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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说几位，这烟草二字可是大有名堂。有一绝对你们听过没？‘烟锁池塘柳’，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偏旁，至今没人能对出工整的下联。这里边有烟吧？再来说说贺梅子的词。什么？贺梅子你们没听过？真是孤陋寡闻啊。听好了啊，‘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意境美吧？里边有烟草没？古代就不说了，说说现代，贾平凹总该知道吧？对对对，就是写白鹿原的，他还有一个短篇是谈抽烟的，说烟草乃自焚身亡的忠义之士，要敬之尊之，取悦于人，焚完自己的使命还给你们搁脚底下踩，多伟大多高山仰止的啊？说完贾平凹，那个谁？刨子？你不是正追女朋友呢吗？给她写情书整上这么一句，‘把你的名字刻在烟上，吸进肺里，距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
赵祥今年大三，在学校里主修的是建筑工程，当年报专业的时候属于爹娘操办，熟悉赵祥的都感慨这小子算是报错专业了。说来也是，赵祥在文学方面还真有那么点潜质的意思，这几年在杂志报纸上发过了十几篇文章，同时也是一网络写手，网上作品也有近百万字了，慕名拜访的读者也挺多，一来二去，赵祥也就有那么点“金麟岂是池中物”的感觉了，动不动也会发些“时运不济，命运多舛”的感慨。暑假没有回家，在这小镇上一家杂志社做了兼职编辑，虽说里边同事的年龄都比赵祥大，但这家杂志社主要赢利点是广告费用，对杂志内容也就不怎么上心，往期也就是西拼东凑的，对赵祥这种真正的文学青年正望穿秋水，老总更是左一个能人又一个天才的叫着，叫的赵祥心里美滋滋的不行。
这不，今个本来是讨论这期杂志的策划内容的，谁知道刨子一圈红塔山敬过之后，就谈起了烟草来，众人一致要听听赵祥对烟的看法，就打趣让他传点经书来，赵祥猛抽了一口红塔山，正准备继续调侃，手机忽然响了，赵祥一看，是女朋友路小蝶的，不敢怠慢“喂？小蝶？我正在开会呢？”
那边就想起了小蝶悦耳的声音“哼哼，今天你没犯咱们的约法三章吧？”“没没没，绝对没有，我现在见了烟都头疼，恨不得躲避三尺绕道三丈，哪里还敢抽烟呢？”赵祥赶忙回话。办公室一众人可都笑翻了，齐声嚷嚷“弟妹，祥子嘴里叼着红塔山呢？”不想真给那边小蝶听到了“哼！你老是记不住，那以后就让烟当你的女朋友吧？”然后挂了电话。赵祥再打过去，就是中国移动小姐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众哥哥姐姐辈的见真给闹出矛盾来，都面面相窥，不再言语。赵祥却索性把手机往包里一丢，道：“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鸡犬不宁。没事，回去哄哄就好，来来，再说这抽烟，咱陕西农村可是管之叫‘吃’，吃烟吃烟，也就是说这烟草在咱古城西安就跟饭一样寻常，我是属龙的，这飞龙在天，必须借助云雾，个人而言，我管抽烟叫吞云吐雾，听听，这‘吞吐’二字？多大的气势，多宏远的意境”
二
好不容易累了个半死，终于把这一期杂志的内容给定了下来“好好一本杂志，硬是给他们用垃圾广告充斥的满满的”赵祥心里很难受这帮人身上的铜臭味，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编辑，充其量也就只能在心底发发牢骚。“以后自己有了钱，专门办一本纯文学的杂志，封面上一定打着‘严禁广告’四个大字”赵祥如是想到“哎，不对，小蝶要有一家自己的蛋糕店，有钱了还是先给她开店吧？”“哎呀！”想到小蝶，赵祥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刚刚在那帮子同事面前充大头，这会儿小蝶都不知道生气成什么样子了？想到小蝶委屈的让人心疼的泪汪汪的眼睛，赵祥赶紧掏出电话，打了一遍，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第五次的时候，小蝶终于接电话了“你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有了烟当女朋友吗？”声音哽塞，显然是哭过的。
赵祥赶紧回话“小蝶，小蝶，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就不听”小蝶显然又要哭了“都说了多少次戒烟了，都没戒掉，我在你心底难道都没烟重要吗？”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蝶你别听他们胡说，刚才是刨子那帮子故意逗你的，我保证今天没抽。一会儿你闻闻要是有烟草味儿，罚你一个礼拜不理我？对了你在哪里啊？我刚下班，要不去你们学校宿舍接你？今天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呢？”
