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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爱上文字的香气。
很久都没像现在这样,左手拿着绿豆雪糕,右手端着一碗刨冰,然后一路逍遥。
我可以用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吃喝玩乐,却不肯把这些时间换在学习上,纵然我知道,明天就要期末考。周围的人忙活了好几天准备着答案,我也忙活了好几天为了一个没有任何收入的稿子,可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事。
我喜欢写,哪怕是没人支持我,我喜欢写,哪怕是屈指可数的那些点击率,我喜欢写,不在乎有没有人看中,拿去出版或者给我稿费。因为我喜欢写,所以我不会在乎,我只在乎我还能不能够用我的感觉去表达内心压抑已久的悲哀。
这个城市的这个夏天格外的炎热。
十一楼的电梯里,永远都是满满的垃圾和飞虫,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每天早上,我们就这样与垃圾一起坐到一楼,然后经过食堂去教室上课。每次出电梯时,身上沉闷的垃圾味道总是要经过很多风吹,很多空气的阻碍,才能让它脱离掉。有人说:这是夏天的味道。
夏天像一层薄膜,透明的罩着所有人,却没有出口,所有人的呼吸漂浮在薄膜上,形成雾气,混合在一起,然后再把混合的空气吸进肺里,然后再呼出来再次组合,这样要反复到这个夏季过去才会终止。这些拙劣的空气,常常让我在窒息的边缘里挣扎着,恶心极了。
太阳明晃晃的打在所有人的身上,明亮的把身上的毛孔呈现的像一个有磁性的洞,将所有的温度都吸进血管里面,然后把皮肤烘烤的变了色。
我总是不能在太阳底下睁开眼睛,总是让眼睛两边的睫毛交缠在一起,瞳孔里印着它们打结的影子,每次路过街边的落地窗时,都能看见我在一天天变黑着,变老着。它总是带着残酷的考验来考验你是否坚强,我总是躲在背阴的地方躲着它,写我的稿子或者吃我的雪糕,看我的电视或者听我的歌,睡我的觉做我的梦,在寝室里走我的路。
我不喜欢夏天,纵然我生于夏。
因为我在这个夏天里,胖了又黑了。这些都是所有女生所忌讳的,可不偏不倚的将这个忌讳反射到我身上来,很多次我节食加运动的折磨自己却没有任何效果后,便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那些过后的疼痛总能让我缩在床上,思绪糊乱的像是在墙上涂抹泥巴一样,算了吧,就这样算了,我无所谓。
我总是带着朦胧的自信问着周围的男生或女生,我胖不?我到底还要不要减肥呢?他们的回答都如同一辙:“你要是都胖,那别人怎么办?每个人看自己都是不完美的,你就是自恋的太多了,总算自恋出毛病来了。”
我是个虚伪的人,就爱听别人说我的好,当有男生调侃的说,哎,你也不算太胖,就是有点小胖时我总能记恨他好久。
这是我第十九个夏天,我只记得这个夏天很热。
对于十九岁以前的那些像是在火碳中度过的日子我已记不起了,我总是这样,一旦被时间遮住后,就记不起它原来的样子,哪怕曾经也如现在这般清晰的感受过。
这个城市的夏天,就像一个锅炉,把所有人都绑在一起扔进去接受炙烤,无力反抗,所有人都能听见体内的脂肪在噼里啪啦的燃烧跳动着。
这盛夏的光年像一张老旧的默片,把世界的色彩隔离开来,人们在默片里面的奔跑和欢笑,都被清晰的记录下来了。那些汗水,眼泪啊就顺着默片滴在了放印机的零件上,然后放印机失灵了,发出吱吱刺耳的声音,默片里的人们在屏幕上嘎吱嘎吱的换着频率,就那样消失了,看不见了,只留下放印机还吱吱的响着,和周围紧张的空气。
我曾看到过有关宽恕的几句话:
与人为善,就是善于宽恕——(中国谚语);
圣人贵宽,而世人贱众——(术事);
人本该是有良心的,就连最残酷的心也会有宽恕他人的短暂及美好的记忆——(泪城)。
我一直不懂宽恕其真意所谓何意,我一直以为宽恕就是,你打我骂我,或者冷嘲热讽我,而我只对你笑笑,说:“没事,我不与你计较。”
而马克吐温说:“紫罗兰把它的香气留在那踩扁了它的脚踝上,这就是宽恕。”
一个人并不是不与你计较你对他的所有过分行为就是宽恕,有时候,或许也是一种软弱,他是无力对抗你,所以只任由你宰割。
我一直都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宽容的人,那些小矛盾啊小争执啊,总能让我扭着脖子死拼,然后把那些过程记得清清楚楚。
我记一个人的缺点,总能比记他的面貌还要深刻。很久以后,我只记得那个人的名字或者那个人的脾气,还有对我的态度,却始终记不起那个人的样子。哪怕我常常看些以宽待人的句子或者文字,我都无法改变那心里的小计量。
然后身边的人就拿宽容说事,宽容对于我来说,只不过一个形容词,想要把它变成动词,却很难。
我是个倔强的人,我要宽容,前提也得先扼杀掉自己那可笑的执拗。当然,我写这句话的时候,我在心里嘲笑过自己很多次。可是没有谁肯对我宽容,我又何必去冒傻呢?
