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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妈有点诧异的看着她:“少奶奶要亲自送过去吗?”
这园子里的人都知道桑榆对靳西恒的态度冷淡,都在传闻他们之间真是因为孩子才结婚的。
不过这些流言纷纷也没有让靳西恒对桑榆的态度变冷,反而越来越温柔,要知道靳西恒刚刚跟桑榆领证之后可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是。”
“好,我马上就准备。”容妈很乐意看到两个人其乐融融的相处,至少也得有夫妻该有的感情才对,桑榆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偿。
吃过早餐,桑榆提着容妈准备的早餐从靳园出去,靳园的司机载着她去了公司。
桑榆最终还是要输给靳西恒的,她愿意相信他的温柔不是一时兴起,愿意相信他知道了她的无辜撄。
所以今天早上她满心欢喜的带着充满她真心的早餐去了公司,她想靳西恒应该也会很开心的。
她刚刚从车里下来,还没走进门,就看到从大堂里一步步往外走的夏初晗,身着的服饰艳丽妩媚。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的魅惑人心的魅力,桑榆像木偶一样立在原地,她觉得自己连动一步都变得很艰难。
为什么夏初晗会在这里出现?
夏初晗也一样的看到了她,急促的步调渐渐地慢了下来,她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
桑榆面上的温和一点点的褪去,目光冰冷的落在她的身上,停在原地不再动。
“这么巧,奥,是来送早餐的。”夏初晗看了看她手里的保温桶,阴阳怪气的说道。
桑榆清冷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你呢?怎么早来做什么?跟他重温旧梦?”
她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夏初晗看着她这样,有些恼怒,她的优越感是从何而来,因为现在靳西恒是全心全意爱她了,所以在她面前也有资本高傲起来。
“林桑榆,你这个人还就是老、毛病改不掉,别人只要对你好点,你就觉得那是真心,林桑榆,你和靳西恒在几年,我和他是你抹不去的六年。”夏初晗抬脚走到她面前。
她的个子比桑榆高一些,所以看她的眼神破有些盛气凌人。
“夏初晗,你还真是自视甚高。”桑榆抬眼看她,那种冷淡就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林桑榆……”
夏初晗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桑榆背后的车窗上的影子。
桑榆没有注意到有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夏初晗将她推开,只是夏初晗没能走的更快,她上半身躲过了,但是下半身却被猛烈落下来的东西狠狠地砸中。
脸地面都有振动,一时间凄厉的惨叫传遍了整个恒隅大堂。
桑榆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跌坐在地上,从里面进来的人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太太,您没事吗?”
桑榆的目光始终落在夏初晗被砸的身上,有献血渐渐地蔓延出来。
“啊!有血。”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于是所有的目光就转向了夏初晗。
夏初晗面色苍白的看了一眼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的林桑榆,唇角艰难的勾勒出一抹笑意。
恒隅国际的门口一下子***乱起来。
靳西恒在得知桑榆也在场的时候匆忙的从楼上下来,看到地上已经昏迷的夏初晗,再看看旁边被吓得不轻的林桑榆。
所有人都看见靳西恒越过下半身血肉模糊的夏初晗走到桑榆面前将她揽进怀中,按住了她的头。
“回家吧。”他抱着她半晌就说了一句,却是无比的贴心。
桑榆没有说话,被靳西恒送上车,靳西恒看着她这个状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怎么回事?”靳西恒问目击者,也抬头往上看,是从几楼扔下来的重物,才将她砸成这个样子。
靳西恒的冷漠是很多人都想象不到的,以前都说靳西恒心里的恶女人是夏初晗,就算是跟林桑榆结婚,他爱的也只有夏初晗而已。
“本来太太该被砸中的,但是夏小姐却推开了太太,夏小姐买来得及走开,所以被砸到了腿。”
这一幕在一楼的大堂的人全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当时夏初晗的惨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大堂。
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靳西恒的目光落在血泊中的女人,心里一阵顿顿的疼,这是废旧的广告牌,却在恒隅国际的楼上扔了下来。
“救护车什么时候到?”靳西恒眉心忽然紧紧地拧着,语气里都是说不出来的压抑。
“应该很快。”周围的人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人能在靳西恒脸上看到一丝的心疼,他有的只有满脸的复杂和冰冷。
他说的这句话也是硬邦邦的冰冷。
救护车过来的时候随之而来的还有记者,靳西恒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上了救护车。
重伤昏迷的明明是夏初晗,可是他满脑子都想的是桑榆。
夏初晗为什么要推开桑榆,如果当时被砸的是桑榆的话,那么桑榆就不只是受伤这么简单了,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抢救室外,靳西恒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埋着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医生出来过好几次,他所得到的都是不幸的消息。
“靳先生,夏小姐的双腿可能保不住了。”医生出来的时候满脸遗憾,一个美丽的女人失去了双腿,那么这辈子就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靳西恒猛地站起来,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医生:“一点办法都没有?”
