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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音乐欣赏之类的选修课,无聊之至,思绪终于在一片空白中找到了一个可以回忆的小点,那便是笑傲江湖。
何谓江湖,怎样笑傲,谁知道。在我的印象中,江湖便是爱恨情仇联系的刀光剑影,恩恩怨怨纠缠的血泪硝烟。笑傲江湖,不过是正是邪自己知道是对是错个人明了,要爱就爱,要恨就恨,该笑不哭,想逃就别怕嘲笑。只要对得起良心,不管被人怎么说,终究是顶天立地好汉一条。
上面那些是令狐冲教给我的。
令狐冲的模样已经不清晰了——因为看了太多的版本。在我的头脑中,只是有那么两个形象,都是帅帅的,一个是手持一柄长剑,背对夕阳,风吹着飘逸的长衫;另一个是躺在树上,在朦胧的月光下与任盈盈合奏所谓的“天下第一琴箫曲”而这两个形象之间,他见到了师母对他的关怀,师兄弟的情感,小师妹对他的眷恋;也见到了岳不群的狡诈,左冷禅的贪婪,任我行的虚伪;见到了正道人士的残忍,魔教高手的友善,江湖游痞的道义;见到了一本辟邪剑谱带来的杀戮,半部葵花宝典引起的灾难,更见到了爱的忠贞与背叛。
令狐冲一生很苦。他受了好多伤,刀的剑的,内的外的,也有情感的。一次次的血流到误解的深渊里,就连青梅竹马的小师妹最终也刺了他一剑——好痛,我感觉——他没料到。但毕竟,还有一个人爱他,恋他,疼他,关心他,支持他,那就是所谓魔教圣姑任盈盈。这个美丽善良心无邪念的小姑娘,何曾不是在正邪之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或者说,她就是另一个令狐冲。
说到底,笑傲江湖就是一个有较完美结局的悲剧。人的种种邪恶在里面展现得淋漓尽致。正道中几乎没有真正的友谊与关怀,最突出的是利用。但同时,正邪之间的爱构成了笑傲江湖中最美的部分,令人深思。
或许无正无邪,只分对错,问心无愧,用爱撑起信念,用情抚平伤痛,以自己的方式走完一生,此谓之“笑傲江湖”?
(二)
笑傲江湖中最好的一句话,莫过于风清扬老前辈所说的,令狐冲所学的那句“大丈夫行事顶天立地,什么武林规矩,江湖道义,全他妈的是狗屁。”
武林规矩到底是什么,他规了什么,矩了什么,没人能说得清,更没人敢说这就是规矩,那就不是规矩。但在五岳剑派中,一句“不交奸邪”却成了祖传的规矩。因为这规矩,一对知音就被杀;因为这规矩,两颗心便分在天涯;因为这规矩,令狐冲便遭人唾骂;因为这规矩,曲谱几乎不能流传天下。可什么是奸,什么是邪,岂是一两眼就能分清?难道出自日月教的人便都是凶狠,残暴,冷漠,无情?难道他们的情便不是情,爱便不是爱?难到曲洋的重友,向问天的仗义,任盈盈的温柔全是假的?恐怕未必。但谁料到,就在他们之中,正道之中,最大的“奸”莫过于左冷禅,最大的“邪”实乃岳不群。
江湖道义,或许有吧。为了一个盟主的位置你争我夺,为了一本剑谱杀杀杀杀“正道”中弥漫着带血腥味的“道义”其实,多少人为了自己的道而舍了义,谁清楚呢。
如果武林规矩、江湖道义真都是狗屁,那倒好的很。即使再臭,也臭不死人。但它们不是。它们的存在,只能在令狐冲的身上刻下流汗,流血,和流泪的痕迹。
幸好我没置身于那样的江湖——否则不是多了一个令狐冲,就是多了一具尸体。
(三)
令狐冲的情感世界,曾经是一片茵茵的绿草,后来成了层层叠叠的冰山,或是寒暑不定的沙漠,然后经过一番灌溉,最后还是布满了最美的花朵:在这个过程之中充满了难言的苦涩。
仪琳的一句话道出了她眼中的令狐冲:“在这以前,令狐大哥只爱他的小师妹一个人,爱得要死;现在,他只爱任大小姐一个人,也是爱得要死”听到这里,真不知道你会对这个大侠产生什么想法。“爱得要死”是个什么概念,现在可能几乎没有人知道,但起码,人们会公认那是一份永恒的执着,一颗不会改变的侠士之心。而至于怎么才会死,确实没有在这里的定义——“爱得要死”不一定非要人死。
岳灵珊对令狐冲的情缘自于从小的积蓄这倒不假,只不过那种情到底是兄妹情还是男女爱怕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者就是两者的结合,也或者是她对前者的误曲。因为毕竟,她最后嫁的是林平之,而“小林子”较之令狐冲,英俊潇洒定是不及,武功修养更是难比。令岳灵珊“变”心的理由,除了她对林平之的怜悯,就只剩外界对令狐冲的中伤给她的攻击。但相比之下,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于令狐冲的任盈盈对她心中那份情却是始终不渝——化装成老婆婆为他疗伤,忍受误解,承受压力,直到最后并肩作战,婵娟共奏那支曲子。一个人心中如果真的装入了一份情,就应该永远不会舍弃。但如果是这样,令狐冲就不会遭遇岳灵珊穿肩的一剑——一个放不下,一个不在意,结果只有伤痛。
令狐冲对情的态度,宛如武林外史中的沈浪,多情剑客无情剑中的李寻欢,神雕侠侣中的杨过——痴得傻。
(四)
笑傲江湖的起因,是曲谱还是剑谱?
若为曲谱,便只能有一段情缘;
若为剑谱,就只能有狡诈邪恶的武林厮杀。
但若没有令狐冲这个人,便没人能笑傲江湖。
可笑的一句,没有金庸,那里去寻找笑傲江湖?
(五)
若果我就是令狐冲——一定禁不起那一场场的噩梦。
(六)
终于,我在此写出了可以用来结束的东西:
水调歌头笑傲江湖
一曲琴箫奏,恩怨两春秋。华川山花依旧,人生血泪流。竹马青梅缘尽,薄纱胡搅柔情,剑心两悠悠。飞雪漫天散,心冷寒单裘。情缠绵,剑雪耻,酒浇愁。君子豪迈?利欲熏心舍命求。正道侠难寻觅,邪门义可断头,贞贞情更久。春还山又绿,曲中两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