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隐约希望

花事春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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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加加收回来手套,重新描画,特意在手腕处扩大了一圈。

    这一次,不受拘束,但是腕部和小臂不够服帖。

    如果有松紧带,就一切OK了。但是,古代是没有这个玩意的,赵加加在手套末端缝制一条布,留出豁口,穿了一根抽带进去。

    尚亦戴到手上,攥了攥拳头。大小刚刚好,活动自如,而且贴合手臂。只是手指顶着窝进去的边,不太舒服。他吩咐希昌。“去取火斗来。”

    赵加加还以为是火勺之类小吃的名字。等到拿来一看,就是熨斗。

    一个黑色奶锅里添加了烧红的炭火。手套的牙边经过熨烫,立刻就平整不少。

    “你们管这个叫什么?”

    “火斗。”

    “我们叫熨斗。”

    “哪个熨?”

    赵加加拿起了毛笔,写下一个“熨”字。

    尚亦探究地望着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来。这么繁复,这么生僻的字都能写出来。说明,她是识字的。绝对不像她自己说的,不识几个字,只是会写自己的名字。

    他为了这个发现感到惊喜。她可能就是伍漾。在心底里,他隐约希望,她是。说不上喜欢,只是和其他两个女子比较之下的一种感觉。

    “我还以为是火勺呢。”

    “火勺是什么?”

    “就是吃的,牛肉馅的小圆饼,外皮很酥很脆的。”赵加加咽了咽口水,有点饿了,还有点馋了。

    希昌又被唤了来,去准备肉饼。他是一肚子的怨气。“还没完没了了,你不睡觉,我们家公子还要休息呢?”

    被他这么一说,赵加加忽然觉得困了,趴到了桌子上边。眼皮那么一沉,就真的睡了过去。

    尚亦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

    他拿出来一卷画轴,展开。上边绘的是公主的画像,十岁的样子。她们脸型不一样,一个瓜子脸,一个鹅蛋脸,眼睛也不一样,一个杏仁眼,一个丹凤眼,额头的发际线更是不一样,一个是美人尖,一个是圆弧形。竟然找不出来丝毫的相似来,根本就不像是母女。

    他扔下画轴,望着睡梦中的她。

    如果公主的信是真的,如果她的肩膀上也有胎记呢?

    他望向她的领口,手不自觉地伸向她的腰间,去解她的衣服……

    这时,门一下子开了。姬氏端着肉饼走进来。“尚公子?你在做什么?”

    尚亦连忙收回一双手来,却不知道将它们搁置在哪里合适。

    “尚亦尚公子,尚亦尚大人,莫要辜负了太后的一片苦心?”姬氏带着不满,带着洞察,带着训诫的口吻说话。

    “在下一刻都不曾,也不敢忘记。”

    姬氏顺手抓起了手套。“别说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挺能琢磨事的。”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尚亦。“夫人,不觉得她,哪里,有点像太后吗?”

    “她?”姬氏不屑地望了眼床榻,继续望着手套,翻过来调过去。

    那股子浓郁的肉香唤醒了赵加加。她撑起身子,无意间碰掉了画轴,弯腰拾了起来,好奇地望了一眼。

    尚亦连忙夺了过来,卷了起来。“肉饼好了,去吃一点吧?”

    赵加加颠颠地跑到桌旁,一手抓起一个,左一口,右一口地吃起来。

    姬氏一边将手套翻过来,一边拿着余光,关注着她。

    “那个画里的人是谁啊?”

    尚亦把盘子朝她的面前推了推,说:“你猜猜看?”

    “那还用猜吗?就是你要找的人呗。太好吃了……”一个个的拿,一口口的吃,已是不过瘾,直接两个叠在一起,卷成筒来咬着吃。“不过,那个画里的……人很像我妈妈小的时候……的样子……”虽是边吃边说,但没有掉下来一粒残渣。

    可,还是遭来了姬氏鄙夷。

    赵加加敏感地察觉到射来的目光,稍稍收敛了些。

    姬氏把手套弧度的边沿剪出V形的豁口来。这样再翻过来熨烫,立刻平整许多。

    “这个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呢?”

    尚亦给她倒了一碗茶水。

    赵加加喝上了一大口,抿了抿嘴,点了点锁骨上边。“那副画就是脖子上少了一颗痣,要不就和……”

    姬氏一下子就烫到了手,顾不上疼痛,怔怔地望着她的手。

    赵加加没有留意到她的异样神情,捉住她的手吹着气,扯来布条为她包裹上。松紧刚刚好,还系上了蝴蝶结。

    姬氏撩开她额头的发丝,流露出母亲才会有的慈爱。“那你可是一点也不像你的母亲?”

    “大家都这么说,我长得像我爸爸……”赵加加微笑地扬起脸,说着话。一瞬,她的微笑陡然消失。她低下去头,剪掉了蝴蝶结多余出来的长度。

    她敏锐地感觉到,眼前的毒舌妇竟也与尚亦是一伙儿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没看过画轴,就知道她像不像?除非是见过本人。

    一盘子肉饼几乎都被她吃了,还剩下一个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问:“你们要不要也吃点吗?”

    “锅里还有,给你带回去吃?”

    赵加加摸了摸最后一张饼,心是想要吃,可是宿主的胃太脆弱。估计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多东西,猛地受不住了,发着胀,还有那么一点点疼,总之是不舒服。

    她走到院子里透气,围绕着堆放着的酒坛转起圈子来。

    “你那天唱的曲子很特别,是你自己谱的曲子,填的词吗?”

    “我哪有那本事,我就是喜欢唱歌,随便跟着别人唱一唱。”

    “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

    赵加加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要说话,就等到明天。夜深了,风也大,都早点睡吧?”

    当晚,赵加加没回医馆,和碧唐睡在了一起。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睡?你们不是成亲了吗?”

    “幸好他是个傻子。”

    她们枕着一个枕头,盖着一床被子,相互搂着对方的脖子,对视着笑起来。叽叽喳喳聊到乏了,也不知道谁说的最后一句,都睡熟了。

    第二天,赵加加被喧闹声吵醒过来。

    她跑出屋子,发现医馆起火了,胡乱穿着衣服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