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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抱着小白进门,靳西恒不在楼下,她自己在楼下倒了一杯水喝,今天他们莫名其妙的就闹的很不开心。
靳西恒估计也是不开心。
十分钟之后,靳西恒从楼上下来,还是公司里的那身行头,白衬衫,深色的西裤。
那架势是要出去,桑榆怀里抱着狗,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重新回到小白身上撄。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什么地方,那个可怜生病的夏初晗需要人照顾,他怎么能缺席。
之后的很多天,她跟靳西恒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桑榆都未曾在意过,反正她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重要,他都不曾怎么在意,她为何又要在意?
这两天靳百川送来很多东西,桑榆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好些了,身体不是那么凉了偿。
刚开始医生还担心她体温这么低,恐怕留不住这个孩子,但是现在各项指标都正常,孩子是不会有事了。
“最近她和西恒之间似乎变得冷淡起来了。”靳百川拄着拐杖立在凉亭看着远处在花园里遛狗的桑榆。
“二少爷最近又跟夏小姐纠缠在一起了,听说那天晚上在靳园淋了雨之后就大病一场,这些天二少爷也是照顾的衣不解带,一下班就去了夏家。”李恩在身旁温声的说着。
靳百川手里持着拐杖,一直皱着眉头,靳西恒怕是真的像弄死林桑榆。
还是用这种残忍的方式。
“如果她的身体逐步好转的话,危险是不是会降低很多?”靳百川的目光悠远,这孩子身上总是带有许多特别的神秘感。
“医生是这样说的,但是情况也得到时候才知道,毕竟孩子才三个月。”李恩知道,不管林桑榆这个人怎么样,靳百川是很看重桑榆腹中这个孩子的。
靳家的血脉从来单薄,对子嗣也很看重,这也是靳百川会同意林桑榆进门的原因之一。
但是现在情况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靳西恒想让林桑榆死,靳百川又不希望林桑榆去死。
“她出门一定要保护好她,现在极端分子很多,听说好几次都被人扔鸡蛋,所幸不是扔石头,这孩子也真能忍,要是换做旁人早就受不住的哭了。
可她愣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都有人暗地里跟着,不会有事的。”
靳百川轻叹了一声,但愿这孩子到最后也能逢凶化吉。
两天后,靳西恒出差了,但是并没有像开始说的带桑榆出去。
而是带着夏初晗去了覃茜茜在愤怒的时候,桑榆只是满脸的不在意。
“又不是你老公带着别的女人去出差,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林桑榆,你现在可是靳太太,没有人大度成你这样吧。”覃茜茜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在她眼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桑榆垂着眼眸看蹲坐在自己身边的小白,笑的温和:“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抢走了属于夏初晗的一切不是吗?连靳西恒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不是想出的挺好的吗?怎么回事啊?”
桑榆抬起脸来看她:“我就是想试试看夏初晗在他心中有几分几两重,茜茜,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跟靳西恒谈这样的条件。”
她觉得当初必然是覃茜茜紧咬着不放,所以靳西恒别无他法的只能答应覃茜茜这个无理的要求,偏偏那个时候她又怀孕了,一切蓄意又巧合。
覃茜茜停下来看着她:“林桑榆,我的条件还没说出来,他就跟谢昀说要娶你,让我放夏初晗一马,我没有跟他说过让他娶你的话。”
林桑榆微微僵住,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扬着的脸都是不相信。
“茜茜,不是你拿着夏初晗给我下毒的证据逼他的吗?”
覃茜茜继续摇头:“我没有,我的条件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抢先了,我能怎么办呢,我以为你嫁给他会过得开心一些。”
桑榆失笑:“开心?茜茜,你觉得靳西恒还爱我是吗?”
