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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屋子,今天天气晴朗,微风拂面,甚是舒服。走至水榭,倚栏而坐,看着满池荷叶发呆。这里的气候,土壤本不适合种莲花,不知杨广用了什么方法移了这一池子来?
颦儿不知何时慢慢走至我身后,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瞥她一眼,道,“有事说事。”
“小姐……昨晚晋王……”
我看着颦儿吞吞吐吐,不由皱眉,“杨广昨晚怎么了?”
“小姐,昨晚王爷来看你了,待了许久才离开的。”
“是么,我怎的不知。”
“小姐你睡得跟猪似的。”
我嗔道,“颦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小姐恕罪!”说完对我讨好一笑。
我被她气的不知该怒还是该笑,只得摆摆手,“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揍你”。
颦儿见我如此更加恃宠而骄,“小姐舍不得!”
“你看我舍不舍得!”
颦儿嘿嘿一笑,忽然眼珠一转,说,“小姐,我发现晋王爷待您很好。”
“嗯,确实不错!”
“可是他怎么可能真心待小姐好呢。”
“为什么不能?”
“因为他灭了陈啊!”
我抬头看向颦儿,皱眉道,“这之间有联系吗?”
“小姐,你们之间有亡国之恨啊!”颦儿激动道。
我死死盯着她,不再说话。颦儿见我如此,慌张的低下了头。
过了许久,我转头看向荷塘,淡淡道,“颦儿,答应我,不该想的不要想,不是你的事不要管,没能力做的事不要做。”
“小姐,我……”
“我愿用七年情分换你一声答应!”
颦儿猛的抬头看我,“小姐……”
我转头看她,厉声道,“答应我!”
过了许久,颦儿低下头轻声道,“我答应……”
见她答应,我松了口气。
握住颦儿的手,发现她手指冰凉,不由又握紧了几分,无奈道,“颦儿,我是为你好,你脑中的想法会要了你的命的。相信我!”
“我知道小姐是为我好,是颦儿愚笨,放不下。以后我会试着放下的!”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见颦儿泪眼汪汪,不由心疼。这个傻姑娘怎会有如此想法,倒是我忽略了,幸好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颦儿哭了好一会,才抹了抹眼泪,抽抽噎噎的看着我。
见她如此,不由得想笑,“颦儿,你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怎的比我还爱哭。”
颦儿一听便鼓起了嘴巴子,“小姐讨厌!”
“是是是,我最讨厌,你最讨喜行了吧。”
“小姐,你喜欢晋王爷吗?”颦儿问完后见我脸色变黑,连忙道,“我就是瞎问问,小姐别当真。”
“你怎会有此一问?”
“因为晋王爷对你很好,我怕小姐会喜欢上。”
“为什么用怕这个词,难道你还……”
颦儿怕我误会,连忙打断我,道,“不是不是,因为晋王爷已经有了王妃了,我怕小姐……”
我一愣,杨广竟然有王妃了!是啊,我怎么忘记了,萧皇后是十三岁就嫁给了他的。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酸酸的。
“小姐,小姐……小姐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颦儿见我发呆焦急道。
我见她如此,微微扬了扬嘴角,“怎么可能,你家小姐才十岁,至于杨广,他做我长辈还差不多!”
“那就好,不然小姐可就要伤心了。”
“我怎会伤心。好了,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会。”
“是,小姐有事记得叫奴婢。”
“知道了。”
我看着颦儿离去,不由又看向莲池发呆。
萧皇后是史上难得的奇女子,她从十三岁便伴于杨广身侧,直至他被宇文化及害死也不离不弃,并且将其偷偷安葬。
我怎么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现在王府有王妃,我这个寄居户理当去拜谢的。
“阿婉在想什么?”
“杨广!你走路怎的没声音!”我捂住胸口大怒看他,真被吓了一跳。
“倒是我错了,吓着了阿婉。”杨广宠溺道。
我看着杨广还算不错的认错态度,倒也不计较了。
“刚回长安,你该很忙的。怎会来?”
