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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儿,我只是希望你单纯地开心。”
“能替你分担,才是我最大的开心。”林晓冉说这话时,别过脸去,不去看聂代泽的面容。
“婷儿这么说,我很开心。”此刻的聂代泽笑得如同天真的孩童。
“那说来听听吧。”林晓冉尽量忽略掉自己内心的波动。
“恩。皇上的意思,是想采取和亲的策略,与西秦国结上秦晋之好,以期天下太平。不过西秦国那边,狼子野心,不可小觑。”说到此处,聂代泽的眉头微皱。
“天下太平吗?牺牲掉一个公主的幸福?”
“婷儿,这也是不得已。”聂代泽的语气有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明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确实值得。”林晓冉的眼神有些空洞,茫茫的视线没有焦点。
“不过……”聂代泽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林晓冉,“今天上朝的时候,温宰相突然站出,主张攻打西秦国。”
“温宰相?”林晓冉有些意外,“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只有岳父大人自己能够心知肚明了。”聂代泽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冷淡。
“他……”张了张嘴,林晓冉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婷儿,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聂代泽的语气有些急促。
“什么?”
“如果有一天,宰相大人他……”聂代泽看着睁着眼的林晓冉,叹了口气,“哎,没什么,婷儿不用为这些事情操心了,我可以应付得了。”
“恩。”林晓冉没有追问下去,因为她觉得那是一个自己不应该触碰的领域。
夏夜,凉风习习。林晓冉穿着自制的拖鞋坐在苑里的秋千上望着明朗的苍穹。一上一下地荡漾着,衣袂随风飘扬。
“你想继续留在这里吗?”沁人心脾的声音,淡淡地从头顶传来。
林晓冉抬头望去,月色下,银色面具泛着迷人的光泽。是他!林晓冉内心一阵触动,可是却连她自己也无法说明这莫名触动的缘由。
绿色的身影闪动,眨眼之间,一个修长的阴影将秋千上的林晓冉完全笼罩住。闪耀如黑玉的眸子静无波澜地注视着有些发愣的林晓冉。
“你是谁?”林晓冉想也没想就问了这么个傻到家的问题。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温和的声音,却是不容抗拒的口气。
“你和他是一起的?”林晓冉记得那天他和“美人帅哥”是一起出现的,两个人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你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吗?”温和的声音似有一丝无奈和好笑。
“哦,听见了啊。我就是觉得有些好奇而已。”林晓冉撇了撇嘴,“你们是什么关系?兄弟?朋友?同事?死对头?……”林晓冉自顾自地说着,完全忽略掉了来人先前的提问。
“你……”展经天看着面前歪着头喃喃自语的女子,想着她以后可能的结局,愧对的情绪更重了。可是他内心明白,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是不允许有这样多余的情绪的,因为,这将成为自己的软肋。而软肋,对于他们而言,就意味着死亡。
“你来这里,问我这个问题,想怎样?”就在展经天晃神的缝隙,林晓冉拎起了他刚才的问题,反问来人。“带我离开这里?”说着林晓冉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来替‘美人帅哥’探测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思考片刻,又摇了摇头,“完全没必要嘛。”忽然,林晓冉惊呼一声,“啊!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说完一脸惊恐地看着展经天。
对于林晓冉这般无厘头的猜想,展经天终于忍不住淡淡地笑了,但是银色的面具遮挡住了这动人的容颜,只有闪耀的眸子愈发晶亮。
“你只需回答我,想留在这里吗?”晶亮的眸子是认真的神情。
林晓冉抬头注视着来人的双眼,沉默不语。半晌,道:“我有的选吗?”
一句话,说的来人有片刻的失神。看着面有哀伤的女子,展经天握紧了双拳,背过身去,一个跳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不知怎的,自从那一夜过后,林晓冉总是时不时地想到那个银色面具。“你想留在云王府吗?”留下吗?自己算什么?一颗冒牌顶替的棋子么。况且,自己并不爱聂代泽,如果留下,对他对己,都不公平。
“王妃,王爷说皇上今晚为西秦国的使臣设宴送别,让你好好准备准备。皇上喊王爷进宫议事去了,王爷派了执风护送您过去,他就在皇宫等您。”言儿一边梳弄着林晓冉的头发,一边仔细地汇报着聂代泽的意思。
“进宫?”林晓冉低喃着,看了一眼手停下来的言儿,道:“知道了。”
“王妃今天想要个什么发型呢?”言儿问。
“简单点吧,别太麻烦了。”林晓冉想到那庞大的梳头工程就有些后怕。
“可是,今晚的宴会上……”言儿有些疑惑。
“就照我说的做吧。”林晓冉知道言儿是想说那些女人为了宴会往往极尽全力浓妆艳抹,试图获取权贵之心。可是现在的林晓冉,只想低调低调再低调。
言儿依言给林晓冉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在发髻右边插了一只银饰垂坠的白玉簪子。换上一套淡鹅黄色的衫子,上面绣着几篇飘逸的绿色落叶,清丽简洁。
“王妃,这样会不会太……朴素了一点?”言儿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样挺好,就这样吧。”林晓冉满意地看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装束,觉得好久没有这么清爽过了。上一次去宴会,就被言儿强制在头上插了五支簪子,搞得林晓冉觉得脑袋摇晃地那么不真实,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脑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