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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银白的雪世界是那样的美丽夺目,可竟比不上这女子动人泪颜的万分之一。
英司想别开眼却定住了,有那么一刹那间,他有股冲动想要俯身吻上她的泪眼,替她抹去那掩藏在眼底的悲伤——
这间豪华的韩国度假村不但一进房就暖烘烘的,整片地板也都温温的,踩起来很是舒服。窗外是一片山林,叶子都已掉落,剩下枯枝,却别有一番萧瑟凄凉的美感。
他真的把她送到房里,甚至还替她脱下雪靴及雪衣,再将她抱上床坐好。
童希晚整张脸热烫到不行,乖乖地任他摆布,直到他蹲下身去伸手要拉她的脚——
她一缩,像只受惊的小兔。
“让我看看你的脚是冻伤了还是拐到了?”英司好笑地挑眉看她。经常滑雪及运动的他对于一些急救伤口的常识是有的。
她摇摇头。“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处理。”
“让我看看。”英司坚定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淡嘲。“放心,我不会把你吃了,如果我想,你也逃不掉。”
童希晚的脸红到不能再红,为什么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让她很是无地自容。
终是,她怯怯地伸出脚,他微笑握住它,很轻柔地替她褪去袜子,她白白粉嫩的脚丫子此刻就柔柔弱弱地躺在他偌大又温热的掌心里,让她的心一阵激荡不已,几乎觉得自己会害羞得昏过去。
若她是古代女子,是不是就可以赖着他要嫁呢?
英司轻轻地转了转她的脚踝处。“会疼吗?”
她摇摇头。
“再动动脚趾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温声地问着,大掌温柔地在她的脚丫子上轻捏,听见她嘶了声,才抬眸看了她一眼。“冻伤了没错,幸好是轻微的,不然会肿得像猪脚你坐着等我一下。”
说着,英司便起身走出房间。
约莫两分钟后,他回房时手上多了一瓶药膏,来到床边弯下身执起她的脚,替她轻轻抹上。
她敢肯定就算她的脚没有肿得像猪脚,但她此刻的脸铁定红得像煮过的虾头
英司边替她搽药边交代道:“刚冻伤时不能马上热敷,两个小时之后就可以热敷了,先抹上冻伤膏,一会儿后你就会舒服一点。”
“那个我可以自己来”
英司笑笑。“已经差不多了,以后你就照这样子涂上薄薄一层。”
她点点头。“这药是”
“我随身行李有,就先给你用,每天都要搽一点。”
“喔你也住这栋楼?”不然哪能几分钟就回来?
“嗯,就在你隔壁房。”
啥?童希晚瞪大眼。有没有那么巧的啊?
英司突然抬起头来笑看着她。“晚上一起吃饭吧。”
童希晚一愣,然后点点头。“我请你——”
毕竟人家千辛万苦把她抱回房,说什么都该请他吃一顿。
“你请我得改天,因为我没力气为了让你请我吃饭再抱你出去了,在房间里煮吧!这个小厨房不用白不用,我去买点东西回来煮——我本来今天晚上就打算这样过的,有意见吗?有意见可以说。”
她哪能有什么意见?一个大帅哥突然凭空出现,对她照顾有加,还要煮饭给她吃
只是,这实在一点都不像是真实的事件,是她在作梦吗?
这个问题在她酒足饭饱之后,更让她迷惑了。
是啊,今夜,他带来一瓶超市买来的韩国有名的酒,味道很好,她本来只打算喝几口,却不小心多喝了好几口。
酒气淡淡,可她却有些晕了。
见她如此,他替她倒了杯热茶。
这一晚,她和他聊得很开心,与其说聊,不如说都是她在听他说。他告诉她怎么滑雪才不会一直跌倒,还亲自示范了正确的滑雪姿势给她瞧。
她点头再点头,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样,还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学生,不住地举手发问,让这个很帅很帅的男人没心机地足足当了她快半个多小时的“模特儿”当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才惊觉方才竟被这看起来清纯无比的小女人给耍了
这样的情况于英司而言,是多少年都不曾发生过的事?