杨广眸光一闪,“果然阿婉最知我。是挺忙,不过我想阿婉想的紧。”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忽然想到,“对了,他们说你有王妃,按礼数我该去拜见的。”
“阿婉在我面前都可不计礼数,我怎能允许别人用礼数束你。阿婉不必管这些。”
我呆呆看着杨广,心里有些感动,“杨广,谢谢你。”
“谢什么,反正你是我的,帮你也是帮我。”杨广奸诈一笑。
我大怒,“谁是你的!别辱我闺誉,我还要嫁人的!”
“嫁人?以后再说吧!”杨广随意道。
过了许久,杨广见我不说话。便走了过来,将我抱坐到他膝上。
“阿婉,这间院子可喜欢?”杨广讨喜道。
“还行。”
杨广见我答话,开心道,“这是我两月前传信让他们准备的,阿婉可知,这池子莲花可费了我不少心血。”
“我又没让你弄!”我撇撇嘴。
“是我心甘情愿的,谁让阿婉喜欢呢。”
“你怎知我喜欢?”
“那日见你,你一身青衣,衣袖衣领皆绣着莲花,又见你头上戴着芙蓉簪,便知阿婉喜欢。”
我不知他竟如此细心,心里甚是感动,将头埋入他的胸膛,凶巴巴道,“是你不让我拜见王妃的,可不是我不知礼数。”
“是是是,是我说的。”杨广哄道,接着又贼贼地说,“我有一个关于我们的秘密,但阿婉不知。”
我很好奇,“什么秘密?快告诉我。”
“我不说!”
我将手移至他腋下,威胁道,“说不说?”
“我就不说!”杨广耍赖道。
我两手一动,杨广便大笑起来。
“到底说不说?”
“不说不说就不说!”杨广边逃边笑。
我看着逃窜的他,不由也大笑出声。瞬间,院子里充满了欢笑。
萧姝脚步一顿,听着芙蓉婉里传来的笑声,不由苦笑,王爷从来没这么笑过。
“阿静我们回去吧,改日再来拜访。”说完转身离去。
“是,王妃。”阿静看着自家王妃,只觉得背影丝丝落寞。
不知不觉一年又要过去了,只是与往年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与杨广一起过。
因为第一次来晋王府,小心谨慎,平时也不出院子。这是我来王府以来第一次出院子。
因着过年,我也褪下了青衣,换上了杨广着人准备的粉色华裳。
来到王府正厅,我见杨广与她的王妃已经入座了。
杨广看到我,大老远冲我招手,不由有些无语。
走至跟前,因第一次见萧皇后,有些不好意思,我福了福身,道,“参见王妃,祝您新年吉祥,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萧姝见我如此,开心道,“早听说王爷带了个可人儿回来,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说着说着,便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我,“这是给妹妹的。”
我呆呆的看着红包,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啊!不由嘴巴更甜了。
“谢谢王妃姐姐。”说完又转向杨广,“祝王爷福如东海,吉祥如意。”
杨广无奈一笑,舍不得似的往怀里掏,“阿婉果真机灵,才一句话,就逼得我出血了。”
说着,杨广把红包给我,又道,“阿婉,坐到我身边来。”
我提起裙摆,走到杨广身边坐下。
萧姝见此,笑道,“王爷果真疼爱婉儿妹妹。”说完又对我说,“婉儿妹妹,不知你今年多大了?”
我看向萧姝,笑道,“过了今年,十一岁了。”
“真的吗?开我还以为你只有七岁呢。”
“王妃有所不知,她这些年没怎么长过个儿。”杨广说完哈哈大笑。
萧姝听此,也跟着杨广笑了起来。
在长安的第一个除夕就这样过去了,没想象中那么尴尬,还挺开心的。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从除夕夜出过院子后,我开始经常出去玩了。杨广只有萧姝一个王妃,没有其他侍妾,所以后院十分清净。
这几日,也同萧姝一起说过话,喝过茶,吃过饭,我觉得她真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人也挺好的。所以与她越发亲近,把她当成一个大姐姐。
今日,我与萧姝在花园散步。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万物复苏。
“婉儿,你来长安已久,却不曾逛过长安城,”萧姝转头看向我,笑道,“今日天气尚可,可愿陪我四处逛逛。”
我挽着萧姝,甜甜一笑,“姝姐姐知我没逛过长安城,要带我出去见见世面了。”
“你呀!走吧,我们出府。”萧姝掩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