小蝶将信将疑“真的？你不会再骗我了吧？”
“再骗你我晚上跪键盘！”赵祥一本正经的说道。跪键盘是小蝶和赵祥发明的未来十大家庭酷刑之一。因为现在都不用搓衣板了，赵祥和小蝶就改成了键盘。果然小蝶听到后气消了一半儿“好吧，七点半我在我们学校门口等你！”
“什么门口啊，你就呆宿舍，等我驾驭着咱们的爱情专车接你，怎敢劳烦未来老婆大人走动呢？”小蝶破涕为笑“不就一破自行车吗？还爱情专车？”话虽如此说，但小蝶心底还是美滋滋的。
三十分钟后，赵祥在宿舍换了件衣服，刷了两次牙，然后用香皂使劲的把手搓了又搓，等确保没有烟味的时候才骑了自行车到花店取了花，到了小蝶学校的操场时远远地就看到小蝶穿着一袭黄色的长裙站在楼下等自己，赵祥心底一阵温暖，过去先脱下外套，给小蝶披上“天这么凉的你还穿这么少？”语气亲昵而带点责备。小蝶冲赵祥半个鬼脸，然后在赵祥身上闻了半天没闻到烟味，道：“什么礼物啊？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赵祥道：“请老婆大人闭上眼睛”小蝶撅着嘴巴还是照样做了。赵祥看到小蝶长长地睫毛一颤一颤的，手捧玫瑰单膝跪地“恭祝我们认识一周年”小蝶睁开眼先看到的是娇艳的玫瑰，一脸甜蜜“你还记得呢？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呵呵，表现不错，以后可要继续坚持继续努力哦！”赵祥道：“这就把你乐的，戏还没演完呢？这只是第一份礼物。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来，小蝶接过来一看，书名是写给亲爱的老婆大人，下边署名是地老天荒出版社，这才想起原来赵祥跟自己承诺过要赛过徐志摩给陆小曼的十七封情书而写够十八封，翻开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还穿插着自己和赵祥一起去过的好多地方的照片。小蝶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一把抱住了赵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脸在赵祥的外套上蹭着。
三
秋意就这么一日日的浓了起来，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泛霜，毫无感情的色彩映射着冰冷的苍白。暑假在前一阵子也结束了，赵祥非但没有辞掉编辑的工作，反而又兼职了一家书吧的店长，于是每天在学校书吧杂志社三点间穿梭，如同一条忙碌的鱼。赵小蝶比赵祥高一级，这会儿已经没课了，索性回了家。赵祥每晚和小蝶煲完电话粥后就不停的码字，早晨起来电脑旁依旧是满地零散的烟头。
这天赵祥刚从超市买了一盒蓝白沙，手机就响了，是小蝶打来的。赵祥心想小蝶和烟草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想着自己骗小蝶说戒了烟有点内疚，叼在嘴上的烟就没点起来“喂？干嘛呢？”小蝶懒幽幽的问道。
“还能干吗啊？刚下课，准备到书吧去总今天的账，老婆大人吃饭了没有？”“吃了，妈妈熬了汤，对了，小赵子，我爸爸妈妈说想见见你！”“啊！”赵祥愣了一下。“怎么啊？不乐意见我妈妈？”电话那边的小蝶估计又撅起了嘴巴。赵祥赶紧道：“哪能啊？这丑媳妇都总得见公婆的，我这二十一世纪的帅小伙子又怕见什么丈母娘啊！我是怕万一你妈妈喜欢上了我，夺去了对你的宠爱可怎么办？”“嘿嘿”小蝶奸诈的笑了笑“油嘴滑舌的，就圣诞节吧，到时候我去火车站接你！”
赵祥不是怕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只是这阵子杂志要出稿了，茶韵书吧最近又有几个证件办不下来，也快到期末了，一大堆一大堆的课本还等着赵祥呢，忙的连擦屁股的时间都没有。“再忙也不能得罪未来岳父岳母。”赵祥如是对自己说道，然后嘴上那根蓝白沙终于冒起了烟。
圣诞节的时候，交待完那些琐事，去花店订了花，然后给小蝶父母买了些营养品，并且特意剪了头发，换了身精神的衣服。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匆匆的铁轨瞬间交合又瞬间岔开，赵祥心想人生又何不是如此？但愿自己和小蝶能走到最后。
外边的天很冷，赵祥就没给小蝶打电话让她来接，原来送过小蝶回家，赵祥知道小蝶家的住址，索性直奔而去。按响了门铃，是小蝶开的。先看到的又是一束玫瑰，然后赵祥就刷的一下蹦到了小蝶的面前，小蝶大喜，然后又撅起了嘴“说好了去接你的，怎么直接就来了”？“我这不是偷偷的检查下有没有帅哥排队预约我未来的老婆大人么”赵祥道，然后小声问道“阿姨叔叔都在吧？”小蝶嘴巴朝屋子里撇了撇，一阵简单的家庭背景调查之后，看到未来岳母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赵祥一颗提心吊胆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后包里的电话又响了，赵祥拉开包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是赵祥吗？书吧上次做的那一批宣传单到今天还没有出来，刚打电话过去说每一百张好像要涨三块钱才能赶出来，老板都着急了，你在哪呢？”