主动提出来,那说明是早有预谋,他早就给她设计了这样的坑让她来跳,最终的目的是让她去死。
茜茜有些错愕的看着桑榆半晌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从来没在桑榆脸上露出来的某些感伤,她忽然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应该极力的让林桑榆离靳西恒那个疯子远一些的,怎么能以为靳西恒心里是爱她的,不管如何都是爱的她,这种荒唐可笑的事情她怎么可以想得出来。
“桑榆……”
“茜茜,事已至此,算了,以后你不要去找夏初晗的麻烦。”桑榆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挣扎的必要,反正到头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靳西恒早有预谋又如何莫不是又如何,她最终都难道厄运。
谁不怕死呢,靳西恒最好不要让她反过来恨他。
覃茜茜想帮她,但是现在已经爱莫能助,桑榆进了靳家,她的手就是伸的再长,也不能伸到靳家去。
“对不起,桑榆。”
“没事,反正就是没有夏初晗那件事,也还会有其他的事来成为跳板,又怎么回事你的错。”
覃茜茜蹙眉,有些酸涩在心间久久的散不去,精细恒居然要这么狠吗?
靳西恒在国外出差,但是跟夏初晗在酒店出双入对的照片在渝城登到处都是。
桑榆平常看书但是不看报,更不看八卦新闻,但是也不能避免看到这些东西。
靳西恒要追求自己的真爱,她无权置喙,几个月的时间很快。
靳园一直处于一种安静的状态,整个园子上上下下都对桑榆呵护有加,靳西恒不在,尤为爱护。
连了院门都有电动车接送。
靳西荣等在靳百川的书房外,直到李恩出来的时候。
有些事李恩查不到,但是他能查到看,而且是在合适的时间里。
靳百川坐在木椅上,靳西荣进来站在他面前轻轻地欠身。
“爷爷。”
靳百川睁眼看着他:“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吗?”
靳西荣笑了笑:“当然,爷爷让我做的哪件事我没有做好?”
“说说吧。”他端起旁边的差,目光落在墙上已经拼成一整幅的画上,靳西恒现如今有本事,他想差点什么,居然也会查不到。
“覃茜茜抓到夏初晗给桑榆下毒的证据,西恒没有办法,只能说娶了桑榆让覃茜茜放过夏初晗。”
靳百川被靳西荣说的事实给吓了一跳,下毒?
“什么下毒?”靳百川不敢相信夏初晗那么温柔的女子居然会下毒。
靳西荣将目光转移到墙上的画上面:“这幅画的作者是星火燎原,爷爷可知道是谁?”
听着靳西荣的话,靳百川从椅子上站起来,怔怔的看着他:“是谁?”
不是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吗?他追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怎么靳西荣这么轻易的就知道了?
“她不是别人,是桑榆,夏初晗为了西恒那个项目让桑榆把这下半部分画出来,她利用桑榆的手画了这幅画,并且在水墨颜料里下了毒。”靳西荣温柔的目光里流露着温和,但也流露着阴冷。
靳百川惊得手里的拐杖都丢了,他回头看向墙上那幅画,画完之后,名字也出来了,心城。
这种水准的画怎么可能是桑榆画出来的。
“没听说过她会画画。”
“爷爷可能不知道当年桑榆的势头,到处都是画展,但是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爷爷你不知道是正常的。”
“那西恒也一定是知道的,是吗?”靳百川脸色一点点的变冷。
“当然,西恒为了夏初晗才决定娶桑榆的。”
靳百川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仍然是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爷爷。”靳西荣看着靳百川激动的样子,低声的唤了一声。
靳百川摆了摆手:“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知道闹出风波,西荣,我知道你对这一次西恒拿到项目的事情不是很高兴,但是,你要知道知道,你们师兄弟,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懂吗?”
靳西荣微笑着点头:“我知道。”
靳西荣离开之后,靳百川久久的看着墙上的画,林桑榆居然是星火燎原,居然就是当年传闻中的天才画家。
这其中发生了那么多事,居然都没有人知道。
“老李,我们去看看桑榆。”靳百川抱着手中精致的木盒,从书房里走出来。
李恩看着他,状态不是很好。
“现在吗?”李恩皱了皱眉。
“嗯,现在。”
“她现在可不在靳园,今天跟覃小姐一起出去了。”李恩的话让靳百川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李恩:“出去了?”
