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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今日来晚了就是因为小弟刚刚约我见面,小弟说什么也要让我去春猎,推脱不了。”陆言修说着,想到了言蹊刚刚对大哥大献殷勤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若不是知道太子妃是你的弟弟,我都要吃醋了。”见到陆言修脸上的笑容,安静瑞眯了眯眼睛,虽然知道不器是疼爱弟弟,但是为了另外一个人露出如此神色,也着实让人不高兴。
“连言蹊的醋也吃,和孩子似的。”陆言修听到安景瑞的话,也没有生气,反而宠溺地对安景瑞笑了笑。
“那不器到时候和我一起吧?咱们去拿个魁首!”常年在外游历,没有防身的身手怎么能行?不仅陆言修,安景瑞的身手,也是非常不错的。
“逍遥也对魁首感兴趣?”见安景瑞兴致勃勃的样子,陆言修有些失笑,这一个个,倒对魁首感兴趣了。
“也?”安景瑞听到这个字眼后,眼睛转了转,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太子妃对魁首,也感兴趣?”
“真聪明。”陆言修递给安景瑞一个赞赏的目光,“还请了大哥帮忙。”
“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了。”安景瑞说着摸了摸下巴,有些失望的样子,但是看向陆言修的眼睛却转了转,似乎在算计着什么似的。
“嗯?”陆言修一见安景瑞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伸手,捏了捏安景瑞的耳垂,“想什么呢?”
“我在想,魁首没了,不器要补偿我什么?”安景瑞看着陆言修,眼带笑意,左右他对魁首也不是非常感兴趣,刚刚的提议,不过是想要让陆言修在春猎时与自己一起行动罢了。现在知道了陆言泽答应了陆言蹊去争夺魁首,那估计也没他们外人的什么事了。
“逍遥想要什么补偿?”陆言修语气轻柔,望着安景瑞的眼睛也满是笑意。
与平常的似笑非笑大不相同,此时陆言修的眼中,少了能够将人看穿的锐利,也少了时时刻刻都存在的那份算计,多了一分包容,更多了一分宠溺。
“嗯……这我可要好好想想!”安景瑞摸着下巴,似乎在认真地思索着要好好“敲诈”陆言修一笔。
陆言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安景瑞,似乎只要陆景瑞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
“等春猎结束后去,咱们就出京!如何?”安景瑞说完后眼睛死死地看着陆言修,生怕他拒绝似的。
“虽然我很想答应你,但不行。”陆言修摸了摸下吧,没一会儿就拒绝了安景瑞的提议,在看到安景瑞失望的眼神后,又慢条斯理地加了一句,“但是在春猎结束后半个月,还是可以的。”
“啊?”若说大喜大悲,也不过如此。安景瑞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刚刚陆言修说了些什么。
不过没一会儿,安景瑞就回过了神重复了一遍陆言修刚刚的话:“半个月?”
似乎在询问,又似乎在确认。
“对,总得让我参加完大哥的婚礼吧?”陆言修看着安景瑞惊喜又不敢确定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上次自己因为那个庶妃和安景瑞吵架的事,的确将他吓得不轻,不然也不会连这种事还要和自己确认一番了。
“陆大公子要成婚了?”听到陆言修的这话,安景瑞先是惊讶,接着就是释然,“说起来,陆大公子的年龄的确是到了。”
“大哥的定亲对象,你是知道的,女方恰好今年除服,爹娘想抱孙子了,自然迫不及待。”说到这里,陆言修摇了摇头,以前想着有大哥和小弟,即使自己一个人走了“歪路”,那也无伤大雅。
谁知道这次归家,连小弟都嫁出去了,想到这里,陆言修瞥了一眼安景瑞:“要知道大哥现在,可是肩负着整个陆家的使命。”
安景瑞闻言,被噎了一下,却也无从反驳。陆言蹊嫁给了大哥,是不会再有孩子了,自己也不会希望不器娶亲,这么看下来,为陆府传宗接代的重任,可不就是落在了陆言泽身上了吗?
“倒是辛苦大哥了。”安景瑞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叹了口气,语带无奈。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在替他们分担责任不是?
“现在知道叫大哥了?刚刚是谁一口一个陆大公子的叫着的?”在陆言修心中,安景瑞哪里都好,就是太懂礼了,即使与自己在一起这么久,叫自己家人的称呼,还同外人一般。
安景瑞闻言,瞪了陆言修一眼,自己这么见外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暂时不能见光?要是嘴上叫习惯了,以后改不过来,又被有心人听去了,他们可怎么办?
