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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秋生见景开春低头喝着汤,不满的说道:“继续啊,这就完了?我还没听到结局呢。”
“急什么,你吃的津津有味,我这说半天了喝口汤不行吗。”
景开春擦了擦嘴,她其实并不清楚后面发生的细节,也只是听翟倩说在袁洁的授意下,自己被贾四德带到了广场分理处。这小姑娘直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表现的好,才被看贾四德看中带走的。
景开春顿了顿,接着说起来:“翟倩这傻丫头在广场分理处干的很是起劲,人也精神了不少。只可惜一点,她并不知道袁洁和贾四德的关系,所以她犯了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杜秋生也放下了筷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她上周特意请了一天假,回到古城支行找袁洁把购物卡要了回来。”
果不其然,杜秋生张大了嘴巴,下巴好似脱臼了一般愣子当场。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问道:“她疯了吗?就算那两人不是亲戚也不能这么做啊,以产业银行的工资不至于心疼这点钱吧。那袁洁怎么说的?”
景开春叹了口气,当她听到翟倩说到这里时,心里也想骂人,这姑娘怕是读书把脑子都读坏了。
“袁洁已经把卡用了,不过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还给了翟倩,”景开春也是一副恨铁不成的样子,“你上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她在一直跟我诉苦。还问我为什么贾四德突然不待见她了,我真不忍心告诉她那姐弟的关系。”
杜秋生摇头笑道:“花两千块买的小鞋,怎么也得是真皮的吧。产业银行本来就各种近亲繁殖,他们那辈人能当上领导有几个没点家底。竟然问都不问也敢送礼,送完了还敢把礼收回来。这姑娘没救了,那她干嘛找你倾诉啊?没听说你们早就认识啊。”
“她是我的学妹,虽然上学的时候没见过。她调来广场分理处后,有次中心支行开大会我们聊了一会。”景开春也没想到自己学校会出这种人才。
杜秋生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她是你学妹!那她也是中华师范大学的?什么专业?”
“好像是数学与应用数学,”景开春想了想说道,“还有个物理学好像,她是双学位。”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杜秋生不由得吐槽道:“这么好的条件进什么银行啊,这就应该去当老师!”
“那就是说我这种条件不好的才能进银行咯,”景开春冷哼一声又严肃的说道。
杜秋生陪着笑脸说道:“嘿嘿,你是心理学专业嘛。除了考研确实也不好找工作,在银行当理财经理多神奇呀。”
景开春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直接戳破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能解决她的麻烦吗?这可不是再给袁洁送两千块钱就能摆平的。她现在自身难保,我也只能安慰她几句,帮你给那个小朋友补课?还是省省吧。”
杜秋生认同景开春的说法,但却不想就此放弃。直到两人吃过午饭,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也在思考着对策。一下午过去也没想到完美的方案,不知不觉也快到了晚宴的时间。
五月份的南渠市,已经算是进入了夏天。下午六点钟的太阳依然散发着余晖,街边的路灯也都推迟了上班。
来凤酒楼是南渠市数一数二的大饭店了,能来这里消费的客人一般都是商务宴席,毕竟一桌酒席两三千,还不是寻常老百姓愿意消费的。
“过个生日搞得跟要结婚似的。”景开春站在酒店门口酸溜溜的说道。
杜秋生笑了笑,他倒是很少看见景开春这幅模样,打趣道:“本命年嘛,又是宴请全支行的年轻人,当然要讲些排场了。”
“讲排场是要花钱的,楚楚也是内招生吧,家什么条件?”景开春只和楚楚在培训的时候见过几次,只算得上点头之交,对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杜秋生虽然不是八卦的人,但为了这次复仇,他已经将各支行的青年员工都摸了个底。只要当事人没有刻意隐瞒的,他大多都可以如数家珍。
“父母是做建材生意的,在全市有几家分店,算是中产阶级吧,”杜秋生又小声说道,“听说是有个亲戚在税务局,但估计关系比较远,帮她弄进来后就没怎么帮过忙了。”
这也是内招生的常态,有的人或许认识很高级别的领导,但是对方却并不一定愿意出力。甚至关系不对口,再大的官产业银行也是不买账的。反倒是父母或是近一点的亲朋,哪怕没有特别高的级别,也能帮子女铺一条平坦的捷径。毕竟自家孩子自家上心,姨夫是市长不见得亲爹是局长管用。
“哈!原来你们俩是一对啊。”杜秋生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回头一看原来是林家禄,旁边挽着他的正是他的女朋友,宋妙妙。
景开春跟林家禄不是很熟,也就不方便出面解释,不是面带不屑的瞥了眼杜秋生。
杜秋生尴尬的笑了笑,开了个玩笑道:“老林你误会了,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
景开春比杜秋生大一岁,或许这也是两个可以自然相处的原因之一。杜秋生并不喜欢和幼稚的人在一起,不论男女。
“果然是有情人终成兄妹啊,”林家禄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还是调侃着两人,“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妙妙,现在在化光县支行。杜秋生我经常跟你提起的,这位是景开春,中心支行一姐。”
宋妙妙扑哧笑了,说道:“你干嘛乱给小春姐起外号,我们早就认识了。”
杜秋生狐疑的看了看景开春,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认识。
景开春很快就打破了他的疑问:“上次市分行组织三八妇女节活动,跟妙妙很聊得来,没想到今天又见面了。”
四人说着走进电梯,按了来凤酒楼的最高一层,这一层有着最好的视野,当然最低消费也是令人咂舌。
杜秋生故意引出话题:“你们俩认识四五年了吧,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这里的位置可不好定,好日子都得提前半年预约,不如一会先预定一下吧。”
“我倒是愿意,可是这根木头非说要等我调回市区再。”宋妙妙戳了戳林家禄的脑袋,气鼓鼓的说道。
杜秋生自然明白林家禄心里怎么想的,两人一旦结婚他就好在外面租房子了。可是让他一人和岳父岳母生活,又说不来的别扭。
“妙妙在化光县呆了快两年吧,想调回来应该也不难,”杜秋生笑的像一只萨摩耶,“你们以结婚为由的话,化光县支行也不会卡着不放人呀。”
宋妙妙没有那么多防备,顺嘴说道:“调回来倒是不难,就怕回来后分到不好的支行。而且我去年才当上营业室主任,真要让我放弃还是有些不舍。”
“咳咳。”林家禄轻声咳嗽两声,宋妙妙这才意识到杜秋生不就是这个下场嘛,自己却又不好直接道歉,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景开春自然知道杜秋生的小心思,此时便轻声笑道:“这种事情确实有些为难,不如先和其他支行沟通好,如果有好的职位还是可以申请一下的。你们终归是要结婚的,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林家禄叹了口气:“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这两年产业银行扩招,大批高学历的内招生都没有安排到好的位置上。甚至连内招生都各种明争暗斗……”
“我们中心支行今年有几位老员工要退休,不如我出面和王行长谈谈,如果能行的话,妙妙愿意到我那去吗?”景开春并不是愿意管闲事的人,只是碍于杜秋生的多次哀求,也只好配合他表演。
杜秋生听后果然偷偷伸出一根大拇指,此时景开春在他眼中就是贤内助的典范。
“真的吗?那太感谢小春姐了。”宋妙妙连声道谢,林家禄虽然觉得意义不大,但也不介意多一种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