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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人直接以自身的力量,硬生生地接住了他调动灵力的这一击!并且,这霸道又强悍的力量,差一点就要将他这个率先发动攻击的人击退!
太诡异了,夏枯勉强稳住身形,不敢托大,不再试图从青年正面进攻,剑锋一转,行云流水般的招式从他的剑下倾泻而出,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了数百招。
看台下,白玉连的脸色沉了下来,此时的齐光,运剑的动作精准老辣,翻转的身形与脚下神鬼莫测的的步伐,跟手上的剑招配合得□□无缝,哪还有半点之前用剑生疏,错误频出的样子?
台上两人动作迅猛,只在众人的视线中留下了道道残影,台下的人看得目不转睛,大呼过瘾。
交手数回合之后,台上的齐光双眼一眯,手上蓦地变招,接下来的攻势不知比之前犀利了多少倍,一直在他手下苦苦支撑的夏枯立马呈现出了败相。
自知近战不敌,夏枯当机立断,足下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了数十米,落地之后,只见夏枯的指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数片葱绿的叶子,他双手一挥,源源不断的绿叶朝着齐光的方向急速飞驰而去。
飞叶术,木灵根特有的攻击术法,夏枯是苍冥界少有的将飞叶术练到顶层的修士之一,毕竟木灵根的修士大部分都不会选择走战斗方向。
看到夏枯这一招的修士们眼前一亮,本以为这样罕见的功法早已失传,没想到今日竟有幸一见,却不知那只有一人一剑的五灵根少年,会如何接下这一招。
只见被飞叶笼罩的齐光不闪不避,视那漫天的叶雨如无物,周身衣袍无风自动,发出了猎猎的响声,第一片到达的叶子终于破开了青年坚韧的衣袍,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出现在了青年的衣摆上。
齐光不悦地皱了皱眉,拂去了衣服上那片叶子,出手如电,原本铺天盖地的叶子悉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削铁如泥的飞叶划过他修长的手指时,竟然连半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周围的修士倒吸了一口凉气,更加肯定了青年能做到灵力透体的想法,若不是有灵力护身,哪个普通人能在无坚不摧的飞叶术下毫发无损?
远处的夏枯瞳孔猛缩,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怪物?身体竟强悍如斯?
来不及多想,夏枯双唇翕动,丹田中的灵力喷薄而出,他脚下整齐的方形岩石刹那间开裂了,石块簌簌的响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岩层,巨大的裂口朝着齐光的方向蔓延开去。
白玉连眼神一凝,这是当初自己在宗门中为夏枯寻到的保命的功法,绞杀藤!此物既可以在关键的时候牵制替人,争取片刻逃生的机会,又可以被作为围杀敌人的利器。
夏枯,竟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了么?白玉连眼中涌上了茫然,他发现自己竟从来未曾真正看懂过齐光,这人,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瞒着他的……心中升起的失落感让他感到一阵无力,自己这个师父,似乎当得很失败啊。
碗口粗的墨绿色藤蔓上挂着锋利的倒刺,逐渐来到了齐光的脚下,韧性十足的藤蔓顺着齐光的腿缠上了他的身体,藤蔓一边包围一边收紧,不多时,青年全身上下都被裹在了这恐怖的藤蔓中。
巨大的蔓茧中悄无声息,没有动静,这是……大徒弟输了?台下的人看得心急如焚,纷纷凑近了脑袋,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可任他们怎么看,也瞧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该结束了。”
落针可闻的台上响起了一道散漫的声音,那声音是从茧中传出来的!
“刷拉——”
藤茧被一双看似精细脆弱的手撕开了来,霎时间,包裹着青年的藤蔓似是承受不了被撕裂的痛苦,疯狂地扭曲了起来,青年动作不停,扭动着的藤蔓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中,一点一点地撕成了碎片。
徒手撕裂!竟是徒手!他到现在还是未曾用出一分灵力!遭到绞杀藤反噬的夏枯脸色苍白,身形晃了几晃,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
齐光朝着夏枯走去,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众人的心上。
台下的白玉连见状脸色一变,大喊道,“夏枯,认输!”
摇摇欲坠的夏枯对白玉连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直视着青年,眼中带着强烈的不甘与难以置信。
齐光一脚踹在夏枯的膝盖上,众人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夏枯已经半跪在了地上,脸上布满了汗珠。
又是一击,夏枯终于支持不住,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但仍是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齐光手持着木剑,脸上带着纯粹的快意与嗜血的兴奋,就是这双手吧,曾经拽着那人撒娇,就是这张嘴,竟敢说出心慕那人的话……
一场血腥而又残忍的酷刑拉开了序幕,不少修士一边吐着一边移开了视线,可耳朵里还是能听到那木头嵌入生肉的声音,刮过骨头的声音,刺穿肺腑的声音……
白玉连目呲欲裂,“夏枯,说啊,认输!”
“齐光,住手!”
台上的两人都没有半分反应,倒在地上的夏枯浑身颤抖,似乎随时都能昏厥过去,半晌,像是不再满足于仅仅是割掉眼前这人的皮肉,青年开始用脚在夏枯失去了皮肉的骨头上踩过,一寸一寸地碾碎了他手上的骨头。
夏枯的嘴中终于忍不住发出了闷哼声,那压抑而又颤抖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吵了……齐光长剑一挑,从地上人的嘴中带出了一片血肉。
那是夏枯的舌头。
台下又是一拨人吐了出来。
就连从不会插手会武进程的法老传承人也动容了,上前了一步,犹豫着要不要阻止这场单方面的凌虐。
还没等传承人有所动作,骇人的威压已经笼罩了整个演武台,大乘期后期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向台上席卷而去,台上的两人终于有了反应,抬头望去,只见白玉连的脸阴沉得能滴水,他手中金光一闪,“哗”的一声,围护在演武台周围的结界应声而碎。
传承人大吃一惊,“你!”
“滚。”试图上前阻拦白玉连的传承人被他一掌掀开。
白玉连强忍住心中的哀戚,从齐光的脚下抱起了夏枯,看向齐光的眼神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青年被白玉连的目光一刺,神色怔忪,但视线在触及白玉连那被夏枯身上的血染红的白衣时,神色重新变得疯狂,怎么能,怎么能……让这些肮脏的血……
白玉连捡起了夏枯掉落在地上的青色灵剑,右手一挥,一片白色的布料从他的长衫上斩下,“你我师徒二人,从今日起,恩断义绝。”
青年闻言只觉得心口一痛,一阵窒息般的无措向他袭来,墨色的双眼开始发红。
白玉连说罢,毫不留情地带着夏枯转身离去,再没有回头。
他没有看到,被留在原地的青年双眼已经变成了如血一般的赤红。
师父……你不是说最喜欢我吗……
师父……骗子……
师父……你又一次选择了别人,抛下了我……
师父……骗子……
后知后觉的传承人和其他赶来的传承人本想跟上去拦下破坏规则的白玉连,却被台上青年凶兽般的目光冻在了原地。
混在人群中的衮晔趁机来到了青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