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背影

冰一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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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年纪接近退休,身高不到150,小眼睛,单眼皮,满脸皱褶,外加一嘴暴牙,要说不难看,一定是在骗你。一天,当其貌不扬的她站在教室门口,即将成为我们高三数学老师时,全班一片哗然。印象中数学老师怎么也得是年富力强而且比较帅气的男子,然而她,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渐渐领教了她的厉害。从78年恢复高考开始,她就一直教高三文科班的数学,每年她教出来的学生高考平均成绩都高出省均分十几分。她讲课速度较慢,分析透彻,适应文科生的特点,一直是文科班数学的领头羊。对于她的骄人业绩,我们不由得心生崇拜,而听了她耐心细致的课堂讲解,大家更是热烈欢迎。

    一次考试,全班等着她来监考,岂料教室里突然走进一个身高足有180的老头儿,面容十分俊朗,风度翩翩的外表下,还藏有几分儒雅的气质。我们都怔住了,对他的猜测众说纷纭。有人猜他是数学老师的老公。“不会吧!”又是一阵伸舌头瞪眼睛。又过了些日子,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证实,他,的确是她的老公!消息传开后,我们私下三五成群地议论着这对尴尬的组合,时不时地哄笑一阵。后来,我们的大小考试,都是他来监考,不消说,一定是体恤她的辛苦了!

    高考过后,我去了外地求学,很少回家。直到去年,我大学毕业回来,才惊奇地发现,老师一家竟然搬到我的楼下了!此时,她已经退休了,发丝间染上了大片大片的银白,他也苍老了许多,腰板不再挺直了,却依然掩不住举手投足间的气度。

    由于是我的恩师,所以不免留意他们。日子久了,我发现,他俩总是成双成对地进进出出,从来不落单;早晨,两个老人拎着菜篮子,一左一右慢悠悠地踱向菜市场,傍晚,他们又迈着悠闲的步子,倘佯在附近的小道上;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惯性似的相互扶持着,若即若离却又十分默契地牵引着,夕阳下看去,和谐而隽永这一对背影瞬间在我脑海中定格成一幅画,画的名字叫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次在bbs上闲荡,看见这样的帖子:“你会娶一个比自己矮很多的女孩吗?”我莞尔一笑,无言地走开。因为那对背影使我明白:最和谐的婚姻很多时候潜藏在并不和谐的外表下,因为产生这样的爱情,往往有比较深刻的内因,而看上去般配的婚姻,有时并不和谐——如若这样的结合仅仅是因为“看上去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