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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速度可以，遇到鬼子脚底抹油跑的快，太适合侦查了。”
吴大龙凑到枪甲车的旁边，打开车门探着头往里面张望了一圈。
“这车能坐几个人？”
“呃，炮甲车的乘员一般是三个人，枪甲车是两人。”林雪回答。
“我没问你乘员数，如果开这车去侦查，我们能挤下不？”吴大龙说。
林雪为难的看着吴大龙，又抬眼看了看他身后同样热切期待答案的丁晔和邱格。
“除了我和林雪，再挤两个人应该没问题。”林岩答道。
丁晔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嗯，能再挤下一个人就够。”
林雪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够……够啥啊？”
“够啥？真上了前线，至少得有一个车长跟你们同车侦察啊。”吴大龙答道。
林岩有些不悦，感觉被人看扁了似的。
“为什么？识别日军战车型号和部队规模，分析地形和简单绘图这些，我们都会。”
“对，我哥绘图课还是优秀呢！”林雪补充到。
吴大龙看着林岩和林雪那副不服气的稚嫩样子，忍不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这俩小兄弟还挺好面子啊？那我问你们，八九式战车认识吧？”
林岩和林雪点了点头。
“它的车长观察窗视线死角在哪个范围？”
俩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日军九四式反战车炮，认识吗？”
“嗯。”
“它的炮盾有多高？日军最喜欢把反战车炮阵地布置在什么样的地形上？”
俩人又摇了摇头……
“要是没有个经验丰富的车长跟着，就是让你们开着这车在日军阵地前面遛一圈，也不知道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而且一个不留神，就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岩和林雪被吴大龙的一番话说的脸蛋子红扑扑的，邱格赶忙上前打圆场道：
“你俩别放在心上，这些经验都是战场上用人命换回来的，几次实战下来，你们也就开窍了。”
“对，前提是你们活的够久。”顺子在旁边插话道。
“去去去，净说实话……别吓着俩小兄弟。”吴大龙拍了顺子一巴掌，跟着打趣道。
林岩和林雪表情复杂的对视了一眼，感觉自己心中那股上阵杀敌的豪情壮志被面前这群老兵浇灭了一半。
“行了，战斗经验留着以后慢慢交流吧，准备开始训练。各车组上车！林岩，把你车上的电台频率调到1075，这是咱们二排的专用通道。”
“是。”
在丁晔的催促下，林岩和林雪赶紧登车，按要求调试好车载设备和电台频率。再抬起头往外一看，其他三辆车的乘员们刚刚慢悠悠的走到各自的坦克边，从各自的舱门钻入车内。
……
杜聿明在办公室接到电话，电话中传来第九战区司令薛岳将军的声音。
“杜聿明吗？”
“是，薛司令。”
“让你的部队做好支援长沙的准备吧。”
“是。”
“另外，霍揆彰的第5军番号被撤了。你近日就会接到电令，新11军改番号为国民革命军第五军，此战之后，将隶属军委会直管，不再归我第九战区指挥了。”
杜聿明一愣，随即答到：“是，薛司令。”
杜聿明放下电话后，沉思了片刻，然后对着门外喊道。
“邓参谋。”
一阵脚步声后，邓参谋轻敲了两下房门，随即推开门走了进来。
“命令装甲兵团战车第一营及戴安澜的第00师作为先锋，起赴长沙参战。”
“是。”
……
两天后，湘潭火车站军用调度场，部队和军用物资正在有序的下车集结。作为战车第一营先导部队的连二排已经连夜完成了整备和校炮工作，乘员们或坐或躺在坦克旁边，在一片喧嚣声中闭目养神。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回到湘潭来了。”顺子感慨道。
“怎么着？湘潭有你相好的？”吴大龙问。
“当然……没有了……”
“等打完了仗，我给你说个媳妇你看咋样？”
“真的？”顺子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
“嘿嘿，大龙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不用了。”
“你啥意思？”
“我啊，我想娶个大上海的女学生当媳妇。”
“哎呦呵，都听见了没有！？顺子的野心挺大啊！”
“你一个开坦克的，还想娶女学生？人家那以后都是要当官太太去的。”陈大新在旁边插话道，说完就嚼了一口大葱。自从戒酒以后，他总觉得嘴里没滋没味的，便养成了随身揣两根葱，有事没事嚼两口的习惯。
“你不也是开坦克的么？凭啥瞧不起我？”顺子白了陈大新一眼。
“我没瞧不起你，只是说你想娶大上海的婆娘这事，有点不现实。”
“顺子，别听他们的。我觉得你有这个自信就挺好。”邱格安慰他道。
唐晓生也笑着凑过来，一只手搭在邱格肩膀上。
“我们邱车长就是上海人，你好好巴结巴结他，没准回头他把自己妹妹许配给你呢！”
众人起哄着大笑起来，顺子更是看着邱格开始两眼放光。
“去去去，我没有妹妹。”邱格赶紧解释，“顺子，有一点你要搞明白，娶媳妇不能看她是哪里人，还是要看人好不好。”
“哎，顺子你听出来了吧？他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不想给你介绍。”吴大龙在旁边敲锣边。
大家正聊得兴起，一阵“沙沙沙”的军靴踩过碎石地面的脚步声，陆少清连长走到二排众人面前。
丁晔见状赶紧起身，并用鞋跟磕了磕旁边还在跟顺子打闹着的吴大龙。
二排的坦克乘员们纷纷掸掸屁股上和衣服上的土，站起身来。
“连长，咱们什么时候进长沙城？”丁晔问。
“北面的日军已经撤了，鄂南日军的攻势也基本上没了动静，看样子，长沙会战已经接近尾声了。”
“啊？咱大老远调了过来，一枪一炮都没放呢，这仗就打完啦？”吴大龙惊讶的问。
“嗯，还没卸车的部队，一会儿就原路返回广西了。不过你们，另有任务……丁晔，把地图拿来。”
丁晔连忙从文件包里掏出一叠作战地图递给陆少清，陆少清从里面挑出一张湘东地区的地形图铺开在5号车的首上装甲上，指着长沙北面的水系说：
“沿粤汉铁路进犯长沙的日军，基本都被阻滞在了泊罗江北岸。但有情报显示，日军海军陆战队的一部绕开了长沙的守军，沿着沅江向西奔常德而去。而常德……”
“常德驻扎着第九航空队……”丁晔神情严肃的接着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