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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该是蝉鸣的时节,但我觉得不太能够听到,虽然我所寄居的小城北隅已经近于乡间。这所谓的蝉当然是指那飞翔自在于青枝绿树间的,知了知了地鸣叫着的飞虫,那些影视通过现代机械炮制出来的干巴巴的蝉声不算在内。在城市,我所听见的蝉鸣大抵是机械化了的,很是不舒服,有点被骗的感觉。
壮族民间有一个传说:从前,蝉本来是不太喜欢鸣叫的小动物,只是偶尔一鸣罢了。然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穿山甲从洞穴里出来晒太阳,听着知了知了之声,觉得实在不错,比任何风声箫声更为有趣,于是便找他,同他结交为友,约定他夏天出来唱歌给他听。于是夏天来了,万物葱郁,天气温热,蝉便栖在绿丛中知了知了地唱鸣着。
我虽然不至于蜕化到穿山甲那一境,但对蝉声的感觉是一致的。可是现在,就这座小城来说,知了知了,这种鸣声都没有了,所有的还只是乌鸦的啊哇啊哇声。在这儿几乎每天都可以领教到的,一点风雅气也没有。不知道它确切是哪一季节的种儿,总是通年啊哇啊哇聒噪,据说是不祥死丧的先兆。
听着啊哇啊哇声,诅咒城市烟火,我们腻烦了。且让思绪回放故乡的青山绿野,再度感受“牧音骑黄年,歌声振林叶”的豁然与境界,和着那童话般的蝉鸣,倾听知了知了的吟唱,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