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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耕尉带著美女一号,悠闲地坐在餐厅一角。
回国的这段日产,他迅速地熟悉了公司的一切作业,并大刀阔斧地提出若干改革方案,他要“鼎鹏”在最短的时间内更新气象。
新的市场正在逐步拓展,上个星期他成功地打进了法国市场,成了他进入“鼎鹏”的第一场胜仗;而由耘尉带领的研发部门也成立了,拟定好的聘任人才将会在最近,陆续搬入“鼎鹏”为他们购置的房子。
得心应手的工作对他而言,是成就也是满足他惬意地交叠起双脚,啜饮苦咖啡,欣赏眼前由美女架构起的好风光,他柔情地凝视著对面的美女,引得酡红染上了她的脸庞。
若若说得没错,他大概真有特异功能,不然为什么,女人只要被他多看上一眼,就会成了熟醉虾?
想起若若,一抹不经意的笑浮上脸庞,她那头长发不知道是否依然披散在身后?过期的痱子粉有没有再为她增添体香?虽然她是只丑小鸭,却是只让人心动的丑小鸭。
突然,一个突兀的短女人闯进他的视线中,破坏了他框框里的“世界名画”定睛一瞧,居然是若若!自心底深处涌出的笑意,带动了他的好心情。good!几天没玩玩她,还真有些思念。
若若背著他坐下,屁股一坐定,她就迫不及待地点了餐,看来那个男人将会大失血。
面对若若的背,他帮她的男朋友打分数,唉这个生嫩的小男生,大概会被若若生吞入腹他不是与她旗鼓相当的对手!
怀著偷窥的戏谑情绪,他主动坐到美女身边,偷听他们谈话,突如其来的亲近让美女满怀幸幅,感觉天国近了
菜上来了,若若大口嚼著牛排。哇!真好吃,比起“味味牛肉面”里的小肉正点了一百倍。由此可知“一分钱一分货”这句话是真理、是名言!
她心不在焉地听著男人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终于,在吞下最后一口牛肉时,男孩对她作下最后结论
“总之,我衷心希望,你能答应当我的女朋友。”
若若摇摇头,装出假得让人起鸡母皮的淑女微笑。
“阿文,老实说,我对目前的学姐身分很满意,有什么可以罩你的尽管说,我不会吝啬,至于助你坐上金交椅宝座,这个嘛我真的兴趣缺缺。”她回答得很“端庄”
“学姐,在爱情国度里,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
很番哦!既然轻点不醒,就不能怨她拿根球棒来个当头棒喝。
她轻咳两声,拉出音量地说道:“不爱跟我提那些狗屁不通的道理,你凭什么说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才大咧!二十年后你会进入人生黄金期,满街的漂亮美眉都在等你的深情召唤,我却变成迟暮老人,喝再多的skii,也无助于我满脸恶心的皱纹,到时美女会混淆你的视听,让你忘记家里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个黄脸老婆婆在大唱爸爸回家吃晚饭。”斜睨了他一眼。
“再说到身高,我这种小红帽身材,和你这种巨无霸身高交朋友?开玩笑,接吻时我是不是要先准备一把椅子垫在脚下?吵架时,你一只手臂就可以把我扔进浊水溪,让我一路漂进台湾海峡,万一真不幸结了婚,哪天你心情不好,想演一场家庭暴力剧,我不是太危险了吗?所以,我决定只嫁给身高比我高十公分以下,年龄比我老十岁以上的男人。”
显然这种做法有优生学上的困扰,但总比家庭暴力阴影好上千百倍。
“扣除太高、太年轻以外,我想我一定有其他优点。不过是男朋友嘛,总不会样样条件都符合你的要求,想想我的好处,也许想着想着,你就不会反对我当你的男朋友了。”他诉诸于理。
“问题是,我根本找不到你的优点。”认识那么久,她到今天才知道,阿文有多难缠,早知道就不要吃人家这一摊了。
“比方说我很有才华,文学造诣很高”
“说到文学造诣”她截下他的话:“那些写了一大堆情诗的知名不具先生,是不是你?”
