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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澜,我可以单独和你聊聊吗?”
不顾魏薰不赞同的表情,周澜点头:“好。”
于是两个人上了车,车窗都被关上了。
魏薰握了握手,终于一个拳头揍到自己兄弟的脸上——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他揽住魏薰的拳头:“得得,都是我的错好了吧?我这也是被逼着啊……你可别动手,被人拍到就不好了,最重要的是,被里面的那个给知道了就……”
魏薰咬牙,只能在外面等周澜出来——
车里面。
“您……”气氛实在尴尬。
“不用太客气。”她笑道:“你可以和小薰一样叫我‘阿姨’就好。”
“这个……”
她脸色正了正:“你们的关系我已经知道了。这方面,小薰从来没有想要隐瞒。”
周澜也不想拐弯抹角,“那您想要和我说什么呢?”
“小薰和你说过他的家庭吗?”她突然转了话题。
周澜愣了下,点头:“说过一些,他的家庭比较……特殊。”
“小薰吧,”她靠在椅背上,缓缓道:“他妈妈去世得早,爸爸又不怎么在家,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从小呢,因为长相太过标致的关系,第一眼很容易被人看轻,可是后来,就没有人敢轻视他了——他天资聪颖,性格稳重,在别人看来是没有什么缺陷的……因为是独生子的关系,全家人都对他寄予厚望,爷爷和爸爸的规划是就算不进部队也要往官场走,他也确实很努力,没有辜负大家,考上了法学专业,成绩也很优异,只要他一毕业,就可以去参加司法考试,只差最后一步了……可是,谁想得到呢……”
周澜听到她的叹气声,垂下了眼睑,说:“您知道我第一次遇到小薰时的情景吗?他一个人坐着发呆,明明看上去各方面都很完美的人,可是眼神却很迷茫,很忧郁,就像是下一刻消失了也没关系……因为他的眼神,我才向他递了那张名片,才有了今天的魏薰。或许在你们看来,他走这条路是不务正业,是辜负了所有人,可是,这也许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为自己做决定吧?”
她轻轻一笑:“是啊,怎么可能快乐得起来呢?他以前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背负了太多,做什么都是家里人给他定好的,或许,没有遇到你的话,他现在也许就已经是一个高级法官了……可是,他并不会开心。”
“既然你知道……”
“对,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反对他进娱乐圈。”她看着周澜:“可是,我这么想,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想……”
“所以,这么些年来,他都不怎么回家,而那次过年回家连夜都没过就回来了……”其实魏薰的骨子里是骄傲的人,而这件事他心里肯定有疙瘩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继续说:“其实,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是有些软化了。只是……最近这件事……”
“我和魏薰的事?”
“一开始只是看到小薰的新闻,后来去查了一下……这个并不难,就瞒不下去了。”
“那……”
“一个老顽固一个老老顽固,还能怎么样?”她无奈地一笑:“不过小薰也是个小顽固,总得要有一个低下头的。”
“所以……你找我的目的是……”周澜已经有点猜到了。
“下个星期他爷爷八十岁生日,希望小薰可以回家。”
☆、摊牌
周家的饭桌上,外公今天的兴致格外高——
“今天遇到了以前的老伙计,精神比我差许多,大小毛病也一大堆,我们在一起聊了好久,想不到啊,隔了那么久还可以遇到……”
“我早说过让爸爸你回国多住住,”周芷君给自己爸爸舀了一碗汤:“老是在LA呆着,还指望你那些老朋友跨洋去看你?”
“都是你的道理。”外公心情很好,不再像往常一样和女儿争论,他把目光投向在默默吃饭的周澜身上:“澜澜啊,我那老伙计有一个孙女,长得可水灵了,学历高脾气好,是个法语老师,还没有男朋友呢,我看着啊,和你真是般配极了,就和我那老伙计提了几句,我们就说着什么时候让你们见个面,说不定就成就了一桩好事呢……”外公想得十分美好。
听到“好事”这里,正在喝汤的周潇差点被呛到,轻咳了几声。
“喝个汤而已,急什么?”温隽把纸巾拿给女儿。
“我……就是替澜澜高兴而已,”周潇拍拍周澜的肩膀:“我们澜澜终于可以摆脱单身汉行列,找到真爱了。”
周澜拍开他的手,说:“单身汉也比老姑婆好。”
周潇的手在桌下,狠狠拧了一把周澜的腰间肉,周澜“嘶”了一声,道:“你恼羞成怒了。”
外公看着斗嘴的姐弟,摇头,说:“潇潇的事再说,这不是澜澜你这边有点谱了吗?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啊,澜澜,只要你点头,外公马上帮你安排。”
周澜擦擦嘴,说:“我不要。”
拒绝得干脆利落。
在一片凝滞的气氛中,温隽开口了:“澜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等周澜回答,外公就高兴地不见了眉眼:“澜澜,你已经有了啊?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个女孩子是做什么的?脾气好不好?”
外公和温隽都是用带着期盼和鼓励的眼神看着周澜,除了已经知情的周潇之外,周芷君却显得很平静。
“我没有女朋友。”周澜说。
温隽有些失望,而外公则是皱起了眉:“澜澜,你既然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人家呢?外公不骗你,真的条件非常好,你见了人绝对不会失望的。”
“我虽然没有女朋友,可是我已经有……”周澜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给打断——
“澜澜。”说话的是周芷君:“外公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就直接说不愿意就好了。”
周澜看了眼自己的妈妈,才对外公说:“外公,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确实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