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锦时念

薄荷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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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白花花的,逐渐把地表遮盖,墙角的那株石榴树红红的花越开越闹,静坐,靠在转椅上,望去窗外更远的方向,是谁丢下一麻袋风声,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满目的迷茫,伸出手,你的溪声顺着指缝流淌,沿着山径,一路追赶,看到了你倾斜的影子。

    你是三万里外的那朵云么?我把它越写越近,一万里,五千里,三十米,终于浮在眼前。石榴树下,那些娇艳的花朵,让我一遍一遍张望,青的果晒着太阳,果腔一天天膨胀,最后再也包裹不住内心的籽粒,不经意间赤裂开胸膛,你踮着脚,托起我战战兢兢地爬上去,以后的日子,我的唇角指尖沾满红红的汁液,无数次把这个过程有黑写成白,有静写成动,有远写到进。我伸手拨弄这朵奇怪的云,我沉进去,就有雨升起,我摇摇头,嗤笑一下自己,这朵云也就轻飘、干燥,毫无雨意,它仍是云,仍在三万里之外每当这样的时候,我就会格外的关注眼前的风景,以及那镶嵌这风景的花开花落。

    这样的时候,我一下退守到那个原我,大片大片麦黄原野,有人在喧嚷,一群群麦子在倾听,我不是麦子,不是,我只是脚下的一株草,低头感受风吹,布谷声声,奔跑的原野停下来,停在布谷声前,奔跑的阳光停下来,停在我面前,渐渐飘远的背影也停下来,慢慢扭过头来,那是祖母、母亲的脸,我也停下来,停在布谷声里,静成一阵回音。

    这样的时候,我最爱的,遥远的木秋千,秘密的小径,老家古老后院的黄昏,缓缓的若隐若现的灯光,低低的软语,我会蹑手蹑脚靠过去再靠过去,她们就在院子里石榴树下拉家常就像一段舒缓静谧的琴音,却总是在这样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很熟悉的人忽然变得很陌生,自己也已不是自己。

    清晨醒来,拉开窗帘,远远的看见水泥地上一块一块水痕,知道夜里在无人知晓的时候,雨已经来过了,虽然小的可怜,麦收时节的心情也是复杂的,一整个长长的春天的干燥聚集,热气聚集,快要爆炸了,唯一能安抚的就是雨的到来,而那些走远的影子却总是跟随着黄黄的麦穗,红红的榴花,由远而近,这些个日子不是过,而是熬,总是很难。懒懒的,不想出门,做事也变得无精打采的,淡淡的寂寥合着淡淡的忧伤一起涌来,像一张网罩过来无法挣脱。

    换一首音乐,换一种情绪,在恬淡中我开始想你,时光中,红红的石榴吐着红色的火焰,传达给人一种爱情成熟的气息,那只飞着的麻雀惊恐地在树枝上跳跃,和我一样期待着暴露的饱满籽粒,这一刻,风不紧不慢,你随着风赶来,想在催促着什么,而此时的你就像天地入睡后的呼吸,让我的心海起伏不平,只有在雨后的北方,才能看见这样的风景,一朵一朵白云在头顶上飘移,远远的你的样子,勾勒出一幅饱满的画面,这样的时候我是欢欣的,总感觉一路的奔波有了诗意。

    这一刻,安静的我就有了依托,那么多细细碎碎的思绪洇上花瓣的颜色,期盼那些饱满籽粒的甘甜,美好的梦平摊在这榴花似火的季节,那一抹晕红煞是羞人,有风吹过,空气中弥散着花的芳香我,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