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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玉一直都爱慕教主!但是红玉有自知之明……既然是不可能的事,只要他开心就行了。”
耸耸肩,用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掩住眼底的伤痕……没有足够坚强的内心,就不会有今天的红玉。
教主大人在这个沈凌云面前流露的温柔,是任何人都不曾拥有过的……他爱的很开心,而这个男人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所以,她认了!能够出手相助,就代表着红玉的认同。
沈凌云显然没料到红玉会这么豪爽……突然发现自己最近的思路很可笑,排斥红玉、因为她强、因为她是飞扬身边很亲密的人,却一再忍让霍雨芳,因为那是无知少女,只是个任性的孩子……可到头来……只能证明他的想法有多么的单纯可笑。
“倒是你的伤没事吧?”
对于他的伤口,红玉很冷静,并不像展飞扬那么大惊小怪……一个姑娘家纳鞋底用的锥子,能把展飞扬伤成什么样?
“呃……这个不要紧……”沈凌云放开手看了一下染红了一片的里衣,只是皮外伤,不打紧,只是沈凌云的目光突然一沉,“红玉,有件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早就想问,可是他找不到突破口……直到现在,他也没想好应该怎么去查问这件事,但红玉来到他面前,这样一个好机会,却让他不甘心错过。
“恩?你说吧……红玉知无不言就是了。”
似乎是发现了他突然变得很认真的气势,红玉微微一愣,也认真起来……有些事,她也在矛盾,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如果沈凌云真的要问那件事的话……
果然,沈凌云微微沉思后,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她——
“当日,围攻魔龙教的时候,我受了伤……回到都城后才发现有少量的当时记忆好像出现了残缺,记不太清楚,有好几个人都争先恐后地说,是他们救了我,我现在分不清楚谁在说假话……那天的事,你知道多少?你能告诉我么?”
思考,是因为这话想要问起来,实在是不容易……明明是亲身经历,却一点记忆都没有,如果坦诚相告,万一红玉趁机对他有所隐瞒怎么办?所以思来想去,他只能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落翼说,当时悬崖上只有对决的展飞扬和青松老人,还有他和落翼……展飞扬给了他一掌,而落翼为了救被展飞扬打下悬崖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松老人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可三王爷说,当时救了他的人是三王爷,而且还说得会声会影!
不管当时救了他的人是谁,沈凌云觉得就算是原先的展飞扬,也不会置沈凌云于死地!而且不管是谁救的,如果当时三王爷也在场,那他们完全可以一边救青松老人,一边救他……可是却没有人那么做,青松老人死了……
总觉得还有什么事对不上……不是他非要较真,而是直觉告诉他,这个真相很重要……这个真相造成了他和飞扬的异世重逢,也将会影响他和飞扬未来的坎坷……
红玉怔了好半天,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失忆什么的,其实是秋后算账吧?
“好,我说……”红玉大步走到沈凌云面前,深深的作了一揖,“当时崖上,双方的高手都聚集了,我们这边有刑堂堂主也就是我,烽火堂堂主鹿天,百毒堂堂主伦月,还有战堂堂主君笑……四大堂主,当然还有我们的教主大人,你们那边有你,落翼,三王爷凤千羽,还有一个傲天山庄的庄主,当然还有带头的青松老人!当时是五对五,我们教主和青松老人最先到达山崖就已经交上了手,而且分别呵斥两边的人谁也不许动,他们要单打独斗……青松老人不愧是武林泰斗,很厉害,凌厉的剑气四散,其他人都站在距离他们大概有几丈远的地方,都架不住双方你来我往的剑气,纷纷运气打坐、以防止自己被吹下去……可是他毕竟上了年纪,几百回合后也渐渐落了下风,然后被我们教主一掌打下悬崖……只是那个时候,你突然飞起来……我们都以为你要救青松老人,但是你的样子很奇怪——
红玉不是没脑子的人,现在是表忠心的时候,失忆?哪儿有那么多巧合,也许这个人只是想看看她说不说实话呢?所以,她选择了知无不言,以表达她对教主大人的忠心耿耿。
“奇怪?”
沈凌云挑了一下眉头,用故意表达出的玩味掩饰心底的惊讶。
“是,你当是大喊着师傅,两只眼睛焦急地盯着青松老人……教主疼惜你,舍不得打你,所以当时你是唯一有机会抱住青松老人的人,可你却没那么做,你突然扬剑向教主,而眼看青松老人掉下去没管……”
“你确定你没有说谎?”
