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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在最前方的,是全身闪烁着灵光的首领昌意和五十余名图腾战士,他们每个人都全力出手,各自身上的灵光彼此之间连成一片,化作一条栩栩如生的神龙。
接着,昌意大喝一声,眉心的神纹熠熠生辉,灵光神龙顿时睁开双眼,目光灵动地扫视了战场,发出了一声龙吟,飞上云霄盘旋两周之后,又降临地面,以虚化的龙躯将他们所有人都裹在腹中,游走这冲向敌人,直奔对方人群核心的巫师首领,并且时不时伸爪摆尾,不断地打散敌方阵型,破坏对方聚拢人手的尝试。
剩下的二十几个图腾战士,带领数百名普通的族人紧随其后,将已被神龙打散的敌人进一步分割包围,以多敌少,不断地蚕食敌人的有生力量。张泓与乾荒二人也是混迹其中,相互配合杀敌。
对方的首领眼见着己方的战士越打越少,士气也越来越低,而自己被神龙盯得太紧,几次试图重整队形的努力都没能奏效,反而几次三番地又添新伤,便突然唤来一阵狂风,且战且退,带着残部遁入山中。
此时,天色已晚,为了避免夜间出现意外,于是昌意也开始下令收拢人手,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只有远处还不时传来零星的声响。
未几,族人已经全都重新聚拢集结完毕,在首领的命令下各自分工,开始清点人手,打扫战场。又分散各处,围堵逃入山上的残敌。等到一切整理完毕之后,张泓蓦然发现,在敌我双方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己方竟然仅仅付出了少数人轻伤的代价,就大获全胜。
仔细回想之后,张泓发现此战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巨大的战果,除了是有心算无心之外,图腾的神力在其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又想到自己迟迟不能沟通图腾,不由得心中生出艳羡,同时开始思索有没有另外的方法能够获得神力。
天色越来越暗,眼见着族人们要四下围堵下山出路,人手不够,于是张泓便找到昌意,建议他可以将清远氏族人释放,让他们一同加入对敌人的围堵。
昌意沉思片刻,认为张泓说得很对,清远氏与山上的敌人之间几乎是毁家灭族的深仇大恨,他们对于封锁山路只会更加用心。于是便同意了他的想法。
与清远氏的交涉十分顺利,他们很快就自觉地分散到各处,并且接过了最危险的一部分工作。
是夜,敌方果然趁着天黑多次尝试冲击山下的防线,却都由于清远氏族人舍生忘死的阻挠而未能成功。
眼见着天色就要亮了,山脚下慢慢地走出一个黑影,一边走一边高喊:“山下有熊氏的战士,我是九黎氏巫师黎禄的弟子黎乙,想要求见昌意首领。”
……
九黎氏也是东方实力强大的部落联盟,虽然双方现在还在相互交战,昌意还是当众接见了他。
黎乙快步走到篝火旁,向昌意行了一礼,开口说道:“两日前我部行事不慎,和贵部之间起了误会和冲突,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这是我们九黎氏的过错,但是希望昌意首领能够看在两族往日的交情上放我们下山,本部愿意就这两日的冲突赔偿贵部的损失。”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开来。
有的人畏惧九黎的强大势力,又贪图财物,便意动地说道:“九黎氏也是强大的部落啊!既然我们没有大的损失,他们又愿意作出赔偿,不如我们还是就此作罢,放了他们离开吧!”
立刻就有人反驳道:“九黎氏对清远氏犯下了毁家灭族的罪过,而现在清远氏还是我们的盟友,又怎么能够轻易地放过他们呢?”
又有人说:“山海之间本就是如此,部落之间相互攻击也是时常发生的事,更何况这是清远氏的仇恨而不是有熊氏的事情。”
“九黎氏还在清河流域祭祀邪神,这可是触犯我们有熊氏的规矩啊。”
……
族人们彼此之间各执一词,首领一时之间也下不了决定,于是转头看向张泓和乾荒:“你们怎么看,应该放任九黎氏的人离开吗?”
乾荒上前大声说道:“清河流域是我们有熊氏统治的范围,九黎氏迁徙而来却不遵守有熊氏的规矩,肆意祭祀邪神,触犯了我们有熊氏的原则,这不是区区赔偿就能解决的小事!也不是因为九黎氏势大就能不闻不问的啊。”
黎乙又狡辩道:“我们部落是新近才迁徙过来的,之前并不知道有熊氏的规矩……”
张泓看了看昌意,上前打断他的狡辩:“我听说九黎氏也是东南方向强大的部族联盟的首领,理应知道邪神对于整个人族的所有部落都是巨大的威胁。血祀邪神更是应该被所有人厌弃的行为。你们身为九黎氏的一员,却推说不知道这个规矩,这是明知故犯!更应该严厉的处罚。”
昌意听完,便点了点头,拒绝了九黎氏的求和。
黎乙见达不成目的,又被当众指责,恼羞成怒,只能恶狠狠地发出威胁:“既然首领不肯接受九黎氏的善意,那么你我双方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
黎乙回到山上,向九黎巫师黎禄回禀了交涉的情况。
黎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换了好一阵,最终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从怀里取出一块血泥,和着山上的黄土就抟成了一个诡异的祭坛,周围的九黎族人霎时之间都变得面色苍白。
祭坛搭建好之后,黎禄随手指了指身边的三个人,被指的人立刻面色惨白,瘫倒在地,而其他未被指定的人当即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神情,一个个又手脚麻利地推搡着三个倒霉蛋跪在祭坛前。
黎禄拔出祭刀,砍下自己的左手小指,扔到祭坛上,又一一割破人牲的喉咙。鲜血淌满一地,随着他艰涩地念动咒语,顿时山头上妖风大作,一个高大狰狞,兽面人身的身影裹挟着黑风凭空出现在祭坛上。
兽面邪神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有三道面色惊恐的灵魂从祭品的头顶飘了出来,邪神放肆地大笑,不断有灵光一点点地从灵魂散逸而出,又随着呼吸飞入邪神的口中。同时本来完整的人魂也渐渐残缺,最终变成了一点只剩三个大致能看出人型的残渣,漫无目的地环绕着祭坛来回飞舞……
“哈哈哈哈哈哈!”邪神冲着黎禄发出一长串疯狂的大笑:“我的兄弟!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啊?不过这点祭品可是不够啊!远远不够哈哈哈……”
“屏翳!”“不要忘记你和兄长的约定!”“快快召来一场大雨打乱山下的阵型!”
“这次看在蚩尤的份上!”魔神稍作收敛:“不过下次可要准备让我满意的祭品才行啊!兄弟!哈哈哈哈!”
随着邪神念动咒语,山下顿时狂风大作,骤雨倾盆。斗大的雨点不停地落在身上,打得众人狼狈不堪。
昌意急忙上前,召唤出神龙图腾,挪移风雨,却发现雨水之中有人开始面目发青,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邪神屏翳见此,洋洋得意地开口说道:“我这毒雨可是先天无形真水所化,中者立毙,你们就安安稳稳地等死吧!哈哈哈哈……”
正在众人手足无措之时,却见头顶阴云突然无风自散。
“是谁?竟敢坏我大法!”屏翳怒不可遏地大喊。
却到听天边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今日出山会友,却不想被你恶煞之气冲撞了云头!也罢!且让炼气士云中子来领教你这先天真水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