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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起滂沱大雨,本就不忙的我现在更无心思工作了。我的办公室有一落地玻璃窗,我一转身便能透到明亮的玻璃看到街上许多在雨中逃难的人们。
依稀可以听到从大堂里传来的轻柔的钢琴声,杯中的咖啡飘来阵阵香味,这些都是不用付钱的,却让我偷的许多快感。曾经把喝咖啡归为嗜好一类,并认定是难喝才上瘾的。其实我最早开始喝咖啡是在中考的时候,为了避免在开夜车时犯困,每晚都会为自己煮一壶咖啡。家里人都认为我很用功,而我在提神的同时,也把咖啡的情调藏到了心底。
现在想来,以前的自己是有点可爱的。现在我很少再喝速溶咖啡,而是喝咖啡豆现磨的各种味道的咖啡。年少时的咖啡情调早已被工作的繁忙与压力所掩盖,咖啡对我的作用只是为了提神。其实中国是茶的国度,按道理来说我们的饮品应以茶为主。而茶与咖啡却有许多暗合的东西,比如都能提神,但是茶是让人清醒而咖啡却是让人兴奋。咖啡的兴奋是感性的,所以才有那么发自情趣的劝告;而茶色的清醒是冷峻的,才有分秒的精确和能说明理念的夸张比例。
还记得曾经有一位美国老人在餐厅里用餐时,不满意菜肴中放有青辣椒。当时他的导游没有理睬他,他便独自跑到大堂吧里生着闷气。而我作为餐厅里的管理者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便给老人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送到他的面前。他的嘴角立刻泛起微笑,眉飞色舞的与我说他是如何喜欢中国的茶。这位可爱的美国老人将他的人生比做茶色人生,而我这个极少品茶的人应该将人生称作咖啡色人生了。
茶与咖啡都有极繁复的冲调方式,但有一点是不同的,咖啡的忙碌是为了产生多种甚至互不相干的口味,而泡茶的精细却是为了将一种滋味最大限度地从茶叶中还原。喝茶是论口喝,沏好了,搁着,半晌,一口,再顷,一口;而喝咖啡则是论杯,不管杯大杯小。茶色人生的节奏细密而碎,看上去是缓而慢,因是一种不间断的循环,其实是不慢的;咖啡色的人生,常因咖啡而停顿,是慢了,但因此有了节奏,怕就不那么累心。如同将一首诗分为带标点与不带标点两种读法,读后便知哪一种更累。
现在喝一杯咖啡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我们不妨在闲暇时,或是在这样一个滂沱大雨的下午,端一杯咖啡,静静的,慢慢的体会一下咖啡色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