“膝盖以下完全碎了,其实没有什么选择。”医生只是无奈的摇头,靳西恒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等家属来了再说吧。”
“可是靳先生,如果继续下去,夏小姐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医生的声音不发很急切,这样的事实不管是谁遇上了都会觉得难以接受。
靳西恒深邃的目光里都是复杂,今天这件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谁都没有想到。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件事是陆淮做的,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他不还是一样抓不到他。
那个像鬼魅一样在所有人之间穿梭的男人,他抓不到,但是他还跟桑榆说他会让他消失。
“靳先生?”
“我签吧。”
深夜,桑榆还没睡,她躺在床上,目光定定的看着天花板,白天发生的事,到了晚上就像播放电影一样不断的在脑海里回放。
她模糊之后又清明,那看着就像是木偶一般。
靳西恒的电话打来时,桑榆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好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我让茜茜来陪你好不好?”靳西恒低沉的声音仍然很温和,只是更多的只有沉重。
桑榆敏锐的听了出来,她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
“我不知道会这样,如果早知道楼上会东西掉下来,我不会在门口跟她说话。”
靳西恒听着她满是自责的声音,心里扯的一阵阵的生疼,抬手捻着眉心,微微闭着眼,却怎么都掩饰不了眉间的愁绪。
“桑榆,那不是你的错,我这就给茜茜打电话。”靳西恒觉得自己要是再听她说下去她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她身边。
“西恒,你说过让我相信你一次,你说话算话吗?”桑榆在电话那头急急地说了一句,白天她去公司,她也是想问这句话。
靳西恒愣了愣,随即温和的笑了起来:“当然。”
桑榆之后没有再说话,慢慢的挂断了电话。
靳西恒真的在三更半夜的给覃茜茜打了电话,覃茜茜也真的半夜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去了靳园。
桑榆本来睡不着,覃茜茜过来之后他似乎又能够睡得着了。
“我看了新闻了,倒不像是夏初晗能做出来的事情,桑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覃茜茜躺在她身边仔仔细细的想着这些事,好像怎么都想不明白似的。
桑榆望着卧室的天花板:“茜茜,我不想去在意她。”
“你心里愧疚,自责,你觉得是你的错,对吗?”覃茜茜跟读了她的心似的一字不漏的说中她的心事。
桑榆皱了皱眉:“我没有。”
“你有。”覃茜茜没给她任何一个可以逃避的机会,桑榆不说话了。
覃茜茜冷哼一声,她就知道她一定会这样。
“如果靳西恒爱你,他会在这件事情上做一个明确的决定,如果他不够爱你,自然的,会放弃你,你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爱情就该放下了。”
覃茜茜不再相信靳西恒,很多事连在一起就像是一连串早有预谋一般,他们所有的人都纤在了这个局里,越是想挣扎,就越是被缠的紧。
陆淮的目的究竟是他们所有人还是只有桑榆一个人。
白天从天而降的重物,是真的针对桑榆吗?
