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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言蹊发现,自己对逍遥王的了解少得可怜,若是早知逍遥王与二哥又这层关系,说什么也应该将他调查个底朝天!
“不器,我不会碰她的,过几日我就去向母妃请辞,你不是说想和我一起去草原纵马狂奔,想和我一起看大漠孤烟吗?我都陪你去。”见陆言修真的有些生气了,安景瑞也变得有些慌张,抓住了陆言修的袖子,连连做着保证。
“半年内我不会出京了,那王小姐既然已经嫁给了你……好好待人家。”陆言修没有想过,自己满心欢喜回家,却会接连受到打击,先是小弟嫁人不说,而后安景瑞府上竟然也添了新人。
“除了夫妻之实,我都能满足与她!”谁知道安景瑞的声音也变得哟西额僵硬起来,不过没一会儿,态度又软了下来:
“不器你知道,我从小寄养在娘娘膝下,虽然娘娘对我确实视如己出,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容不得忤逆的,不器你心疼心疼我……”说着,言语中竟然多了一股子撒娇的意味,看着陆言修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祈求。
即使是狡猾如陆言修,面对此时安景瑞的软语相求,也不好再冷言硬语地说些什么了,看着眼前略带祈求的脸,陆言修终究是叹了口气,软下了语气:“送你的生辰礼物,可喜欢?”
“喜欢!”安景瑞连忙点了点头,只要陆言修不气了,他也就放心了,“只要是不器送的,我都喜欢。”
“你啊……”陆言修闻言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碰了碰安景瑞的脸。
陆言蹊看到这里,就准备悄然离开,知道了二哥与逍遥王的这层关系,陆言蹊需要好好想想,回去后对逍遥王的态度是否应该做些变化。
还没等陆言蹊有所行动,就见一个下人过来在逍遥王耳边说了什么,安景瑞看了来人一眼后,最后和陆言修说了几句,就匆匆告别了。
“还不出来吗?”安景瑞刚走,陆言修就看向了假山所在的位置,那话中的意思,竟是早已知道陆言蹊在偷听了。
陆言蹊听到这话也不意外,嘿嘿笑着就从假山后钻了出来,语带讨好:“二哥……”
“哼,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习惯!”说着陆言修瞥了陆言蹊一眼,而后看了看站在一旁宛若石尊的暗月,刚刚陆言蹊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若不是呼吸之声太过耳熟,而后又看到了从假山缝隙中透过来的红衣,才没有出言呵斥。
“我只不过是路过,谁让二哥太不会选位置了!我上个茅房就能碰到!”陆言蹊此时说得是理直气壮,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边愈发地底气充足。
陆言修闻言瞥了陆言蹊一眼,他拿这个小弟也没有办法:“祖父祖母昨日归家了,说是想你了,什么时候方便,回一趟将军府吧。”
“祖父祖母回来了?”陆言蹊闻言,有些高兴,而后眼睛转了转,“那……”
“他们在‘无意’中已经知晓了大伯母的心思,正在着手准备给大堂弟相看。”陆言修自然是明白小弟是在问什么的,点了点头,不过从语气也能听出,这个“无意”,恐怕也不是真的“无意”。
“这样啊……”闻言,陆言蹊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让自己亲爱的大伯再多一个小妾呢。不过没一会儿,也就想通了。
陆府本来就没有什么纳妾的习惯,大伯府上三位小妾,已是破例,祖父祖母估摸着也做不出来再让儿子纳妾的事,只要能给大伯母添添堵,陆言蹊也就满足了。
大哥还未娶亲是因为大嫂守孝,二哥则是因为常年不着家,父母想着再等等,现在也隐约知道了原因。而大堂哥与二哥年龄相差无几,却还不娶亲,这其中可以说道的,也就多了。现在祖父祖母要替大堂哥相看,可有的大伯母闹的了。
见到小弟的神情变化,陆言修对小弟心中的想法有些明了,见小弟相通之后,陆言修才开口:“我和景瑞的事……先不要告诉家里。”
陆言蹊闻言瞅了瞅二哥,也是,先不说安景瑞是四皇子,就说他从小在季幼怡膝下长大,就够让父母不喜了,想到这里,陆言蹊点了点头,连忙做着保证。
得了保证之后,陆言修和陆言蹊又说了两句话,就发现暗月频频向这边望过来:“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我看那侍卫,都想过来抓人了。”
看着二哥似笑非笑的神情,陆言蹊转头看了看暗月,发现果然如此。此时陆言蹊才想到,自己离席的时候理由是“人有三急”,现在似乎……已经到了身体某个地方有问题的地步了。
想到这里,陆言蹊不再耽误,立马就和二哥道别,回到庭院时,正好碰上匆匆走出来的安景行,安景行见到陆言蹊明显松了口气,刚刚陆言蹊久未归席,让安景行以为出现了什么意外。
陆言蹊见安景行既然已经出来了,便让暗月将景卿带了出来,准备回府。左右贺礼也送了,自己要钱的目的也达到了,也就懒得与这里的人再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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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碰到了什么吗?”回到太子府后,安景行才出口问陆言蹊刚刚的情况,单说上个茅房,应该不至于去这么久,只能是半路出了什么意外。
“嗯……”陆言蹊也没有隐瞒,将二哥和逍遥王的事告诉了安景行,最后还不忘问着安景行的意见,“你对逍遥王,了解吗?”
