六
我无法想象在很多年以后,我们这些在同一所校园中的同龄人是否会怀念现在的冲动现在的纯真。同窗一词对于我们现在也许真的无所谓。
记得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女孩,若干年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分享着校园的春华秋实?我说过我不会留恋任何东西任何事情任何感情,但我会怀念可。是这在别人来说叫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明明喜欢的一个人自己却总是处处妥协处处隐饰处处伪装处处退让。
七
时光不会停留,所以我也不会一直在轮回的梦境中了无目的地追逐。
我突然记得有一次在古城的城墙上看熙来攘往的车流和人群,想到有一天我是否也会和匆匆的人群一样被时光驱逐而忙碌。
那次我对身边的北北说,这是我们寄宿的城市,但是不会寄宿下我们的梦。北北没有说话,只在城墙上的垛口处望着城市里灰蒙的天际。
过了一会却自言自语的说到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被淹没在人流中,会不会我们也象他们一样沉浮。
我说也许吧,但不会----随波逐流。
八
那次在古城的道路上,冬季的寒冷并没有阻挡行人的匆忙。我和北北在站台前等了好长时间才哆嗦着登上公交车,然后在天桥的另一端道别。
我不是一个怀旧的人,但我会怀念过去。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北北现在和我一样,都是为了心中的理想而没命的做着习题,在另一个城镇的校园里象鱼一样徜徉游弋。我想他也许会和我一样,偶尔也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
而在我的窗前,我看见自由的飞鸟,却把天空划的支离破碎
九
很多时候,我也不记得在,自己仰望天空的时候,是在流泪,还是在哭泣?
每天我要在去校园的路上经过一条国道,我想六月份以后或许就再也不会看见柏油马路旁掉了油漆的铁栏杆,忘记叫不上名字的树,也许我们在夏至以后就会启程各自奔忙,就象撕碎的纸片随风各自飘散
有时我真的很羡慕kecry的勇气,她可以不受任何束缚的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潇洒张扬。
记得我和北北以前在地铁入口处,看到过一个抱着吉他卖唱的艺人,从他飘乱的头发和眼神中,我不敢再有什么奢望,他热爱他的歌曲他的音乐旁。人的眼神对他和他所热爱着的音乐也许只是亵渎。
我想我们和他一样都只是卖艺的人,只是路途不同而已。现在地下铁的通道里,不知是否他还在抱着痴热的吉它歌唱,无所顾及旁人的目光?而在长发下的眼神,是否还会放射着执着的希望光芒?
回来后我在词典里看到一个词,叫殊途同归。用在我们这里也许很合适。
十
有时我会在一个岔路口处做短暂的停留,偶尔也会诧异在南赖北去的人群里,也会有自己的痕迹。
我在路口的边缘,望着疾驰而过的车流,原本以为爱情和理想的时钟会在下一个路口等我,但是我却错过了在追逐的过程中所流逝的时间。在给kecry的留言中我写到。
我依旧匆忙的在校园中奔波,桌前再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书籍而是堂而皇之的习题和资料,自己象饥饿的小鸟觅食一样贪婪地扒着没命的翻做,而这样的一切都被解释为理所当然。
有时也写下一些文字,看着潦草的笔迹,就象刚刚开放而又已经枯萎的花,即将凋零,自己只能苦涩的笑笑完了就把稿纸揉成一团仍掉,如释重负般的毫不可惜不觉奢侈。
十一
我不敢对别人承诺什么,当初kecry南去时没有,现在如是。
艾艾说有些错上天就没有留给我们挽回的机会,看的我只想落泪。
夜晚在我的床头,我发现自己很喜欢的那只皮卡丘还是可爱的望着自己,象只温顺的猫。也许是困了的缘故,我不想煞有介事的去揣摩此时还会有谁和我一样没有睡着。
天快亮了,我对皮卡丘说,晚安。
十二
我问飞鸟,是你忘了带我走,还是我和你,根本就没有离去?
现在听水木年华的“中学时代”自己难过的差点掉眼泪。我不是一个怕分离的人,而是怯懦离别后的忧郁。
hoscy留言说时间加另一个女还是否就真的等于忘记?我回复说既然明知道爱要受到伤害,为什么我们还要去爱。
一直很喜欢飞儿那首“我们的爱”我不认为是自己的性格左右着自己的审美情趣。以前我和北北都对感情的事保持着一种信仰,但我们却从来不敢再往后想想美人迟暮的那一天以及以后的将来。
我看一遍十年的遗失,想起某日自己的一些无聊事。我不会因为那些事而想起以前的感伤就把自己弄的很糟糕。
我发现我的确在有些时候是一个无聊的人。
十三
有一些快乐的镜头,它藏在我们记忆的深处,在某个时刻,我们无意中将它掀开,却抖落了一地的萧瑟.谁说的我忘记了,但是看到它时却让我触动感到难过。
kecry喜欢巧克力,奶酪的那种我。喜欢茶,一种叫碧螺春的茶至今仍然欣悦,以前我不喜欢甜食,包括这种西洋的巧克力但。是现在我也慢慢喜欢上了带有浓郁浪漫色彩的甜品,我清楚的记得kecry第一次把巧克力放在我手心上时的笑容,而我把巧克力放在口中时痛苦的表情现在想来都有些可笑和难堪。
如今我适应了巧克力的味道,可是kecry寄来的巧克力在我口中融化时我只能把自己的感情隐循在巧克力中,然后在口中把一切的难过流到心里慢慢消融,直到忘掉,可是这一切却仅仅只是"我以为"。
每次我吃巧克力时我好想给kecry说我不想要怎么多巧克力只想让你把一颗巧克力放在我的手心你回来,好不好?