桑榆心里默念着覃茜茜的话,之后才沉沉的睡去。
靳西恒在医院里整整一夜夏家父母赶来的时候得知女儿的腿被截肢之后,产点都晕了过去,知道是尽凶横自作主张的签了字。
夏妈妈毫不犹豫的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靳西恒脸上。
“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她的事情!”夏妈妈失控气急了,也不管眼前站着的人威胁性有多大,为了女儿,什么也不顾。
夏爸爸见状便拉开了夏妈妈,他作为一个冷静的男人很清楚,即便是靳西恒没有签字,他们自己来,也还是免不了这样的结果。
靳西恒冷着脸没有理会他们,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手术室的门口,从抢救室到手术室,已经十多个小时了。
他从白天等到晚上再等到白天,终于等到了医生出来。
看着夏初晗从里面推出来,婚迷不醒的躺着,一张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靳西恒觉得心口的气血不断的上涌,直冲脑门。
渝城满布夏初晗为了救林桑榆断了腿的新闻,靳西恒没有花心思在媒体上压制这些。
他知道,就算是压制了新闻,也不见得就能压制那些流言蜚语。
他长身如玉的背影立在重症监护室的观察窗前,目光静静的落在病房里躺在床上的人,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也是好几个小时。
他立在那里,显得寂寞孤单,还有数不尽的彷徨惆怅。
覃茜茜陪了桑榆一夜然后去了医院,今天回去医院的人肯定很多。
她到的时候看到顾俞北也在,两个男人在走廊里似乎是在交谈什么,不过不滚谈什么覃茜茜都觉得让人会很厌恶。
“茜茜?”顾俞北先看见的她,明艳的脸上没有表情,她只是盯着靳西恒,眼神发冷。
“你打算一直在医院盯着她?因为她救了桑榆?”覃茜茜看着像是铁石心肠,根本不可能会同情已经如此的夏初晗。
“这是我的事。”
“靳西恒,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这一次决定不够明确,你可能会永远的失去她。”覃茜茜能读懂陆淮的意思。
但是为什么靳西恒就好像不懂似的。
靳西恒没有看她,覃茜茜会为了桑榆找麻烦,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样的话听在耳里竟然是别样的不舒服。
“茜茜,你别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顾俞北看着她皱眉,覃茜茜这种命胡搅蛮缠的能耐真叫人觉得头疼。
覃茜茜冷淡的笑了笑:“我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怎么了?”
她仰着下巴,飞扬跋扈的瞪着顾俞北。
然后顾俞北无话可说的时候转身离开,靳西恒眉心紧紧地拧着,拳头不由得握紧了。
“西恒,我第一次看见你这样。”顾俞北虽然想着靳西恒说话,可是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靳西恒这一次就好像不知道怎么办似的。
靳西恒深邃的五官犹如结了冰的冷酷。
“俞北,我们还是找不到陆淮的蛛丝马迹是吧?就连本是通天的谢昀也没有办法,我想这样一个人必然是独自行动的,不然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西恒?”顾俞北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这样转移话题是逃避。
靳西恒笑了笑:“俞北,我一直以为我和桑榆是苦尽甘来。”
顾俞北觉得有很多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堵的酸疼的难受,靳西恒现在应该是很想回去陪着桑榆的。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行,这样做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顾俞北准备还说点什么时候,靳西恒抬手制止住了他。
“俞北,你先回去吧,我等着她醒过来。”
顾俞北就是再想说什么,最后也闭上了嘴,他最终还是明白了,靳西恒遇到了两难的选择。
桑榆在卧室的阳台上看着靳园大门的方向,期望下一秒他会在视线中出现,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奔下楼去,扑到他的怀中。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希望自己有这样的一个机会。
可是自己站了许久,小腿浮肿的厉害,她痴痴地看着远方,眼里的光像被风吹息的蜡烛,一灭就是一片漆黑再无光亮。
她总有种感觉,他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桑榆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她宁愿那重物是砸在她的身上也不要背着被夏初晗救的情分。
这让她更加的难过和不知所措。
“少奶奶,该吃饭了。”容妈看到阳台上那一抹偏执的背影,觉得心疼,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两个能够安稳的过日子时,又飞来横祸。
桑榆回过神来,她看着容妈半晌然后从阳台进来。
“西恒在医院能好好吃饭吗?”
“二少爷吩咐过了,不用管他,让我好好地督促里吃饭。”
桑榆眼前忽然因为容妈这句话一片模糊,他仍然会惦记她在家会不会好好吃饭吗?
靳西恒在医院等到第三天,夏初晗还是醒了。
她看到立在床边表情僵硬的男人,仍然会觉得这一切充满了讽刺,她深知,他的人在这里,但是心在靳园的林桑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