打从母亲去世后,他战战兢兢地过了二十来年的日子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何曾如此对人不设防?与其说是这女人的害羞纯真迷惑了他,还不如说是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松懈了是因为身处这个没有人认识他的陌生之地?还是单单纯纯因为跟这女人在一起之故?这着实是一个值得让人深思的问题。
英司的眸沈了,突然伸手摸向她的脸——
她呆住了,敛了笑,心扑通扑通地乱七八糟跳,目光幽幽地盯住他。
他的目光又灼又热,几要把她整个人都烫伤了。
“以后别喝酒了,至少,不要在男人面前喝酒。嗯?”他低哑的嗓音轻轻地在她耳畔响起。
嗄?她的眼眨啊眨地。
“为什么?”她傻傻地问。
“因为怕你会被欺负”
他什么意思?
童希晚愣愣地看着他,却见他倾身过来,后知后觉地想起要退开时已来不及——
他火热的唇,贴上她微愕的小嘴,像个霸君似的,问都没问她一句便像野火一般烧了进去,滚向她怯懦的舌尖,放肆地纠缠着
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身子虚软得只能用手攀住他。
本能地,她想推开这个男人;可是她的身子却折服于这男人的霸气张狂
她承受着他的吻,眷恋着。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他嘴里的味道是酒香,还有在之前,他的大手握住她脚掌时的温暖,更之前,在美丽雪夜里,他望着她时眼底带笑的嘲弄与温柔,把她稳稳抱在怀中的稳靠与男人味
全让人眷恋。
她不敢奢望拥有,但,或许可以有过曾经?
想着,她放软了紧绷的身子——
英司过了好久好久才放开她,见她在他怀中柔弱不堪,美目汪汪,又是羞又是慌的模样,竟难把目光移开。
“这样看着一个男人,很危险,知道吗?”
闻言,童希晚慌得低下头。
身子,还颤着。她用双手环住自己,却还是止不住地抖。
见她这模样,便知她在这方面的经验浅薄,一个吻就让她的身心承受不住,被他吻时连呼吸都不敢
英司的眸更沈了,想放手,却又不想放。
他想要这女人的欲望很明显,这女人轻易地便让他产生渴望——那种想要把她融进体内的渴望。
可,很明显的,这种经验浅薄的清纯女人不是他该碰的,因为他不会为了这一夜就许诺些什么。
“你早点睡吧,我先回房了。”英司起身。
“好谢谢你。”她还是没抬起头来,耳朵听到他的脚步声往门口走去,开门,再关上。
然后,她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趴在温热的地板上。
唇上,属于他的余温还滚烫着,而她还柔得似水的身子依稀还可以感受到被那男人吻时的悸动、颤栗,久久不散
怎么办?她发现自己竟如此渴望着它们
想到,身子都在发疼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门铃兀自地响个不停。
直到英司走出浴室才听见,随意把大毛巾围在腰上便去开门——
门外,站着他意想不到的女人——那个害他刚刚去冲冷水澡的女人,那个住在隔壁房间、现在理应好梦正酣的女人。
现在,她却只穿着一件白色浴袍,连头发都没吹干,就这样微微颤抖地站在他面前。
冬日的饭店廊道上不比房内,冷得紧,他却不是很肯定她之所以不住打颤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是的,他肯定她在害怕,因为她的眼神太无助。可她明明害怕,却还是穿着浴袍站在他房门口,这又意谓着什么?
他是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他懂。
可,她真的懂吗?懂得她这么做,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懂得她真这么做了,也只是一夜激情,不会有其他?
英司挑挑眉,瞪住她不语,连问都不想多余地问一句,类似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之类可笑的话。
只是等着。
可鄙地等着这女人主动开口,自投罗网。因为这表示他将不必怀有任何愧疚之心,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抱她——反正他本来就想要她。
“抱我好吗?”
终于,她轻轻问出口,说话时颤得牙齿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尖。
“如果我要抱你,刚刚在你房里就会这么做了。”他的嗓音极冷,神色更冷。这可是他心慈,打算让她现在马上打退堂鼓的一种表现。
但这女人显然不明白他的好心
一个上前,她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