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荒川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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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潮:他有没有主动给你发过消息?

    徐骁:爹,你别是在秀恩爱?

    陆潮心里有了答案。

    郁霈从来没有主动给徐骁发过消息,也没主动给他发过。

    他甚至根本没主动找过自己,都是自己去接他下播,去宛平找人。

    从上次的派出所,到这次的下乡演出,他从不主动说自己任何事。

    陆潮脑子乱成一锅粥,先前他觉得郁霈对他更纵容,在他心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可这一切都是没有经过验证的虚拟条件。

    徐骁:是不是你之前让他滚,他不敢跟你太亲近,但是又喜欢你,所以在你看来就是忽远忽近?

    “我什么时候让……”陆潮脱口而出,记起来了。

    郁霈跟他表白的时候,他无比厌恶地把人按在床栏边,冷声警告:“欠操找别人,我对男人没兴趣,滚。”

    他还记着这句话?

    所以他这段时间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个?

    陆潮有些难以呼吸,那他是因为这句话以为自己讨厌他,从而对他心寒也不喜欢他了?

    不对。

    亲近的时候不是假的,但冷淡的样子也不像假的,陆潮头一次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如果这一切是基于郁霈和他表白过,他想当然的认为郁霈喜欢他,做什么都是有预谋的勾引,但抛弃这个前提……

    郁霈吃东西也好、舔嘴唇也好,甚至挑食嫌脏拧不开瓶盖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他本能不太想接受这个答案,可这个声音越来越大。

    陆潮觉得郁霈就像一个极难攻克的学术项目,做实验的时候哪个数字都对,一开始验证,哪哪儿都不对。

    作者有话说:

    陆潮:嘴在路上了,别急

    第47章明月共潮(七)

    陆潮:“郁霈,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陆潮一夜未眠,以郁霈为点,做了一整夜的实验。

    早上四点半,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陆潮盯着一夜屋顶的眼珠子终于动了。

    他看着郁霈下床、换衣服洗漱到桌边喝水,再到背对着他在桌边拢头发,全程完全没有往他这个方向看一眼。

    好像不一样,又好像又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陆潮起身下床,从身后拨了拨他头发:“小公主。”

    郁霈在阳台挂毛巾,下意识“嗯?”一声,顿了顿:“有事么?”

    “这么早出门,不冷?”

    “还好。”

    陆潮靠在阳台深深吸了两口气,十二月的平洲连空气都冷的像是结了冰碴子。

    本来他是想周六再表白,至少郑重一点,后来徐骁说表白完就守活寡,他又想与其让他难过不如回来再说。

    现在他等不了这么久了。

    陆潮靠着栏杆,看着郁霈修长的双手再到淡漠的脸,装作不经意般试探,“我下周一要出去一趟,提前了。”

    郁霈手指一顿,“嗯。”

    “你不问我去哪儿?”陆潮强行压下心底突生的火气,一字一顿暗示:“去山里,跟一个要保密的项目。”

    “是学校安排的么?那很好。”

    陆潮懒得再拐弯抹角,直接说:“仨月不能跟外界联系,你想找我都找不着,到时候没人给你点七个菜也没人给你当枕头,不留我一下?”

    “能学习是好事,你应该去。”

    郁霈总觉得陆潮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意有所指,让他莫名有点心慌。

    这段时间他发觉陆潮根本不讨厌他,反而非常黏人。

    刚被梁钟点破这件事时关心则乱,可细究下来,陆潮对他的照顾简直无微不至。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态,更不敢多想,怕真如梁钟所说,陆潮因为他这张脸而动了情欲。

    “抱歉,我要出……”郁霈一转身就掐住手腕硬生生抵在阳台栏杆上。

    他惶然抬头,撞进陆潮满是压抑的暴躁的双眸。

    “你放开……”

    “听清楚,之前……”陆潮有些烦乱地皱了下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总之我也喜欢你。”

    郁霈震惊抬头,本能张了张口,“啊?”

    陆潮看他一脸茫然,无名火烧得更旺,恶狠狠抓着他细瘦的手腕警告:“玩儿我是吧?再装傻试试。”

    郁霈仍旧呆滞,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也……喜欢我?”

    也……是什么意思?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冷风从两人之间刮过。

    郁霈别过头。

    陆潮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排斥,心像是被人狠狠扯了一把。

    他心里盘踞的火一下子灭了。

    这道复杂难解的题终于明了,公式不对,代数也不对。

    郁霈不是没那么喜欢他。

    他是根本不喜欢他。

    陆潮摒掉滞闷,掐着他的下颌转过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跟我告白,是耍我呢?嗯?”

    郁霈眸光一缩,“抱歉,我……”

    “别道歉,直接回答我,你一点儿也没有喜欢过我?”陆潮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个问题,微垂的眼锋利而脆弱。

    “郁霈,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郁霈心被扎了一下,有细微的疼蔓延出来。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潮。

    他一直是嚣张肆意的,成绩好家世好,众星捧月不知疾苦,眼里永远都是游刃有余的倦懒,而此时却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