赵祥心里也一下子就急了“每一百张涨三块，那三万多张就近一千块钱”急忙道“你先帮我拖一下，千万不能妥协，等我回去处理”“那好，你赶紧回来吧，老板说明天早上之前就要见到，不然这次圣诞活动估计办不了了，到时候店里的损失你是知道的”“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拖一下，我就赶回去”赵祥不耐烦的说道。
等赵祥挂了电话，才发现小蝶和未来岳母的神色有点不对，放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刚才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把包里的一包红塔山给掉到了地上，赵祥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倒是小蝶父亲先开了口“赵祥？你对大学生抽烟怎么看？”赵祥不及回答，未来岳母就发难了：“你不是对小蝶说你已经戒烟了吗？作为男人，言出必践是最基本的常识，你怎么能骗小蝶呢？”一旁的小蝶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睛也盈盈的挂着泪珠。
此时赵祥学过的那些西方哲学中国国学三十六计鬼谷子都一下子全都蹦跶的毫无踪影，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好，心里也责怪自己“怎么出门前忘了检查包里的烟呢？”
“电话里你好像在那边有急事吧？要不你先回去处理吧？咱们改天再聊？”赵祥想也没想就拿着包走了出去又上了长途汽车。坐在车上才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忒鲁莽了，才咀嚼出小蝶母亲的那句话的分量。急忙给小蝶打电话，一连十几次都没人接，最近也忙得一塌糊涂，一会儿居然就躺在座位上睡着了，梦里竟是数不清理不顺的烟头。
四
小蝶心里很苦恼，赵祥对自己的欺骗倒不是让自己很伤心，但这家伙怎么也这么不小心，第一次来自己家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些天父母亲一直在自己耳边诉说着赵祥的种种不是，什么不能言出必践，什么没有礼仪说走就走，什么不懂揣摩人心思鲁莽之至等等等等，让小蝶也怀疑起和赵祥这一年爱情的质量来了。但想来想去，除开戒烟这一条，赵祥对自己可谓是很不错了。但她还是不接赵祥电话，想给这家伙一个重重的教训让他就此真正戒烟。
赵祥回去之后就忙得不可开交，晚上又鬼斧神工的丢了手机，心想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小蝶等了赵祥一晚上电话手机却始终没赵祥的消息。心想赵祥真的不在乎自己了，不就没接电话吗，那时候妈妈在旁边怎么敢接啊？
小蝶母亲打心眼里不喜欢赵祥，家庭背景一般，人长得又不帅，怎么看怎么不配自己的女儿。和南方的一个闺中密友一合计，反正小蝶现在也不上课就等着明年的毕业证了，倒不如先给他谋份差事让她先干着，慢慢的斩断这段校园里不成熟的藕断丝连。小蝶倒是对工作充满了希冀，在校园里呆了这么多年，早就像笼中的鸟儿一样想在社会上扑棱扑棱自己的翅膀，但又舍不得赵祥，因此很是矛盾。这天赵祥的q头像终于亮了，急忙向小蝶解释清了原委，并请示这边小蝶父母的动静，小蝶说我妈妈爸爸已经归你为痞子的行列了，我也要去南方工作了，我们就这么散了吧。赵祥吓得一身冷汗，说小蝶我这几天真的忙糊涂了，手机又丢了没能联系你，你原谅你的小祥子吧。隔了半晌小蝶才发来信息“那你以后还抽烟不？”“不，不，绝对不抽了”赵祥心想这下子就是打死自己也不能抽烟了。小蝶吓唬赵祥的计谋得逞，心里嘿嘿直笑。手却在键盘上打道：“这是最最后后的一次了，我妈妈爸爸现在很生你的气，你隔一阵子再来家里吧，我也得给一段时间反省自己！在这期间qq手机你都不需联系我，直到你把烟真正的戒掉！”赵祥咬了咬牙，说：“好！”然后把手里的烟头重重的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
第一天还好，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赵祥全身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劲，舍友递过来一根烟，赵祥恨恨的给拒绝了，并提醒自己不能抽烟了不能抽烟了，要不然连老婆都给抽没了。自己却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全身难受的跟少根弦似的不和谐，一夜未眠熬到了天亮。
