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坐

不世神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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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舒坦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容易犯错,和班长熟悉了起来的我也不例外,包括前几天才抽烟被抓被整了以后说这辈子都不抽烟的几个家伙,也同样如此。

    虽然熟悉归熟悉了,可是,在管理上,班长可依旧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反而更加的忙碌了起来,时间也更加的紧迫了起来。

    现在中午已经没有午觉睡了,每天中午班长都会在吃完饭带队上来后先环视一圈我们的内务以及被条,然后发现几床不好的直接就给扔在了地上。

    “叠的什么jb玩意儿,滚去叠被子去!”

    每一次班长发火完了以后就将自己床铺上,然后睡觉去了,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我们会不会去叠。

    当然,我们没人敢不去叠,只是辛苦了我的被子,几乎每天中午,我的被子都是地上的常客,一来我的叠被子技术确实不敢恭维,二来,我的床每天都会被太阳晒,太阳一晒,被子就变的膨胀了起来,让它更加的难看了。

    说出来不怕丢丑,哪怕是在以后,当了班长的话,叠被子技术也是全班最差的几个,以至于几年后一次内务检查,当着整个中队的面我的被子都被中队长给气的掀飞了。

    当然,我们是适应了生活的节奏,可是,不代表总有一些作死的人喜欢跳出来带一带生活的节奏。

    “站出来,是谁的?”

    四班长有些气急败坏的在全连前面跳来跳去的。

    “说出来,这包娇子究竟是谁的?”

    二班长手中拿着一包还剩一大半的娇子,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

    “我相信,这包娇子肯定是你们c省的新兵蛋子的,因为g省是不卖娇子的,肯定是你们c省的新兵蛋子拿来的!”

    二班长虽然一直以来脾气性格是最好的,但是这时候脸上也有些气恼,因为每个班都有一半是c省的兵,而另外一半则都是g省的新兵。

    “得得得!不用问了!带走吧带走吧!今天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一人生病,全家吃药!”

    连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让我们心里面都有些胆寒,可以说新兵连大部分的连长都会选择性格凶一点的人,而指导员则会选相对性格温和一些的。

    “得!没错!就是这样”

    五班长从包里面递了一颗槟榔给连长,对于整个六连里面唯一的二期来说,他的地位可比其他几位一期班长要高出不少呢!

    由于今天下午在搞体能训练时,指导员去上厕所,无意间瞥到了水箱上面似乎有些异常,他当即便让一个班长爬上去瞅瞅,结果却搜出来了一包已经抽了一小半的娇子。

    “我在给你们一次机会!究竟是谁的,站出来,这件事儿就算了!”

    老马的声音又在一侧响了起来,他的话让我们心中很多人松了口气儿,心想那个家伙这次总该站出来了吧?

    老马,马兵,二期老班长,也是我们新兵团的带兵排长,下队以后我才知道我们支队最厉害的人是这样分的。

    大小王,四个二还有两架马车,这八个人,无疑是我们支队的顶梁柱,代表我们g省参加过全国消防铁军大比武的老鬼们。

    曾经在g省消防总队有一句话让我们支队特别骄傲,那就是g省十个全国大比武九个都是k市支队的,老马也正是其中之一。

    老马的传奇神秘自然在班长们对我们的口口相传中变得伟大了起来,甚至在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对他的尊敬甚至超过了连长指导员。

    但是,让老马和我们失望的事儿终究还是发生了。

    在场的六十多个人里面,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好吧!随便你们了!”

    老马笑了笑,但我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失望之意。

    “好嘞!”

    四班长搓了搓手,我竟然感觉几个班长的目光中放出了如同看到肉的饿狼般的眼神儿。

    我知道,我们完了,今天肯定是没得好了!

    但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对我们失望的老马在以后的两个多月里面,对我们搞的吐饭又是更加的表态和恶心。

    当我们迈着已经在操场上快跑不动路的腿集合的时候,又是不知道那几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向右看齐的时候停了一下才摆的头。

    结果,一个蹲下的口令下达了,但随即又是“咻咻”的哨声响起。

    听到哨声,不管是班长还是我们都立刻停直了身板,将身体转向了团团值班员!

    “小值日打饭!”

    团值班员看了这里一眼,眼中露出怜悯之色,作为一个中尉,他已经见多了这种搞新兵的事儿了。

    “哦哟!看来,你们还是有些人运气好嘛!可惜了可惜了啊!”

    七班长罗号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可惜之色。

    “行了行了,打饭的先出列吧!”

    龚行摆了摆手,不过却带着笑意。

    看起来,龚行似乎还是七个班长里面最好的一个,不过后来我们却都知道了,他是我们六连乃至全团最狠的一个班长。

    不过龚行有个弱点,那就是怕老黑团长,一遇到老黑团长,他就像只猫一样,根本连动都不敢动。

    我就看到过老黑团长在开饭站队前两只手一直搓着我们班长的脸,班长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是!”

    我是我们班第三个,刚好今天我们班打饭的小值日都是排头兵,他两都把水壶递给了我,让我帮他们带回去。

    我接了过来,将水壶挂在了身上,刚刚将两个水壶都挂在身上,却发现自己面前竟是又递过来了一个水壶。

    我抬头一看,递给我水壶的人竟然是我班长,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眼中带着一股笑意。

    我不知道他想笑什么,不过我还是接了过来,将水壶挂在了身上,在我看来,不管一个水壶还是四个水壶反正都是一样的。

    但接下来,我才发现,我竟然是错的离谱,因为,接下来,我们继续刚才的事儿,那就是蹲下,然后,蛙跳回宿舍楼!!!

    我跟在人群之中,从开始第一个逐渐的变成了中间,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太疼了!

    我只要一跳,身上的水壶就不断抽打在自己的腰上面,一个两个还好,可是我一跳就是三四个水壶抽在我的腰际,而且不止一下两下。

    那时候我真的感觉腿上一点麻木的感觉都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也是水壶抽在身体上的痛感,疼痛使我慢了下来,但我看了看前方已经越来越多超过我的人影,我又咬了咬牙,坚持了下去。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在我的身后,其实人更多。

    不过新兵团也让我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训练从来不会回头看后面,只看自己前面需要超过多少人,而我的这股拼劲儿也让我下队后,那群上等兵特别喜欢我,对我也很少怒目相向。

    我不知道自己跳了多久,哪怕我现在回想起来,也感觉是好长好长的距离,但我却清楚的记得,我在跳完最后一步,跳入人群点摔倒的我被一双双手给拉了起来。

    我甚至现在都回想不起来那一张张拉起我人的脸庞,却只记得,那一次,让我直观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战友。

    我起身后并没有道谢,因为我已经累的痛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真的是好疼好疼。

    这种疼痛就像我在来的时候在火车上和老乡打牌,输了做五十个下蹲那样的难受,当然,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五十个,真的好多好多,可是在当兵后才知道,五十个,呵,连起步价都不值。

    虽然没有力气道谢,但我回头看着后面还在地上奋勇的向前跳的人群,却跟着已经跳完的他们用自己歇斯底里的声音为他们叫着加油。

    或许,又或者是我看错了,我却依稀记得身边的几个班长嘴角露出了笑意,那个笑意,在若干年后我当了班长以后,我才懂得,原来,那是看到他们新兵蛋子成长后的微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