“是,所以改天吧。”李恩看得出来靳百川现在这个情绪不太好,如果过去,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西恒明天是不是就回来了?”他拄着拐杖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行程是这样安排的,至于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还不知道。”
靳百川冷哼一声,再也没有下文了。
这园子里的暗流涌动,桑榆难以察觉,也懒得察觉。
第二天午后,桑榆本来准备午休,靳百川却过来了。
“爷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桑榆给靳百川泡了一杯茶,温声的问道。
靳百川目光深深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离有着浓浓的探究,桑榆不喜欢这种想要将她看穿的眼神。
靳百川将木盒放在她面前,眼中有些淡淡的笑意:“会打扰到你休息吗?”
桑榆愣了愣,然后摇摇头,记忆中这个爷爷对她不坏,但是也并不是很热情,她到底是不择手段的第三者,靳园的人又怎么看得上她。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靳百川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样。
“你进靳家也有好些时日了,爷爷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送给你,希望这个你会喜欢。”
靳百川将木盒推到她面前,桑榆看着茶几上的木盒,半天没动,就是看着靳百川。
“我住在这里已经很好了,这个就不用了吧。”字里行间的客气透着疏离。
靳百川到没想到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不看一眼吗?”靳百川的耐心很好,语气也好好。
桑榆就算是有一千个拒绝的理由,但是他是长辈,于情于理她不应该在长辈面前目无尊长。
她听话的打开木盒,一张温婉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这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是一套价值不菲的国画画具,靳百川看到桑榆瞬间变化的脸,便知道她的身份没什么好怀疑的。
靳西荣没有必要拿这件事来骗他,毕竟在这个园子里,还没有人敢骑到他的头上来。
桑榆的手迅速拿开,背脊挺直却很僵硬,她感觉到自己平静的气息变得紊乱起来,怎么好端端的靳百川会送这个过来。
“我不懂画画,爷爷怎么送这个过来?”桑榆立在茶几一旁有点无所适从,偏偏这个时候靳西恒不在。
“桑榆,你何必这样?”
靳百川的看着她,那样子似乎很无奈,桑榆想来想去都不知道为什么靳百川会知道。
这件事当年除了靳西恒就只有覃茜茜知道了,那么最近的也只有夏初晗知道,还会有谁会知道。
“爷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爷爷书房里的心城出自你的手,你这么有才华,为什么要隐瞒。”靳百川始终觉得这其中似乎是少了点什么,但是少了什么呢,说不上来。
“爷爷手下的人做事都是这么草率吗?”
“是西荣去查的。”
桑榆看着靳百川,眼眶发热,原来是靳西荣,是不是这个园子里所有的人都会来嘲笑她。
“那大哥查到没有,我的手曾经断过,爷爷书房的心城,几乎废了我的手。”桑榆红着眼圈看他。
这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伤疤,当初是为了靳西恒才愿意去画的,就算是到现在,她的手也一样不是很利索。
客厅里忽然之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安静当中,靳百川终于明白少的那些是什么了。
“桑榆……”靳百川苍老的声音里都是歉疚,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桑榆难过的皱了皱眉:“爷爷,我现在情绪不好,您还是回吧,我自己想冷静一下。”
靳百川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只好轻叹一声从沙发上起来。
桑榆看着茶几上留下来的木盒,失神的跌坐在地板上,能画那一幅画已经是她最后的本事了。
这以后她知道再也不可能拿起笔来画什么,这手废了,就如同她这个人一般。
院外本来阳光灿烂,却在过了午后之后乌云密布,桑榆一个人蹲坐在客厅里冰冷的地板上。
整个人就像麻木了。
靳西恒回来之后先回了靳园,不过进门之后感受到的只是一片清冷,偌大的客厅里,她蹲坐在地板上,小白在她身边焦躁的跑来跑去。
靳西恒关上门,大步的过去,却在看到茶几上多出来的木盒时挺住了脚步。
他的脸色看着有些失血过多的苍白,冰冷的视线落在木盒上,打开来看上一眼,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地上凉,起来!”他低沉的声音有些难以忽视的虚弱。
只是还处在悲伤氛围中的桑榆察觉不出来,半天也没有理会他。
靳西恒失去耐性的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力道之大,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似的。
“靳西恒,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为什么要回来找我的麻烦。”她冲他大发脾气。
靳西恒眼神冰冷的有些可怕:“林桑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可能是太过生气,他觉得浑身的气血一下子涌了上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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