“对!你喜欢吗?”谈到他那些呕心沥血的创作,他马上兴致高昂。
“我不喜欢!很恶心哪!什么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先生,你再老也老不过我好吗?你一老,我不成了虎姑婆?当头嚼嫩划的老牛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不要再用这种重咸的形容词可不可以?”若若翻了翻白眼。
“再说说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如果我记忆力尚无老化现象的话,我依稀记得,我们一星期要见个三次面,假如是看我太多次让你伤心脾,那我建议,当我帮你老妹补习时,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如果你欠人颜色看,我下回上课,送你一盒十二色彩色笔。”若若的声音已经越扬越高了。
“还有那个最恐怖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拜托,你不要随便冤我行不行?请教你,我们什么时候有过交情了?下回你要再弄个不知情已断,空有梦相随,是不是要吓得我半夜不敢起床尿尿,你才甘愿?你说我要不要先买一包成人纸尿片备用?”
她的耐心用罄,早天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真不该一听到不上课,还可以领钱,就和学弟上这家高级西餐厅补充营养。
“我想你是中文系的”
他的解释在她耳里成了狗屎。
“就去买一本情诗选辑来大抄特抄?告诉你,我是胡适的支持者,一心倡导白话文,除非是期中考题,不然我绝不会去碰那些古人古话。”
“不管怎样,我仍是引起你的注意力了不是吗?”他这种人很容易存在希望的,因为他是票选“浪花男孩”的最高票当选人阳光男孩我要你陪著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慢慢地爬在沙滩上数著浪花一朵朵
“不是!你只引起我的坏脾气,你的烂情书被贴在我们班的布告栏,拿来安慰我们班乏人问津的女孩。”
“我不懂”
“连甄若若都有一个白痴男人追,其他人更可以放宽心情慢慢等,因为天底下白痴不只有你一个!你说这是不是安慰?”
想起那封招摇的情书,她就有满腹怒火,他居然用氯气球绑著情书和鲜花,让花店小弟一路送别她教室。
“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不便”他支吾不成句。
他一脸无辜表情,让若若有辣手摧花的愧疚感。
她软了软口气,说:“我真的很高兴有你这种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的男孩当我学弟,其他的不要再多想了,好吗?”她像哄小baby那般的柔声细气,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不!我坚持,除非你有真正的男朋友,不然我一定追你到底!”他固执得跟头牛没两样。
若若气得想把包青天从坟墓里挖出,借来狗头铡,铡下他那颗冥顽不灵的脑袋。
唉这种e世代的小男生是否从未被拒绝过,才会连个“不”字都听不懂!她都讲得这么直接了,他还听不懂她的意思,头痛啊、头痛被一个小男生爱上。
咳她真的不想当王菲,就算要当王菲,至少让她先结过婚、生完小孩再说吧!
“就算到下辈子都没有人要我,我也不会选你当男朋友。”除了比他更固执以外,她已无他招。
“我不会轻言放弃”阿文的话在一只大手环住若若肩膀时停止。“你是谁?”怒瞪著那只大手,他恨不得把它砍下来,依熊掌料理方式烹调成佳肴。
“我是若若的亲密爱人”耕尉的语气嗳昧到了极点。
“是真的吗?”阿文感到十分后悔,刚刚应该说,除非你嫁了人,不然我一定要争取到底。
“是针的。”她温温柔柔地偎进耕尉怀里,把在桌下擅闯她小肮间,豆腐正吃得顺口的大掌给推开。
“你说不和高个子交往的,你说这样会有家庭暴力阴影。”
此刻若若但愿自己刚才没说过那一大篇废话。
“是你说交男朋友嘛,总不可能样样条件都符合我的要求,要多想想他的好处,想着想着,就不会反对他当我的男朋友了。”
前一分钟,才想说服对方说的都是狗屁话,现在又拚了命地认定对方的话,全是媲美圣经的真理。
“他有什么优点?”这个老男人,他怎么看都看不到他行哪里好?至少年迈体衰就是他最大的危机。
“他、他”要说他有一双怎么看都种满桃花的眼睛吗?还是说他有放大钞票,一仟元可以变成五仟元的超能力?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嗯嗯啊!有了!