安景行没想到陆言修与四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这个四弟,在自己的记忆中,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最后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四弟从小就很听话,除了不爱学习之外没什么大毛病,喜欢四处云游,若真要说,就是与贵妃的关系比较亲厚。”
这一点,也是陆言蹊比较担忧的,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安景行与安承继必有一战,届时肯定也与季幼怡有一战,二哥是自己的兄长,但安景瑞却是季幼怡的养子,难保不会因此而让两人出现分歧。
“别担心,二哥一定也能想到,况且四弟也不一定乐意卷进这些事情里面来。”安景行虽然与陆言修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能察觉出陆言修的机敏,他们能够想到的问题,陆言修也一定能够想到。而安景瑞的性子,对权势之争,也并不感兴趣。
陆言蹊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刚刚二哥也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况且从安景瑞和二哥的相处来看,明显是二哥占领主导位置。想到这样的情况,陆言蹊也就放心了。
见陆言蹊放下心后,安景行此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在父皇面前说的当票……”
当初办婚礼的时候,太子府虽然拮据,但是的确没有到需要砸锅卖铁的地步,今天经由陆言蹊一说,若不是昨日才得了陆大财主的赏,安景行自个儿都要觉得太子府快穷得揭不开锅了。
“哦,那个啊,前几天我让千机阁的管事给开了几张,左右都是自己人,不碍事……”说着陆言蹊挥了挥手,似乎是说着什么不重要的事似的。
经由陆言蹊这么一说,安景行想到了,自己的太子妃,与齐家交好……而齐家名下产业无数,有个当铺,实属正常。
说到这里,陆言蹊不得不开始教育安景行了:
“你们以前办事的方式不对,要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就算皇上再怎么不喜欢你,在彻底撕破脸之前,表面功夫总是要做做的,这些东西只要一放在明面上说,皇上就站不住脚,左右不过是再厌恶你一些罢了,虱子多了不怕痒,本来皇上对你就不喜,再让他厌恶一些,又有何妨?”
在陆言蹊心中,反正安睿对景行已经够不喜了,还不如趁着现在有机会多捞点好处,以后没机会了,想捞也捞不了了!要知道有句俗语怎么说的来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今日安睿和季幼怡被陆言蹊噎住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陆言蹊不按常理出牌,穷这种事,怎么好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谁知道陆言蹊不仅说了,还说得声泪俱下,闻着伤心见者落泪,此番情况之下,即使他们在理,也得弱三分,更何况此事他们本就不在理?
安景行被陆言蹊一教育,恍惚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前自己被父皇和季幼怡吃得死死的,不就是因为太爱面子了吗?总觉得天家的颜面不能丢,但是脸面再重要,哪有得到的好处重要?还是言蹊说得对,能捞一点是一点!想到这里,安景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是这样会不会让父皇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直接与自己撕破脸?
“帝王之术,在于什么?”陆言蹊发现安景行心中的担忧之后,决定让他放心。
安景行皱了皱眉,自己从小学习的是为君之道,帝王之术,也只是略知一二,却不知言蹊问的是哪一点。
陆言蹊见安景行回答不上来,也不意外,为君之道,是太傅夫子都能教的,帝王之术,却只能皇上亲自传授,古代也不会有系统的书籍,安睿又怎么可能会告诉景行这些?
于是陆言蹊也没等安景行回答,直接说出了答案:“帝王之术,在于制衡,不然你认为季幼怡这么多年没有封后,原因是什么?”
“开始说是母后仙逝,父皇念及母后在位期间……”安景行话没说完,就发现了不对,若真是为了母后让后宫中宫之位悬空,那也最多能有三年,但现在母后去世了可有整整十三年了!
“因为皇上最爱的,不是贵妃,也不是静王,而是他自己,若是真的早早地将季幼怡封为皇后,你就不再是安承继的威胁,来日等安承继羽翼丰满,必将影响到他的位置,所以这个时间,只能晚不能早!”陆言蹊没有说的是,前段时间是到了时候了,却被自己一下给搅了。
安景行听陆言蹊如此说法,心中也隐隐明白了什么,有些惊奇地看着陆言蹊,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现在他觉得,言蹊还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果然,陆言蹊见安景行明白了,便接着向下说:
“你要做的,就是让安承继表现出他的野心,皇上受到了威胁,那么你就有利用价值,在这段时间内,你就是安全的。毕竟除了你,也就只有四皇子成年了不是?”陆言蹊说着笑了笑,心中已经涌上了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