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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们去哪国?”
二十三双眼睛都睁着我,以为我会说出什么大道理来,都等着我发话说走哪边。
我命季诺白写了两个纸条,一张“赵”,一张“轩辕”,然后糅成两团,在手里搓了一阵,随手拿出一张,展开一看——“赵”,我得意地一扬手,高兴地说:“好,咱们就去赵国吧!”
“嗳咦……”本来围在一起专注地盯着我的小鬼们哄得发出鄙夷的声音,然后满不在乎地散开来。
果然被嘘了,这群小孩子真是现实啊。
这个世界不是所有的抉择都有办法抉择的,也不是所有的抉择都是有道理的,有时候听天由命也是一种抉择。
当然,这么高深的哲学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这个时代如果要穿越国境,要不要被盘查?要不要持护照?”
“护照是什么?”
“护照就相当于你的通关文牒,身份的证明。”
“只检查大人的,我们这样的小孩子是不用检查的。”凤舞以前是杂耍戏班出身,所以还是有些见识。
“而且如果是在官道上,在城门处才需要检查,如何走小路偷溜到别国,他们也没办法。”小猴子们开始给我扫盲。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得弄个身份进赵国,我们人多目标大,偷渡肯定太危险了,还是光明正大地从城门进去吧。
走到山脚下,快要到赵国境内的必经之路,有一间茶水摊。没错啦,就是武侠故事里经常出现的场景,每个岔道上必有一间小小的茶寮,你只需要坐在那一动不动,就能有许多八卦消息自动被搜集到。
这不,我们一行几人一到,茶寮的老头儿就招呼到:“先生您带着学生去参加赵国的‘雏才会’的吧?”
我也没答是或不是,且微笑着看着老头儿,叫他上茶的时候也来些点心,有牛肉面就最好了。老头儿笑呵呵地去忙活了。
我给孩子们使了个眼色,悄声道:“什么‘雏才会’啊?”
“大约又是选拔幼年才子的什么盛会吧,赵国最热衷于搞这些文人选拔了。”
我恍然,看来应该有许多像我们这样的团体去参加这次盛会,也大约都是这些年纪的学生。
哈哈,我心大悦,人多了,就可以混水摸鱼了。我们不妨也去凑一回热闹。
“却不知道先生是哪国来的?代表哪个书院啊?”老先生端上来一些茶水,开始八卦地打听。
“嗯,您老在这里来往行人这么多,都看见哪些国的参赛团呢?”我也不说自己的事,却打了个马虎睨儿。
“嗯,今年赵国邀请了大周所有的国家来参加,已经走了好几波了,也就是还没见着魏国、伶仃国和轩辕国的使团。”
“魏国地处边陲,地广人稀,估计都凑不够学生来参加!那个伶仃小国在海中的岛上,穷得估计凑不够来赵国的盘缠。”邻桌一个夫子带了十多人个弟子,正在吃茶吃点心,在一边不咸不淡地插着嘴。
“轩辕国只是热衷于选武状元,授予‘轩辕勇夫’的称号,定然也不屑于参加这种赛事了。”那个中年夫子摇了摇折扇,像是根本没有插嘴,而是和自己的学生说一样。
“嗯,老师真是见多识广。”只见他带领的少年们都一色蓝袍,发带也是蓝的,老师无论说个啥都要附和一阵。
“这次我季国的‘南山’书院一定可以拔得头筹,不像有的人连三岁稚子都带过来滥竽充数了。”说罢他轻蔑地望了望十八、十九和白小米这些稚气未脱的小娃。
“老师英明!”
“老师所言极是!”
“是啊是啊。”众生又在点头称是。
“看看,人家拍马屁拍得多好,你们得学着点!老师说什么都是对的,老师放的屁都是香的。”我的声音不大不小,想必邻桌也可以听见。蓝家少年党们自是脸色不好看,我们这边的众娃都暗自窃笑。
“敢问兄长您是哪国的哪一家书院?说话这么粗鲁,真是有辱斯文!”
“兄长?”我夸张地一摸自己的脸,尖声说:“天啊,居然叫我兄长!我看起来比你还老吗?那我真是不想活了!”要知道这货看起来最少四十岁以上,而且留着山羊胡子,眼袋都要掉到下巴上了。
看着我捶胸顿背一副要死要活的死样子,形象全无。众娃都满脸黑线,一摸额头,心中大约都在吐槽——这货我们不认识,不认识!
那山羊胡显然怒了:“兄长是尊称你,真是不知好歹,一点为人师表的觉悟也没有!丢人现眼,吾等不愿与你为伍,我们走!”那个山羊胡带着一众蓝衣学子拂袖而去。
本来“拂袖而去”应该是很潇洒的行为,可惜茶档的老头儿突然拦住山羊胡道:“先生,还没付茶钱呢!”山羊胡的脸明显抽搐起来,愤愤地扔出几个铜板,恶狠狠地说:“不用找了!”
不料老头数了数铜板,又说:“刚刚好,不用找的啊!”
“大爷,慢走!”我妖声妖气地对着他说着这句,倒像是倡寮伎馆老鸨的送客声,他果然气得疾行起来,一边还在大声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忽又被路边的草根绊倒了,摔了个狗吃屎。
杜微毫无形象地一口茶喷将出来,正淋了杜燕一身。其它小孩也纷纷笑得捂住肚子。
唉,看到人家倒霉居然笑得这么开心,果然他们变邪恶了呢!
难道是贱师出邪徒?
第十五章智入赵国
【第十五章智入赵国】
看着山羊胡子先生和一众蓝衫弟子离开,我突然想到一件大事,于是忧愁地转过头来问众孩:“你们带钱了吗?”
“我们从来是不需要带钱的,自有随从帮我们拿着。”常三望了望常溪。
常溪却着急地说:“先生你不是说要把值钱的全扔到火里烧吗?我听你话把那包金叶子也扔进去了啊!”
我擦了擦冷汗,复又看了看其它娃,何似说:“我们住在山上不需要钱的,以前书院有个管事是掌钱的,不过早被夫子遣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