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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晃了晃空壶,轻轻打了个酒嗝,嘟囔道:“酒……酒没了,我还想要……”
那张玉白的脸颊上染着一层绯红,因为喝醉的缘故,视线找不到焦距,发散的眼神泛着粼粼微光,直直地望着宗桓,又重复了一遍:“宗桓,我,我还想要……”
被直呼其名的帝王并不恼怒,反而低低笑出声,把这只小醉鬼拥入怀里,问:“怎么忽然想喝酒了?”
苏漾疲软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表情呆呆的,不知道望着哪里,反应迟钝了许多。
好半天他才道:“因为我,我很高兴。”
宗桓眸中闪过幽光,没接话。
从凤仪楼回来,这小崽子便躲在寝宫喝酒,哪里像是高兴的模样,可以名正言顺成为大晋皇后,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地位,换做任何人只怕都会高兴得疯了,只有眼前这个男孩,眼里弥漫着化不开的郁结。
他知道原因,可他无能为力,没有谁教过他如何得到一个人的真心,他只能通过强硬的手段去掠夺。
苏漾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小声道:“宗、宗桓,我好高兴,我喜欢当你的妻子,也喜欢你做我的夫君,虽然你有时候很坏,可是这么久以来,只有你陪在我身边,我真的觉得你很好的……”
宗桓攥起他一缕乌发,薄唇轻轻吻上,道:“朕自然要陪在你身边,从今往后,每一日都会陪在你身边,便是你想逃也来不及了。”
苏漾眨眨眼,忽然就笑了起来,他本就颜色艳丽,喝醉后更是难掩媚态,明眸婉转风流,仅是微微一笑的风情便叫人难以招架,宗桓望着他灿烂的笑颜,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便听这小妖精又道:“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宗桓捏了捏他柔嫩的脸蛋,道:“朕一向说到做到。”
苏漾便挂在他身上,口里嘟囔着“真好”,边用手扒拉宗桓的外衫,那双没什么力气的手不住地在宗桓身上点火,直惹得宗桓浑身燥热,他一把扣住苏漾的手腕,道:“你若再闹,朕可不会怜惜你了。”
谁知这要人命的精怪困惑地眨了眨眼,委屈地唤道:“夫君……”
他面带潮红,身上穿的是华贵的大红锦袍,两片饱满樱红的唇瓣泛着诱人水光,甜甜糯糯地唤着夫君,宗桓这一瞬间理智全失,把人猛地拉扯进怀里,将那张甜蜜的小嘴堵上,疯狂地吞噬他口中的甜津,吸吮他的舌,只恨不得把这小崽儿嚼吧嚼吧吞进肚子里才好。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反而带着某种饿极了般的迫切渴望,苏漾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嘤咛,缓了缓,他借着醉意攀上宗桓的肩膀,只希望这一夜永远不要有尽头。
到了明日清醒时,他的理智胜过感情,届时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伤人伤己的事,他从来不是智商高情商高的人,唯一的愿望只是保护好爱人,即便如此,他也做得并不好。
宗桓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把人抱去床上,红衣尽褪,眼前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够的春光美景,虽不是新婚,却是大喜之日,二人肆意放纵中,谁也没有听到一声机械的电流声。
“宿主意图破坏任务,数据清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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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宗桓吃的餍足至极,虽然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遍,但真正得到这只妖精,那种美好仍是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俯下身在苏漾圆润的肩上吻了吻,那处还残留着昨日的吻痕,不止是那里,这具身体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他的印记,这是属于他的人,独属于他一个的。
沉睡中的男孩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眸,呆呆地和他对视,似乎不清楚此时此刻是什么状况,宗桓轻笑着道:“怎么,昨夜累坏了吗?”
只见这小崽儿瞬间瞪直眼睛,沉默半晌,他慢慢地、却无比坚定地从宗桓怀里爬了出去,还没爬到床尾,便被宗桓握住他光洁的脚踝,毫不留情地拽了回来,再次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禁锢住。
原本盖在两人身上的棉被已经落下,苏漾望着他精壮的身体,再看看自己满身的痕迹,顿时无语凝噎,欲语泪先流。
——被、被吃了?!
宗桓皱起眉,道:“你这是后悔了?”
苏漾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依稀记得自己绑定了一个奇怪的系统,他让自己穿梭到其他的位面攻略命运之子,难道任务已经开始了,可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QAQ
宗桓见他不答,只当他默认了,满心的愉悦顿时被戾气所取代。
他粗鲁地捏起苏漾的下颚,在他温软的唇瓣上亲了亲,露出狰狞一笑,“后悔便后悔吧,你终归只能是朕的人,谁也夺不走。”
言罢他松开手,自顾自穿上衣服,大步走出内殿。
苏漾呆愣良久,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浑身都在叫嚣着酸痛,后臀尤甚,只得趴在床上缓缓神,明黄的枕头上绣的是五爪金龙,方才那男人又自称为“朕”,应该是皇帝无误,原身莫非是受宠的侍君?
既然是渣受,原主的真爱应该另有其人,俗称“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类型,所以皇帝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只有一个人付出的感情如何能长久,等那个人感情耗尽时,这段关系也就真正结束了。
他唤出系统,道:“你总该给我一些提示吧。”
系统二话没说把资料传给了他,很快苏漾眼前出现一道光屏,上面显示着这个世界的局势,人物关系,还有宗桓的个人信息。
他正在消化,几名相貌清秀的婢女踏入殿中,送来一套干净的衣裳,为首的女孩穿着一袭桃粉色罗裙,长得很是面善,脚步稳健有力,似是习武之人。
她躬身行了半礼,一板一眼地道:“大人,陛下前朝有事绊住了手脚,命您自个儿用膳,不必等他了。”
什么事能让皇帝忙得用不上早膳,分明是在他的生气,借故不来见他。
苏漾虚弱地说:“你替我告诉他,若他不来见我,我就不吃不喝,饿死也罢,总归没人心疼。”
他昨夜劳累过度,脸色本就苍白,此时稍加伪装便分外惹人心疼,那姑娘轻轻颔首,二话不说便出去了。
……
“朕不去他便不肯用膳?”宗桓今早的气闷尚未散去,当即恼怒道:“那便让他饿着,谁都不许给他吃的,朕看他嘴硬到几时!”
阿虹低眉顺眼,没应声。
宗桓恨得咬牙切齿,却说不出更严厉的惩罚出来,只得拿起手上的奏折扔到大理寺少卿的脸上,怒骂:“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朝廷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有何用,朕给你三日结案,若是办不好,你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也别要了!”
他鲜少这般大动肝火,便是真的动怒时,也只是显山不露水,此时这般对臣子怒骂出声,显然真的被气着了。
赶走了一帮议事的大臣,宗桓又砸了一套珍稀的御用古玩,末了,还是大步往承乾宫走去。
“他身体如何。”终究还是担心。
阿虹道:“回禀陛下,大人自来有体弱之症,在千秋殿那三年更是亏损严重,过多承受恩泽怕是不好,还望陛下克制。”
宗桓心下有了计较,过了片刻,他嗤笑道:“在他身边服侍太久,你的胆量也跟着见长,只怕已经忘记谁才是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