我胃痛,头痛,这里那里疼痛的时候,上帝又何曾宽容过我呢,他向我对自己的残忍手段,用另一种的形式来报复我,连上帝都不肯宽容呢,更何谈这自然界情绪不太受控制的常人。
我写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接受了两天的期末考,考试总是这样慌慌张张的,考过之后,总会用大半的时间去猜想能够得多少分,或者和同学谈谈哪些做错了,哪些对了。
有时候,我依然觉得读大一的我还是一个小孩。往往天真的,别人拿一颗糖就会被唬的媚来眼去。但大多数人都说我总是酷酷的,不爱搭理人,话说回来就是冷漠。我已不再像以前那般为着别人的一句话,或者别人的一个希望而千方百计的去改变,让自己活成别人的一个假象,现在的我,只想坚持一下自己本来的面貌,我知道,等我这大学一毕业,又得隐藏着情绪像隐藏着宝物般小心翼翼。
我尽量避免着与宽恕有关的词,却还是被有人问起宽恕是什么?拿小张子的话来说:“宽恕是一种技巧,给一次时机并不是纵容,而是免除对方应该承担的责任。”刚开始我还觉得他这话说的有道理,结果,却发现是在网上看到的。
最近上苍就想考验我的宽恕,拿我的一个朋友来考验我,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是一个懂得宽恕的人?且不说我和我那朋友到底what shappen?大家都规劝我叫我把心撑开,说我写文的人,怎么说肚量也比常人宽。可是我觉得我与她之间与宽恕无关,假如她一心想要远离我,我又何苦听她们的,拿着宽恕做借口去求得她的回眸呢?
假如我从未来过,你们不会遇到我,这里不会染上我的尘埃,这里的风景,我也不会看到,这里的路,我也不会走。
假如我从未来过,你们的耳机里不会有我说的歌,你们的忧伤里没有我的参与,你们通迅录的名单里也不会有我,你们世界里的脚印,也不会有我的码子。
假如我从未来过,我便听不到你们的高歌,我便看不到你们的背影,我便感受不到你们在这片天空下的欢声笑语,也听不到你们突然转过头对我说:“嗨,别那样悲伤的活着好吗?”
