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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小鱼,身高1。63,体重45公斤。某大学中文系三年级女生。中文系自古出美女,且是诗情画意的有着古典气质的窈窕淑女。不同于外语系,头发染成秋天的枯叶,衣服像是汽车飞奔扬起的尘土,鞋子呢,鞋面是一截一截的,鞋跟是一段一段的。
而我,莫小鱼,是中文系里的外语系mm。
虽然我比较欣赏“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爱情境界,但我似乎更崇拜蓝色生死恋了,古老一点的像飘了之类的爱的死去活来的轰轰烈烈的能把人烧得蒸发掉的爱情。不是我崇洋媚外了,我恨不得也来一场两个家庭之间的兄妹之恋了或是遇到一个让我能赴汤蹈火的男人,哪怕是我的姐夫了,妹夫了,我也不惜一切代价抢到我身边。不过要强调一下,我能够大义灭亲的前提必须是真爱,要是为了钱了,利益了,这样不积德的事情,就是周润发翻版我也不会去做。
总之,爱嘛,该轰轰烈烈,哪怕是白开水,也要煮到沸腾滚滚的。
二
乐乐说我,看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居然有那样强大的野心。真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我撇她,爱就要爱出勇气来,优柔寡断的是腻死人不偿命。乐乐是我死党,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她当然也义不容辞了。
乐乐说,你那么浪漫,上中文系?我们中文系有的都是含蓄内涵的。许仙和白素珍爱到雷锋塔倒,西湖水干,梁山伯和祝英台双双化为蝴蝶生生世世相追随,就连杜十娘还抱着百宝箱投江呢!哪像那些老外,不是抢自己的妹夫,就是爱着的是一个人同居生活的又是一个人。我说你懂什么,时代不同,那叫真爱无敌,世界是矛盾的结合体,你就敢保证将来娶你的人是你爱的人啊?乐乐扭过头去,说我是裹了三寸金莲却长着黄头发蓝眼睛的女人,不可理喻。
我看乐乐才是不可理喻,暗恋同乡的师兄三载,偏偏人家一直都蒙在骨里。出了各种主意让她去表白,就是不肯。我说你拉不下脸面,就趁机在打饭的时候踩他一下脚,然后说对不起,进而交谈,不就得了?这么大众化的方法她却说,人家男孩子好不容易把鞋刷得粉白,我怎么忍心添个黑脚印?我哭笑不得,点她的头,这不正好,你拿过来刷干净,还回去的时候你们不发生实质性的改变我我三天的自由让你买断。乐乐更急了,那,那怎么行?那样我不是太轻浮了?
我彻底晕倒。
三
我一直在寻找我的猎物,走路的时候看似稳重大方,实则“眼观六路,耳闻八方”还好“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经过三年的一路奔波,过五关斩六将,生化系一最英俊gg正式进入我视线。
戴明,身高1。78,体重60公斤左右。我的目测率,偏差大约0。09%。杂志里介绍,男女身高相差15厘米为最标准伴侣。我是系里出了名的才女,n篇作品发表,还是某报特约在校记者。他是连续两届全国化学竞赛一等奖获得者,虽然是高中时代的金牌,但也算是门当户对,大学没有特别辉煌的成绩,不过一直是最高奖学金的持有者。
嘿嘿,不是小女子势力,才子佳人配嘛!
乐乐一脸羞涩的告诉我,和师兄恋爱了,还是师兄先开口的。他早就注意乐乐了,无奈不晓美人心,蹉跎了三年时间才牵手。我忍不住替他们惋惜,三年啊,要是在旧社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乐乐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睛微微闭上,喃喃自语,深情着陶醉,正因为我们互相对望的三年,才会更懂得珍惜,我们相约,要珍惜一辈子相爱的时光。
我的嘴张成o形,许久,哇的一声,晕倒。
醒来时,对乐乐说,我们中文系怎地又多一个裹了三寸金莲却长着黄头发蓝眼睛的女人。
看着死党美愿成真,成双结对,我真是好不着急。
我发下毒誓,不将戴明擒到手,我我就不嫁了。前提:征得老妈的批准。
四
图书馆。好不容易瞄到戴明,天助我也——他旁边的位子是空的。
我脚步轻盈假装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我的连衣裙一直在旋转飞舞,长长的头发随着带起的风在飘飘然,我坐下去的时候,戴明正好抬头看我。我的目光刚刚碰到他的就马上移开,带着点清高。孙子兵法说,这叫欲擒故纵。
戴明再看书的时候,似乎就有点心不在焉了,我绝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我一边看张爱玲的心经,一边习惯性的转笔。啪,笔不偏不斜的掉在地上,骨碌到他脚边。这下我更得意了,简直就是准确无误!矜持的望向戴明,不等我说话,他就弯下腰捡起笔还到我手里,还冲我微笑了一下。哇噻,帅呆了!像道明寺,不,不,不,是蓝正龙,总之,是帅气又不乏书生气!德才兼备!
很快,他和我说话。你是莫小鱼吧?中文系的才女,校文学站的站长。我惊诧得只有点头的份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花痴。
我叫戴明,生化系的。很喜欢读你的文章,每天面对各种各样的化学药品神经绷的紧紧的,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读书成了一种享受,尤其尤其是你的文章。那种散散的,懒洋洋的感觉让我觉得安静,祥和。
我敢肯定我一定是目不转睛的托着下巴聚精会神的听他继续说下去,我,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如果不是伪装我的大家闺秀风范,我真想一头晕到他的怀里。
但是,我得坚持,像乐乐说的,那样不是太轻浮了?
