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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克兰和中国之间,这一刹那我突然很想念,曾经被自己在内心深处咒骂了无数遍的乌克兰。而在基辅和西安之间,曾经梦牵魂绕的西安却带给我更多的遗憾和思考。
2年没有踏上这片生我养我的热土了,在乌克兰学习的日日夜夜,时刻怀念着方方正正的城墙,巍然耸立的钟楼,兵马俑,大雁塔以及浓香四溢的羊肉泡馍,清凉爽口的凉皮,灌汤包,油泼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数次想象着西部大开发带给西安的巨大变化,就连登上飞机的刹那,都在害怕西安的巨变让远在异乡的学子不再认识回家的路,种种甜蜜的的畅想和强烈的回归阵痛在8个小时的飞行中,毫无间断地悠然飘荡于一万多米的高空。
终于回家了,沿着熟悉而陌生的街道,见到了城墙,钟楼和想念中的一切;也吃到了泡馍,凉皮和垂涎欲滴的各种小吃。每天瞪大这双眼游荡于城里城外,寻找着今日和往昔,感受着古老和现代。用双目尽情的搜索,生怕错过哪怕细微的变化,特别是环境与人,城市与车。
和昔日一样,西安的天空单调而灰暗,很少能看到天空的瓦蓝,即使是在雨后。西安的广场多了,草坪鲜花多了,但在灰蒙蒙的天空映衬下并没有焕发绿的油亮,花的鲜艳,反到呈现出一种印象派油画中特有的阴暗与不透明感。西安的居住环境和人为环境虽然经过不断的治理,我窃以为成效依然不是很大。初次上街,竟然不会过马路,如潮水涌动的车俩中,我迟迟不敢迈脚,总想等到车有短暂的停留,好让过马路的人群安然穿越。然而,每次都是失望。西安的司机对时间的就是金钱概念的理解,似乎远远高于中国别的城市。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步行者,胆量之大,对车辆的快速运行毫无顾及真的让人叹为观止。于是除了特别重要的十字路口,在红绿灯的交替中人群和车辆在有续流动之外,其余的道路上永远都是人挤车,车挤人,车挤车的嘈杂场面。也许是西安过于闷热的缘故,人的脾气也是急噪而冲动的,经常可以见到因为小小的摩擦而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的人。似乎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礼让,谦逊在市场风浪的涌动中,已经如沙尘,早早的坠入到风口浪尖的最底层。渺小的使人不忍俯视。
改善环境是为了更好的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而生活水平的提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社会环境和人为环境的美化和健全。随着西安经济的飞速发展,体现生活小康,富裕的家用型小轿车越来越多的被普通家庭购买“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是一种可喜的现象,体现了西安市民在经济收入和消费观念上的变化。但西安市区车辆的激增和市民交通安全意识的提升,并没有形成正比,这给普通市民的出行带来了隐患,无疑也给交通管理部门带来更多的压力。环境的改善并不是一朝一昔的事情。主要取决于国民整体素质的不断提升。今年疯狂肆虐于我国的sars已经全面凸现了国人不讲卫生,不注重修养的事实。虽然是血淋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毕竟它响亮的敲响了必须注重公共卫生的警钟。我们不愿意看到口罩的四处张贴,但更不愿看到脓痰的飞舞张扬。前几天去格赛电脑城买完软件,正行走间,一口浓痰从天而降,落于脚前几寸处,而吐痰之人脸上没有任何内疚的表情,更没有礼貌的道歉,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嘴脸。好象吐痰如同他的呼吸,再正常不过。面对各条小巷中流淌的污水和散发出腐烂的酸臭,在sars的危机刚刚过去之后,不知道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制造这些污染源的人们,他们在思考什么。在大小马路上随手仍烟头,随地吐痰,乱仍垃圾的人是不是应该痛定思痛,面对sars还很清晰的背影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前几天沿西铜高速去看一位朋友,路过3年前采访过的渭河,还未到河边,一股刺鼻的气息迎面而来。正愁眉纳闷时已经到了渭河大桥上,曾经浑浊稠黄但还滚滚流淌的渭河水如今只剩下可怜的一股,浓黑的水质散发着呛人的恶臭。在历史上,八水绕长安的美景曾经是多少文人墨客笔下流动的诗句,有多少仕女佳人在风清月高的夜晚,任涓涓思绪倚水漂动,做着白马雅士迎娶的美梦。在前四五年“泾渭分明”的自然壮观就曾让我留恋往返,在赞叹大自然的瑰丽神奇之外,也为在西安能有这样一个分黑白,辨是非的铭文警句出处而自豪骄傲。但时至今日,这个壮丽俊美却在日升月落中永远的沉入了滚滚奔流的现代生活,给子子孙孙留下的也许就只剩下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了。
不可否认,西安经济发展的速度是快的,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也是快的。但在抓经济促发展的过程中,不能忽视居住环境的重要。不能想象,在渭河两岸居住的人们,在过上富足生活的同时,却要不断的吃药打针,以抵抗各种病菌的侵害;不敢想象,在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意识到环境的重要时,在回过头来治理今天的污染,将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于改造,整治,到时恐怕只是杯水车薪,为时已晚;更不忍想象,当子子孙孙面临一个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经济高速发展的新西安的时,因为污染造成的虚弱,各种疾病使他们在忙碌的工作学习中力不从心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涌出的可能更多的是诅咒,现代人为他们的幸福做出的种种努力都会在面对环境恶化的怨恨中化为乌有。
回想:乌克兰的人均汽车拥有量远远高于中国任何一座城市人均汽车的拥有量,但漫步于乌克兰任何一座城市之中,都是安全而平静的。只要有横过马路的行人,不管有没有斑马线,司机都会很礼貌的停车让行人先过;在基辅,即使在人群密集的市场,饭店,也听不到吵杂的声响,更很少遇见在大街上打架,骂街的现象。对于自己制造的垃圾,人们总是很自觉的仍进垃圾箱,在没有垃圾箱的情况下,就装在身上,直至看到垃圾回收箱。我不是学者,对于乌克兰政府对工业污染的限制和处理我不得而知,最起码没有四处横溢的污水,没有让人窒息的恶臭,乌克兰上千条河以它们原始的面貌和色彩舒缓的流淌着,从原古到现在。面对种种,使我更加怀念平易的乌克兰生活,虽然这个国家的经济增长速度远远比不上中国,比不上西安,但生活在一个天空碧蓝,空气纯净,水质透明,干净整洁的环境中,最起码人的身心和情趣是健康的,正常的。
蜗居于城墙之下的小巢,很平实的以一个学生的眼光审视两个国家,揣度两座城市。在对乌克兰和中国,基辅和西安的彼此怀念,时空交替中自醒,并以醒人。面对2008,面对一日千里的21世纪,西安人从现在起是否应该考虑点什么,并赶紧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