假如我从未来过,我的笑容不会是因为你们,我的依赖也不会是因为你们,我的文字里,也不会有你们,你们抽的烟,也不会有我的。
假如我从未来过,却还是来过。
我带着一盏烛火,去寻找你们倒映在时光里的影子,然后穿成线拴在一起,看着你们在青春里相濡以沫的活着,再看着你们用时间分开彼此,然后带着泪陌路而行。
假如我从未来过,却还是来过。
我蹒跚在高高矮矮的阻碍里,带着旧时的伤痕在你们面前一刀又一刀的划在我的身上,看着你们默默注视我的所有行为,却没有人肯愿意托着我,将我托到阻碍之外。
在这里,我绝望的日子里有明媚的阳光,常常盘旋在我的头顶,我能看见我体内那些阴暗霉腐的气息被它蒸发的只剩干焦焦的躯壳,还带着清脆的响声,这不是因为你们,而是因为这里的阳光太过明亮,明亮到我快消失。
假如我从未来过,却还是来过。
我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躲在这里,等个落脚点。却等来一片翻飞的惊鸿,它们带着恐惧逃离了这里,而我却专门来到这里。我站在空荡的飞机场抬头遥望那片罩着我十几年的天空,它记录着我的一点一滴。却从未给过我任何回复。
我来了,我终究还是来过。
来过,只因我又要离去。
即使我不走,你们也会将我弃之荒野,我宁愿是我自己选择到处漂泊,也不愿带着被遗弃的心颠覆流离,你们给我的,远不及我给我的半点感动,我给你们的,却是一生仅有的温存,然而,我的温存不够再付出。
我来过,终究带着回忆的伤痛离去。
带着满满的期盼而来,我离去,又带着满满的绝望而去寻求另一个路口。我像沿路乞讨的人,只为求得一碗温存,可薄凉的人心,总是给我残羹让我无法吞咽。所以我只好一路带着疲惫前行,再次满怀期望的。
在这里,我匍匐在时光的脚上,像一个奴隶,乖乖的。你们都在嘲笑我,讽刺我,挖苦我,我都听不到,我只听到我的青春,我的年华,像是气球被放了气般,华丽丽的萎缩着。
在这里,你们是快乐的,彼此结伴同行在布满荆棘的路上,互相照应,却把我排除在外。前行,你们在前,我在后。后退,我在前,你们在后。
在这里,我与你们的交集是建立在一方的停步,而你们却停不下,而我却走不了。在这里,你们都认为我可以坚强,其实我,却总是在你们的身后哭泣。
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高处,才发现,这个城市像一个大大的棋盘,我们像一颗棋子被上帝移动着,冲击着一次又一次的包围,我们就这样那样的被上帝指使成一个又一个角色,演绎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以前听人们说,站在最高的人,是最寂寞的人。而如今,我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顶锋上,我理所当然的成了最寂寞的人。那些脚下的年华,像青葱的蔓藤般茂盛的攀爬向上着,带着路上的尘埃向上,浅起了一朵朵尘埃下生长的花。
寂寞是孤独蔓延出来的物种,带着毒。蛊惑人走向死亡的毒。
我在我那些年里的绝望挣扎里,死亡成了我唯一牵挂,我原以为,我会在这样那样的因素下死去,而结果,直到现在,我都还好好活着。每天给自己的生活制造重产物,不厌其烦的。我每次在难过的时候或者被一些问题卡住的时候,都会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往下看,看所有的生命都被我踩踏在脚下,那种自大感无法替代,然后经过一阵冷风的侵袭,便觉得一切如浮云消散般,来也快,去也快。
我站在满天飘飞着寂寞种子的天空下,静静的听着歌,即使天空会塌下来,我也会静静等待,静静的感受着落叶停留在肩上的重量,静静的感受着我一个人的苍白。然后一个人闭上眼随着音乐一起哼唱这孤独寂寞的年华,忘了所有人的存在,忘了所有人给的伤害,可是,一睁开眼,我又该如何去平复被悲伤覆盖的心情?