下午上完课到了茶吧的时候，店里却意外的没有开灯，二楼上居然点着蜡烛，原来今天老板娘生日。赵祥和几个服务生老板老板娘一起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似乎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烟，迷迷糊糊的似乎又开了戒。赵祥一直认为自己抽烟并不是什么大罪，而且往往避开小蝶不愿意让她尝到二手烟的危害，算是用心良苦了。这一次维持不到四十八个小时的戒烟失败后赵祥索性又抽开了，心想以后一定注意不让小蝶发现就是了。
又隔了十天左右，小蝶终于按耐不住去了赵祥那个城市。心想这次肯定给她一个惊喜，宿舍楼管阿姨很喜欢小蝶，因此她有可以进入男生宿舍的权力，小蝶到了赵祥宿舍门口后还没敲门就闻到一股子烟味“祥子？你老婆不是不让你抽烟吗？你还敢抽！”“去你妈的，大老爷们的还能让女人管住了！”小蝶听出了那是赵祥的声音，门也没开就泪眼盈盈的奔了出去。回家第二天就遵从了母亲的意见去了南方工作。
赵祥这几天右眼皮始终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打小蝶电话忽然成了空号，这天出宿舍的时候对楼管说了句阿姨好，然后楼管就说赵祥你女朋友真漂亮啊？怎么舍得跟她吵架呢？看你昨天把她气成什么样子了，要知道珍惜哦。赵祥脑袋砰地一声就炸了，说阿姨你说什么？
顾不上课本，也不管工作。赵祥立即又踏上了去小蝶家的火车，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开门的是小蝶的妈妈，说赵祥你跟我们家小蝶不是很般配，她已经去了南方了，以后大概你们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然后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防盗门。不顾门外的赵祥哭得淅沥哗啦的。
五
一个学期转眼间又完了，小蝶依然毫无音讯，qq、邮箱、手机全部联系不到，人间蒸发了似的，赵祥慢慢慢慢的习惯了颓废，习惯了一个人去上自习去吃饭，习惯了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车上，一个人心里回旋的空空荡荡的风声。不过偶尔起床，枕边仍是一片湿润。但烟还照抽“多好的烟啊，永远没有背叛，没有无理取闹的指责”赵祥安慰安慰自己，慢慢的就哭了。
赵祥母亲要赵祥回家一趟，说赵祥的外公快不行了，家里人都到齐了，就等着赵祥这个外孙了。赵祥那天晚上做梦果然梦到了外公，他今年才六十多岁，在赵祥眼里一直是一条龙精虎猛的北方男人。赵祥刻意用了男人这个字眼，当年竞选县长的时候，外公以一票之差输给了另一个毫无能力的人，外公当时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这么一句，外公从原本该有的副县长变成了一平凡的农民。但仍没有搞丢外公那威猛的脾气，遇到村里的不平事都要吼上几吼，但奇怪的是，这个暴躁的老人却一直赢得全村人的尊敬，打心眼里的顶礼膜拜的尊敬。赵祥一直想象着那样一幕，身高一米八几的粗嗓门的外公那没有冷静血气方刚的那一幕，该是何等的风采和气宇啊。！
母亲说外公这次是抽烟抽的了，赵祥就手里拿着一根红塔山看来看去仔细寻思这么一根根小小的烟怎么能把外公那样的伟岸男儿给撂倒了呢？到了医院的时候，外公已经把自己堂堂正正的最后一步踏了出去，到了另一个空间。赵祥看到在病床上的外公，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再也不能骂人，再也不能大块吃肉大块喝酒，再也不能拿着他那根大烟袋吞云吐雾，眼前这个瘦瘦的老人是自己那个外公吗？赵祥的眼泪就又下来了，赵祥忽然觉得自己好矫情好矫情。
“香烟产生的烟雾中，含有4000多种烟草燃烧所产生的物质，其中多是有害的。在卫生部2001年公布的中国人十大死亡原因里，占前四位的四种疾病即恶性肿瘤、心脏病、脑血管病、呼吸疾病都与吸烟有关。看看这张你外公肺部的片子，几乎全呈黑色，晚期肺癌。”外公的主治大夫给赵祥详细的解释着，赵祥忽然觉得很冷，冷到了骨髓，冷到了血管，冷到了稀里哗啦火树银花的，然后赵祥恍惚的看到外公眼睛好像睁开了，看着自己包里的烟想要说什么，小蝶母亲前几天发给自己那张小蝶和新的男朋友的相片，那对眼睛也略带嘲笑的看着自己。
赵祥从包里拿出那包红塔山，从窗口扔了出去，这次香烟没有燃起烟花，只是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永远消失在了赵祥的生命轨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