陆言修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也没有胡搅蛮缠,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怎么这么急着想要出京?”
安景瑞生日宴那日,陆言修才言明过他半年内不会出京,彼时安景瑞没有提出异议,怎么今日又换了口风?听安景瑞刚刚的语气,似乎并不想在经常继续待下去了。
“还不是因为三哥,最近三哥行事颇有些……父皇母妃对他不太放心,近日竟让我也开始接触朝堂的事,不器你知道我的,那些东西,我看见都头大,现在要是不赶紧走,过段时间,恐怕就走不了了!”说着安景瑞噘了噘嘴,面上透着一丝憨气,手中不住地捏着陆言修的衣袖,向陆言修抱怨着,语气与陆言蹊向陆言泽撒娇的时候,如出一辙。
说完后,安景瑞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人心总是偏的,三哥和太子妃之间,不器必定是偏向太子妃的。现在自己却在不器面洽说到了三哥的事,不器会不会多想?况且三哥最近,似乎都是因为太子妃的缘故,才会步步行错,不器会不会认为我在替三哥鸣不平?
想到这里,安景瑞捏着陆言修衣袖的手紧了紧,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紧张,眼神飘忽,有些不敢看陆言修的表情。
感受到了安景瑞的神情变化,陆言修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自己哪会因为这个就多想?
“这样……那咱们再大哥婚礼后,就走,行吗?”陆言修说着,反手将捏着自己衣袖的手握进了手中,轻轻捏了捏。
“好!咱们先去滁州吧?正好可以从滁州去突厥看看,到时候咱们就能在草原上纵马狂奔……”听到陆言修的承诺后,安景瑞立马放下了心,开始向陆言修说着自己的计划,还不时地询问着陆言修的意见。
“你决定就好。”陆言修含笑地看着说个不停的安景瑞,并不多说,只时不时点点头,对安景瑞的意见表示赞同。
*
对二哥与四皇子此时的计划毫不知情的陆言蹊和安景行刚回到太子府,就看到了欲言又止的江公公。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江公公说着俯了俯身,对于接下来的话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按理来说,府中死了一个下人,虽然不是什么常见的事,却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这次死的人,到底身份有些特殊。
“有事就说。”见江公公一副不知从何开口的样子,安景行皱了皱眉,江公公是自己身边伺候的老人了,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不懂规矩?
“从宫里带出来那位,叫做秋心的丫头,刚刚去了。”察觉到安景行的不悦后,江公公也不敢耽误,立马将自己刚刚得知的事说了出来。
“死了?”陆言蹊听到这个消息,还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想到秋心是谁,隔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个被自己丢到马厩的宫女想起来,但这个消息,也着实让陆言蹊惊讶了一下。
陆言蹊的初衷仅仅是杀鸡儆猴,没有想过置谁于死地,况且马厩虽然苦了一点,也累了一些,却也应该不至于将一个大活人给活活累死吧?
“宫里出来的宫女,本就比其它人精细一些,秋心又是被殿下亲自罚过去的,下人们就有些……今早传来消息就说不太好了,刚刚人就去了。”江公公的话说的隐晦,但话中的意思却到了。
哪里是宫中的宫女精细?分明是这种为了取悦权贵们培养出来的“宫女”精细,却不料被陆言蹊罚了去了马厩,马厩本来就辛苦,再受到其他人的磋磨,就算是寻常的女子都有可能受不住,更别提秋心这样的了。
“与秋心共事的下人罚俸三月,各打十鞭,管事罚俸半年,二十鞭,院内侍从罚俸半年,三十鞭!”陆言蹊揉了揉眉头,自己才刚将茹烟调走多久?就出这种幺蛾子!
“这……”江公公闻言,下意识向安景行看了看,太子府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法不责众”,这样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以前安景行虽然也很赏罚分明,却也从未大规模地处罚过下人。
要知道与秋心共事的,前后加起来至少有三十人,再加上管事、侍从等人,少说也有五十人,这可并不是一个小数字,若是全都惩罚,这动静恐怕……
安景行虽然也起了小惩大诫的心思,却也没到陆言蹊这种上至管事,下至仆从,全都处罚的地步。但是对于陆言蹊的决定,安景行向来是不会驳他的面子,即使有些不赞同,也向江公公点了点头,同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日后府中的事项,由太子妃全权管理。”
这意思,竟然是让江公公以后若再有这种情况,就别再询问他了。
“是……”江公公俯了俯身,知道这次的责罚是逃不过了,俯了俯身,便转身离开,准备去执行陆言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