我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容易想一些偏激的事,容易将自己置身于寂寞的漩涡里,容易悲伤,容易哭泣。因为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才不会刻意伪装在一副囊皮之下,那些被抑制的脆弱啊,那些时间累积起来的伤痂啊,那些堆积在年华角落里的眼泪啊,总会在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如狗尾草,用敲击键盘的方式开的满山遍野。
在我的童年里,总是爱在山野中采摘大把大把的狗尾草,带回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带着毛茸茸的须刺,如狗尾巴般的草,也许是因为它总是孤零零的开在路边,被行人践来踩去,那种孤独的软弱,那种却又倔强望着那片天空的傲然让我开始喜欢的吧。也或者是我喜爱孤独的东西,而狗尾草是其中之一罢了。
现在是半夜两点半。我无心睡眠,我已经不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很晚很晚才肯睡去,尽管我每天顶着两个深深的眼圈,却还是能在睡眠的促使下坚持到天亮。我这样说一点都不夸张,我是个缺觉缺成习惯的人,睡眠在我生命里,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意义。他们说我寂寞,说只有寂寞的人,才会让自己忘了生活,而忘了生活的人,就是可悲的。总结起来,就是寂寞的人是可悲的。我可以承受我是寂寞的人,也可以说自己是可悲的,但我觉得,寂寞的人不一定是可悲的,可悲的人也不一定是寂寞的。
有时候,也许是因为现在再也找不到能够像以往那般没有顾虑的笑容,而时常怀念着过去的一些小美好。
那些年,我可以不用管说话做事的后果,可以肆无忌惮的疯跑疯跳,可以肆无忌惮的讨厌一个人,可以不用在乎任何形象的拿着爱吃的糖果到处穿梭着,只因为那些年里,我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再没肚量的人,也不会和孩子去计较什么。不管世界有多疯狂,只有孩子是无辜,也只有孩子是最快乐的。
那些年,我奔跑在透明的天空下,看不到身后那些破裂的时光,那些附在身后的痕记也被我忽视的一干二净,带着潜伏在体内隐隐做痛的疼,带着纯纯的笑,带着童音唱着我喜欢的歌谣,无忧又无虑。
那些年,我还是个孩子。
如今,当我躲在角落里伤春悲秋,躲在黑夜里听到撕裂年华声音,感叹我的苍老时,会不会想起曾经那个可以为追捕一只蝴蝶而满山遍野奔跑的孩子?会不会想起曾经那个可以恶毒的在水田里抓几只青蛙上岸然后疯狂撕扯它们四肢的孩子?会不会想起曾经就为了几道没做完的作业而选择逃课的孩子?会不会想起看见自己想吃的东西挣脱开父母的手,死死的站在那个食物的面前,不肯离去,直到父母没有办法同你一样倔强的死拉你离开而付钱给老板?也会不会想起在毫无记忆意义的时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去却没有任何感觉的孩子?
我总是在现在没有丝毫渴求的年岁里,一遍又遍的想起那些年,像个落魄的诗人,站在黄昏的崖边,双手抚摸时光的影子,苍桑又孤独,可怜又卑微。
这些年,我始终想要回到过去,再孩子一次。可是,我没有哆啦a梦,不能够如大雄那样肆意妄为的幸福着。那些在成长的起点上,可以直视那明媚的阳光,可以被父母保护着,可以用眼泪换来所有人的妥协,可以认真的拿着望远镜站在屋前的院坝里,遥望叫星星的东西。那些年没有忧不忧伤,没有爱不爱,恨不恨,没有寂寞和孤独,只有快不快乐,高不高兴。
那些形容在成长的起点上打着翩翩的孩子们,只有肤浅的形容,不参杂任何带着复杂难懂的词语,我呲牙咧嘴的笑着,只有单纯的说着:“呀,我好开心哟。”或者在我哭的时候,边抹眼泪边流鼻涕的说:“我讨厌你。”那些无所谓啊,强颜欢笑或者仇恨,是在那些年的字典里翻不到的。
当我为自己所犯下的错不能再以孩子为借口时,我突然的就掩面哭泣着。有些事,始终要开始一个人去承担着,有些路,始终要开始一个人去挖刨着,有些人,始终要开始一个人去面对着。有些时候,终究还是得独自一个人。
年华总是穿着华丽丽的衣服去掩盖着腐烂到发臭的内体,一场繁华的欺骗,赤裸裸的肮脏。明媚的阳光,将我的影子定格在身后,总是能为抓不住从自己身体内分离出去的那丝黑色的灵魂而难过,年华不就跟自己的影子一样么,能够看到,却无法触摸,能够感觉到,却无法转身去拥抱。
如果一个人能顶着可以烤化鞋底的温度,而安心静坐着将自己的情绪理顺,我想,对于我,起码还是有点难度。我虽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可对于这成都开始变态的温度里,我一睁眼便就是忍不住的愤怒,我无法沉默的面对汗流夹背的感觉。
学校的冰柜里总是一两天就要调货,尽管如此,也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悲哀。很多夜里总是在床上像是一块铁板烧,翻来翻去的寻找能有一丝丝不那么热的地儿,搞的最后连睡眠都翻走了,每天顶着黑眼圈的压力行尸走肉般的在年华里打着滚。
这是我第十九个夏天,不老不幼的年华里,我却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般淡然,把什么都置之度外,这个现象被很多人都说成了不好,我也不知道好与不好有什么重要可谈。这是我这个夏天的自白,一个对过去与现在的总结,关于我,安安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