五
幸福来得比闪电的速度还迅速,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刚才戴明确确实实一直送我到女生宿舍楼下。虽然是黑天,但是借着月光,我能感受到周围过往的男生和女生羡慕得要杀死人的喷火目光。
乐乐一个劲的抱不平,凭什么啊?你怎么刚出马就告捷,我们却要浪费三年时间。我拽她的辫子,怎么样,还是在乎那三年了吧?乐乐急,那当然啊!那叫一千多个日夜呢!
我钻进被窝,丢掉乐乐的唠叨,自己捂着嘴巴偷偷的笑。
六
可是,才三个月,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头了。
第一,戴明那家伙笨手笨脚,恋爱三个月,最多就牵牵我的手,再就轻轻拥抱一下,除此之外,连恋人之间最浪漫的亲吻都没有。本姑娘总不能不顾羞耻的主动献上自己的初吻吧?那不是害臊死了?但,心爱着的人,那是最甜蜜的表达方式诶!
第二,这三个月期间,过了一个中国的情人节,校园里的一对对情侣快闹开了花,这家伙居然无动于衷。最可恨的是,那天居然在实验室苦战到次日凌晨三点半!以至于本小姐感冒一星期,高烧三次,因为那天下起大暴雨。他到是日夜不停守护了我一星期,还一直紧张的拽住我的手,恐怕一不小心我就跑了似的。可就是没有一句温情的话,更别提是情话了。
第三,就在前天,正好是他24岁生日。我费劲心机策划了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日patty,许愿珠,生日蛋糕,还有一条我亲手织就的白色长围巾,我可是现学现卖,熬得黑眼圈都出来了,可你猜他说什么?这么厚的围巾现在好象是冬天带的。气得我就差两个粉拳砸过去!
想起我的蓝色生死恋,我的飘,我等待着轰轰烈烈沸腾起来跟的白开水,我这个裹着三寸金莲还要画成蓝眼球的女子,有点,灰心了。
六
赖在乐乐床上向她大吐苦水。我说,难不成我要学野蛮女友,强迫他注意到我的情绪吗?乐乐说,你还嫌人家不注意你啊!你生病一星期,他比你瘦的还快,天天胡子拉茬的。那天我看见他回宿舍,围着你织的白色围巾一边走一边笑,别人都看他,穿个单衣戴着毛围巾。
我还是提不起情绪,这也算浪漫?恋爱该是玫瑰满天飞的!不会写情诗也得会哄哄我吧!
乐乐嘟着嘴,天天嚷浪漫,浪漫有什么好?你看的那些韩片了,名著了都是虚构的,就算是轰动的感人流泪,结局都是什么样子啊?死了,分了还有失踪的。就算你感情丰富,但也得在现实中生活吧!
我蒙住被子,咬住嘴唇,眼睛痒痒的。
不知不觉开始疏远戴明,不过这块木头好象没有知觉。天冷了会给我发短信,嘱咐我多添衣服;熬夜了,会告诉我喝杯牛奶;甚至在我“好朋友”来的时候会送上一个热煲。可就是没有鲜花,没有温柔的话,也没有惊心动魄,撕心裂肺的感觉。
就这样,在我的不冷不热中一直走到期末。
新的一年又要来了。
七
今年凑巧,我的生日,元旦,是一天。1月1日。
戴明最近很少来找我,听说在忙着考研。
一个人想他的时候,终于体会到了撕心裂肺的感觉,心酸痛的就要停止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
乐乐安慰我,跟着自己就触景伤情,真想不到,那么乐观开朗追求浪漫的女孩子也会被爱情弄得跟林黛玉似的,天天梨花带着雨,小鱼,你怎么越来越脆弱,还变得爱哭泣。这样,是不是也是一种浪漫?
我抓住乐乐的肩,嚎啕大哭。戴明,戴明,你怎么就不懂我呢?你怎么又不理我呢?
八
1月1日。元旦,我22岁生日。
宿舍里就我一个人,同伴们都牵着朋友的手去迎接新年的钟声了。乐乐和师兄去赶庙会,据说是去还愿。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摆弄手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还是不拨?拨,我放不下女孩的自尊,还有我追求着梦想着的浪漫。
短信提示音响,按键,戴明的短信跳了出来:鱼儿,我在你楼下,等你。
我一股脑的将什么自尊什么追求什么梦想什么浪漫都抛到脑后,飞奔下楼。
我只要戴明,哪怕是不能沸腾的生的白开水。
下了楼,就感觉脸上有两行热热的小溪在缓缓流淌。
戴明举着心形的画有两只鱼儿的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他的脚下,亦点燃着一圈红烛,那
个图案是一串英文字母:iloveyou。
黑夜里,戴明,和他手里的蛋糕,脚下的红烛,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而且,是,浪漫的风
景。
我忘记了撞进他的怀抱,脚罐铅似的的粘在地上,像当初暗恋他一样花痴般的看着他,带着崇拜。戴明走进我,一只手端着蛋糕,一只手紧紧的拥我入怀,和生病时紧紧拽住我的手一样,用力。他把蛋糕放在雪地上的红烛里,解开他的羽绒服,包住瑟瑟发抖的我,顺便把他脖子上戴着的白围巾缠在我的脖子上,一圈,再一圈。
我捶他的胸,刚要骂他混蛋,就被堵住了口,是温热的,软软的,滑滑的,嘴唇。
这一次,我顾不得身后鼓掌的乐乐和师兄,真的,晕倒在,戴明的怀里。
九
原来,50oc的爱情一样能沸腾。一半白杨,一半玫瑰。
我,莫小鱼,依旧是裹了三寸金莲却长着黄头发蓝眼睛的中文系里的外语系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