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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结尾是小二生活的一个转折点,第一他去了北京,第二他抛弃了自己的学业,家庭,还有女人。
小二告诉我,父母创造了你的躯体你得感激他们,可到了自己的命运还是在自己的手里,身体是别人给的路却不是在别人的脚底,怎么走,谁也没法阻止的。这话说完他就拎了提包出了寝室的大门,捏了捏我的手算是和我两年交情的告别。我没有问要不要送你,因为我知道他一定拒绝。他说我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那个女人。她的新男朋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帮我多留意。我说好,我一定照顾的。然后他把包搭在肩上就走了,黑黑的走廊里我觉得他是在走向光明,寝室里的人还在玩牌玩电脑,我看着他路过窗外的广场,刹那间觉得怅然若失。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会,最后在他们的喧闹声中决定去找hj,那是小二曾经爱过的女人,小二说没有人能像她那样伤害自己,每一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就像子弹一样迅雷不及掩耳的击中自己,接着就觉得除了爱情什么都是那样美丽。
我约了hj出来,一起来的还有她的男朋友ly,他们现在到哪儿都是一起,就像是一年以前小二和她的复制。
我问她你过的怎么样?她说很好,挽追ly的手她说我过的相当安静。ly的头发很长,微微的带着一些黄色飘荡在风里。小二走之前ly找过小二,还叫了四个人一起,我们也跟了出去,你知道在大学里面总是或多或少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但幸好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天下午小二在睡觉,他过来把他吵醒,一直到出了宿舍楼才看见ly叫来的四个人,但是小二还是去了,事后他说,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和解决,没的逃避的可能。我说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他就看着我眼睛,他说:“以前的确不是的,但是她改变我了。”突然间我觉得他足够男人,而我们,都还是一群学生而已。
我告诉hj,小二今天走的,去北京。她说哦,又说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我盯着ly看了一会,说没有。
那我们走了。
好的。
ly走的时候狠狠地看着我的脸,似乎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我对着他的眼睛笑笑,我说ly我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不该说不该做的事情我就不会说不会做。hj的肩头微微颤抖,我看着ly搂着她快步的离开,没有回头。
我以为ly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找上我。可是没有,上课的时候碰见也不过是形同路人,只是hj见了,就像见了小二,躲也躲不及。
她和小二分手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断断续续地分了一年多,也不知道小二这一走,算不算个结局。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小二并没有走,事情也远远没有结束。
小二是个不懂得拒绝别人的人,因此他的身边围绕着很多的女人,但是他总能清楚的知道哪些是爱情哪些不是,我总觉得他高明,他说放屁,你要知道拒绝,不要像我一样怕伤了别人的心。我擂了他一拳说操就你他妈的圣人,他哈哈地笑着转过身子又睡,剩下我一个人抽着烟咀嚼着刚才他说的每一个字。直到小二和hj因为这个分手,我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这么和我说。
不过很快我还是恋爱了,每天晚上我会和她出现在三教的顶楼,看着太阳渐渐隐去,看着星星爬上头顶,它们的四周布满黑色的云。有时候她会问我,要是有一天要你在你的理想和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哪一个?我立刻就回答,当然是你了,那还用说。暮色沉沉,我突然看见小二的影子就在对面,那天他在对面的护墙上面飞奔,天知道他会不会一个岔步就跌下5楼,他的衣襟在风里面高高飘起,像是展开翅膀的巨大的鹰,在这黑暗的颜色里有一种欲飞的势头。他后来在矮墙上坐着,双腿放在墙的外面晃啊晃啊,最后他说,我决定要走,离开现在的生活。
这意味着hj将留在这里,而他将永远离去。
我看这怀里这个叫xj的美丽女人,看着她充斥着小小幸福的娇美面孔,我觉得心中一阵刺痛。
小二走了两个月,我一直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他应该在北京过的很好,他也应该忘记这里的一切了。
有时候你会觉得很多路像是重复的在走,却总也走不到头,hj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当初我对小二的承诺似乎不过是一句空谈。
时间慢条斯理的进入夏天,空气里弥漫了一股让人疯狂的辛辣的气味,我的生活中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永远都是那么平淡。偶尔谈论最近有一个女生在三教被强奸了云云,这算的上是我生活中听到的一件大事情。我提着水瓶站在食堂的门口,一点向前迈步的欲望都没有,很多对很多对的情侣从我眼前一一闪过,两年前的夏末秋初,小二是不是就在这里看到提水瓶的hj?
我记起有一个作家曾经说过,时间真的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所有的生活都被它迅速肢解,最后丢失在生命的各个角落。
这个时候我和xj分手一个月,这也是上次见面之后我就再没去找过hj的原因,因为xj让我明白所有的诺言不都只是空谈,不仅仅只有我对小二说的才是。
但事情往往不如你所想,hj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任何精神准备。她说,ly和我分手了。
我丝毫没有显示出一点错愕的神情,仿佛那本就是应该发生的事情。我看着hj,说你想知道小二在哪吗?对不起,我和他失去联系了。hj说哦,又说那没有别的事情了。接着她就哭了,我看着她哭,脸上任何表情都没有。我想起一个月以前xj和我分手的时候她也这么哭的,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我要和你分手。我什么都没有问,因为问了也没有结果。我说好吧。她说你不问为什么?我说问也没有用,问了能有什么用呢?我想我那时是相当的难过,以致我都没有听清楚xj在我的背后说了什么。之后我就病了,再之后xj消失在我的生活。
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平静,唯一不同的就是我认识了两年的好友小二去了北京,这没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可以过活。hj离开之后我盯着外面的广场,好象小二会在什么时候从那里经过,回来这个宿舍里来。他们还在玩儿牌玩儿电脑,时间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这里是不是一个结尾?我想如果我没有看见xj,那么也许一切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我在医院看到xj的时候我发着烧过来拿药。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时我完全呆住了,我没有任何意识的想走过去,ly突然出现在我视线里面,我一下跌坐在地板上,怎么也起不来。头那么昏,也许有42度了,我心里面想,完了,这下发烧烧死了,再下来就真的没有任何意识。
我以为我醒过来会看到xj在我的床头,因为我在梦里无数次的看见她躺在我的怀里说话,她说我被ly强奸了,他要对我负责,然后眼泪就哗啦哗啦的流,我还听见她说你不问为什么吗?真的不问为什么,我还看见她的双肩不停的抖动,不停的抖,然后她的影子就渐渐模糊像是纯白的雾霭一样慢慢消散,什么都没有留。
我醒过来的时候小二坐在我的床边,旁边放了一根拐棍儿,他睡着了。我呆呆的看着小二有点憔悴的面孔,仿佛仍然是在做梦。xj给我留了个纸条,她说我看见小二在医院疗养的时候我就知道ly是个什么东西了,我原本以为他真的会改邪归正,可是小二对我说,那天他一出校门就被好几个人拖进一个荒僻的厕所,如果不是夜里有个老太太偶然发现,也许他就死在那里,我已经告诉学校说我被ly强奸了。他会得到惩罚的。我对不起你,我不会在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还有,hj自杀了。
7-18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