十四
在陌生的两岸,你在右边,我在左边我。们都希望有一条船,能把自己送到对方的岸边可。是天河上没有船,所以我们也不会在重逢当。我写下这些句子的时候突然想起六月份以后会和一些朋友分离,我不想在我们之间出现断层,让友谊成为岩层里的化石。
现在我想的越来越实际,我生怕在一个陌生的十子路口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然后找不到回家的路。
最近发现我越来越学会沉默,在离我几千英尺的上空,我有时候在想将来还会不会奢望着拥有当初的整个世界。
坐在起伏的原野上,一直以为地平线的那头,会有一份完美的爱情和一个完整的自我;为了一份完美,我迷了自己很多年,为了一个完整,我也寻找了自己很多年。
十五
hoscy说在爱情的天平上不会有永远的平等
其实我只仅仅是一个喜欢沉默的孩子,对于感情的事我真的没办法恭维,我不会象奴才一样毫无廉耻八面玲珑我。只是一个倾听者,仅此而已。
以前假如要我回答的话我还真的一时半会答不上来,甚至没有一点反映。可是现在我却不敢回答。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好朋友.
我只想让一切不快一切忧伤赶快遗忘,然后喝一杯苦咖啡重新开始一切。
十六
北北和hoscy对我说将来要一起去东京看樱花,然后再去游玩名古屋和北海道.可是需要很多钱,于是都无语。
我不想把一切都冻结在没有快乐的氛围中,我想在过些时日真的就会忍受难熬的夏至,对于以前的所有我只能偶尔间提醒自己重来一遍。
中学校园里的生活在六月份会结束,但我不认为是残忍,随之而来的也许就真的只剩下怀念,可是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怀念的勇气。
但我不是一个怀旧的人,我说过。
十七
星期天我和会骑单车或步行去离校院很远的河桥。沿着国道我感到少有的飞扬。一辆辆的车流在桥上弛过时我感到桥身明显的颤抖。
我觉得自己象一个弹尽粮绝的士兵随时会遭到敌人的袭击。但我不觉得到了末路,所以我象雕石一样驻足,然后让一切呼啸。
菲菲有时也和我一起去桥上,我们没有骑单车而是奔跑。因为菲菲说奔跑可以减少忧郁,虽然我是一个疏于跑步得人,但我们还是一起加速不知疲倦,到了终点然后气喘吁吁地再一次返回重新经过一个又一个路口,然后把一切的忧郁都抛在身后,然后忘乎所以。
有时望着远去的河水流到自己脚底的桥下,我想总有一天我的忧伤会象流水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划过,甚至蒸发亦或遗忘。
我也习惯了把手插在裤兜里看着远方的落日,然后我的思绪会和落日一起在城市里日升月沉。
十八
很久以来我再也没有唱过歌,一个人也从此喜欢上了在寂静中驻望。抬头看着天上慵懒的浮云或着飞鸟,我总希望在喧嚣以后的孤寂中获得一些少有的宁静,可是澎湃的思绪在此时有如何解释?
至今我一直在给自己寻找一个推辞的理由,但是却总也找不出本来就不能周全的合适,自己从此也便喜欢上了沉默。
经过许多事情以后,也许我真的承认现实的自己不再是一个在童年玩耍的孩子,所以我现在一直感激上天对我的怜悯和容忍。
也许很多年以后,我们从岁月的沧桑中走向暮年,也曾经张扬的青春,自己却再也不会用诗样的词句回忆现在的花样年华。
自己也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长大
后记:
夏季的蒿草在疯狂的拔节,而冬天的飞鸟却仍在南方逗留。一切都随着时间而忘记所有的从前。
其实我不是一个纯粹的讲述者,但有些我是不得不说。记得一个朋友说过末季流行孤独,其实末季流行的未尝不是自己最易感伤的青春。
hoscy在以前对我说要我们一起去美术学院,我却留下来和同龄人一起在书桌前苟延残喘而。hoscy如今在西安美术学院却是如何的骄阳似火我都不敢对比这样的强烈反差ho。scy说学院的生活也会和以前一样,忙碌但是也很充实。
我依然在校园里奔忙,并没有后悔自己当初和hoscy分道扬镳的抉择。很久以来我再也没凝下心来做过一次画,采过一次风我。怕自己一拿起画架手就会颤抖,包括自己喜欢的国画我也会像石头一样在它面前木然。
现在我说的太多写的太多连我自己都觉得颓废,我拿着这篇后记只写了两行的文章给艾艾看时她却说了大片让我想掉眼泪的废话,菲菲看了这篇连结尾都没有的文章时却屁颠屁颠的在我面前"乐不可支',而我只能吞着眼泪陪着在他们面前笑啊笑啊笑啊小时侯很喜欢的玻璃球现在我却只能把它丢失在以前的记忆里,我丢掉了我的玻璃球,我知道这等于也丢失了我的年华我的童年,等到将来有一天,有人问我自己的青春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我会微笑着说,我的青春是一个在童年非常喜欢的泛着七彩阳光的玻璃球。因为它不仅仅只是折射着我的童年,还有我的青春。
北北很喜欢落落的那句话:每当我看天的时候,我就不再说话;而我说话的时候,我却不敢再看天。我们都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孩子,所以我们都只是让自己的忧伤随着无痕的风一起飘落,然后像中世纪后期的骑士一样,在城市中,逐渐没落
西元二零零五年一月
于大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