——沈凌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红玉,这个答案比他想象中还要劲爆,可是更加劲爆的还在后面……
“最初我也不理解,但是很快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当时飞身而起,一掌将你打了下去,是三王爷用出神入化的轻功救了你……后来教主因为奄奄一息的你而暴走,走火入魔……双方一看这样下去、非得全都同归于尽不可,再加上他们都急着看你的伤势,就撤退了!其实撤退的时候,你们在崖下已经没人了……”
沈凌云开始默不作声,脑海中翻滚这三个问题——
第一,落翼为什么会说,救了自己的人是他!就算他想要成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想要得到他的报答和亲近,但这么明显的谎话,太容易拆穿了!
第二,落翼如果跟三王爷一起上过魔龙教,知道三王爷的厉害,又为什么会在那天有刺客的时候,独自顶在前面拼命,完全把三王爷当成了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王宫贵胄?
第三,也就是说,上了崖的五个人,自己重伤、青松老人惨死,其他三人都平安返回……那为什么傲天弥说他哥哥死在魔龙教的那场围剿中?看那家伙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啊!
那到底是谁在说谎——
是落翼?三王爷?还是傲天弥……或者是眼前的红玉!
第116章神秘的掌印
当然,这个问题他不能问红玉……用现代的术语来说,这叫己方军团内部问题,红玉不可能知道!而红玉也没打算给他提出疑问的时间,因为真正的语不惊人死不休还在后面——
“抱歉,当时我打了你……但是,沈凌云,有件事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如果你不记得,那便真的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了!”
红玉说着,就去解开自己的衣服……
沈凌云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是个女人就来他房里脱衣服?
红玉揶揄的笑了笑——
“放心,我只是让你看伤口!”红纱落下,包裹在这裙装里面的情形,却吓了沈凌云一跳,“其实当时并不是我飞跃起来将你一掌击下山崖的……而是我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内力掀起来,从后背直接侵入我的手臂,当时整个手就跟射出去的箭一样,连着身体不由控制,才会打向你!”
红玉将上衣褪尽,转过身去背对着沈凌云……沈凌云到底是现代人,也没那么保守,虽然这画面看起来有点限制级,但他们所做的绝对是一本正经的事……沈凌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
红玉原本娇白的后背上,被一个大概有脸盆大小的乌黑印记所占据,那显然不是胎记,而是某种伤痕……伤痕从里到外渐淡,最外圈呈灰色,勉强可以辨认的出这是皮肤,但中心位置完全像是炭一样乌黑渗人!而这还不算,这个伤痕的中心,延出一条脉络,顺着红玉的后背冲向右臂……占据了右臂几乎所有的脉络,整个手臂看起来就好像套了一只渔网袜似的让人恶心……
“这就是那天我的身体被从后面震飞,不偏不倚的打向你……之后教主大人走火入魔,你也身受重伤,各自收兵,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教主大人进了闭关的密室……再然后我回到房间感觉上半身都疼的撕心裂肺,脱了衣服一看,就变成这样了!我用了很多种医术、珍贵的药物,和各种治疗七经八脉的功夫法门,可是都没有用,越是运功疗伤,就越发散得快……我现在几乎平时都不怎么运功,这东西应该不是毒,而是一股异样的真气,越运功越厉害,如果被它窜进心脏……我估计那我离完蛋也不远了!”
“为什么不告诉飞扬?不告诉我么?”沈凌云惊愕的看着遍布了红玉几乎半边身体的伤,突然意识到什么,“今天又扩散了?”
那时候,对手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家伙,可飞扬为了救自己……把前院儿三四十个土匪都交给这么一个女流之辈,不运功是不可能的吧。
红玉苦笑了一下——
“别告诉教主大人……我在他心目中,就是一个最得力的手下!我不想让自己最后一点优点都消失了,防护不利,轻易被人操控,到最后连什么人隐藏在我们中间都没找到……如果被知道的话,会觉得我很没用的,我不想被教主大人嫌弃!”
沈凌云的神色有些黯然,这个不同于霍雨芳那种张口闭口要把飞扬的爱人比下去的妄言……红玉的执着还有付出,让他真的在这一刻产生了一种自己被比了下去的错觉。
女人看他这幅样子,只是笑笑——
“放心,我不会威胁到你,因为那个人的眼里,你就是整个世界,除了你什么都没有啊!我跟你说这个,其实是想说……我回去看着自己的伤口反复琢磨,在脑子里反复回放你冲出去的奇怪样子……我一直都想问你,你是不是也是被某种奇怪的力量推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