“他很老!”总算想到贺耕尉占优势的地方了。
老?他全身上下就只找得到这个优点?想伤人也别用这么残酷的方法吧!?耕尉苦笑。
“总有一天我也会老!”他抬头挺胸地说,要老还不容易?
“小伙子,你还不懂吗?当缺点出现在女人喜欢的男人身上时,缺点就不再是缺点,相对的,当优点出现在她不喜欢的男人身上时,优点也不会是优点。”
他的说服力比起若若的,显得强而有力,就像宝矿力碰上蛮牛,实力悬殊太大。
“我失败是因为她不喜欢我?”
“答对了!”看来这个小男生满脑子除了追老人外,还不算太浆糊。
“我爸爸说女人怕缠,缠久了她就会是你的。”
“你爸的理论过时了,以前女人们缠是因为选择机会已经不多,又被男人缠到名声不佳,再不嫁这个橡皮糖还有谁可以嫁?现在不同了,你想,有哪个女人会为了害怕一个男人而嫁给他?你爸的说法已经不合现代逻辑了!”
“我懂了。”他受教地点点头。
“很好!下一回再出发时,找个年纪比你小的清纯女大学生,别自取其辱的又找个老女人。”
“这又是什么道理?”
“大部分的女人都喜欢当小鲍主,喜欢被呵护在掌心,没有人会希望当个妈妈照顾一个小男朋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阿文站起身,带著一点点“伤”和很多的“经验”慢慢走出餐厅。
在若若准备向他说声谢谢解围时,想起另一个危机。“啊”她发出杀鸡般的惨叫声。
“怎么了?”他转头看她。
整个餐厅做同一个动作的不只有耕尉,大大小小加起来不只三十人;换言之,她这个不假思索的动作,让她连连丢了三十次脸。
“他忘记付钱就走掉了啦!那是你害的!你要负全部责任!”她使出?倒Α?br>
“要不是我出面,这一顿饭吃下来,你就被那个小男人给赖上了。你要知道,根据统计,男人的脸皮,要比女人厚上三点一四倍。”他连胡扯都能让人觉得铿锵有力。
“可眼下这关就难过了”她支支吾吾。
“你没带钱?”他一眼瞧透她的“难关”“你准备大吃人家一顿,却又不打算和他交往?”天!他知道女人和小人的分野在哪里了。
“我本想和他虚与委蛇—番的可,要不是图这顿来补充营养,我干嘛浪费我的宝贵时间?我们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理不直气不壮,但嗓门大开企图填补不足声势:“都是你这个坏事家伙,不管,你要负起全部责任!”
“我可以先帮你垫。”周瑜?黄盖?他比那个小男人更具黄盖相,哪次碰上她不用被ㄟ上一顿?
“好啊!我把那个学弟的电话给你,有空的时候你再打电话去跟他要。”
“不行!我会把帐算在你头上。”讨价还价?他是奸商耶!还们赢不了她这个清纯的女大学生?
“那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唉出师不利。
“下回想要拐男人口袋里的钱时要想清楚,你图人家一顿,人家图的又是什么?”
揉揉发疼的心口,她只能认赔,看看腕表,不雅地打个呵欠。
“我要去打工了,等我拿到薪水再还给你。”
望着她疲惫的背影,他的心狠狠拧了一下,她是个奇怪的女人。不!也许把她归类在男人的范畴里,会比较容易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