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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好友同聚一酒店小酌,朋友一至推选让我点菜,我首选“锅巴肉片”但是,现在的锅巴,已不是我想象的那种锅巴了。已经没有了原来那种锅巴的意义。现在的锅巴是用糯米经特殊加工制作而成,是用来专门配以肉片制作而成,是一道味道鲜美的菜肴。
不是因为锅巴有什么独特风味,或者说是一种上等食品。现代人,尤其在农村,人们把锅巴拿来喂猪或者喂狗,而我处的那个年代,是大家争着抢着用来充饥的美食。 并不是说这种东西好吃在那里,仅仅是人们吃剩下的残渣剩羹。但就这样的食品对我们那一代人来说,能吃上就很不错了,那是救命的食粮,是度过灾年不可缺的美食 。
记得那一年,全村人饿的连树皮草根都挖不到了,年轻人个个饿的皮包骨头,老人们浮肿的下不了地,三天两头听说死人,村子上空经常看到乌鸦盘旋,不时的俯冲下来觅食死人的尸骨。到了夜里,野狗,狼群在村里窜来窜去,人人自危,家家户户早早的关门闭户,生怕闯入狼群或者喂了野狗。 村里没有一点生气,一片狼藉,整天处于恐慌状态,好好的一个村子就这样没了一点生机,死气沉沉的,好不凄惨。
那时我刚刚记事,好多事情似懂非懂,甚至模模糊糊。只记得刚解散食堂,家里分了很少的粮食,每天一人只有几两粮 ,清早玉米面煮疙瘩,弟妹们一人只能分到一个,其他就用野菜代替,父母经常背着我们,喝几口稀汤吃点野菜就顶一顿饭。白天父母要到地里干活,中午回来,锅里下很少的小米,我们这里叫稠饭,虽叫是稠饭,实际比米汤稠不了多少,一人一小碗,然后还是野菜顶饱。这时候,我们姊妹几个就开始等母亲洗锅时从锅底刮下来的锅巴,每人分一小片,小米锅巴有别于糯米锅巴是因为营养丰富,黄里透着清香,薄薄的一层,外焦里嫩,清香可口。至今回忆起来,都想流口水。母亲流着眼泪看我们抢着吃完,我砸吧着嘴对母亲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我一定给你弄好多锅巴也让你尝尝。母亲搂着我们几个瘦弱的小身躯大哭一场。我不懂为什么母亲要哭,哭的那么伤心,还边哭边对我们说,你们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从那时起,我心里就默默地发誓,长大后一定要给母亲弄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孝敬她老人家。然而,没等到好日子到来,母亲就离我们而去。
今天我坐在饭店里品尝这美味佳肴,喝着醇香美酒,聆听着悦耳的音乐,好不惬意。然而,父母却再也看不到也享受不上这人间天堂般的生活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愿父母的在天之灵有感,您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愿望已经实现,我们不在吃锅巴,而是“锅巴肉片”配以高档水酒在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