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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茉莉在春节期间盛开了。真的是笑靥如花,色白似玉,香比幽兰。一进家门,茉莉香扑面而来,满屋飘渺,沁人心脾,这种香是让人销魂的,带着柔软的奢靡。
茉莉的名字也是有香气的,此时,我念出茉莉这两个字,绵密的花香就从唇齿间溢出,缭绕在周围,那浓浓的味道,瞬间就能把人淹没,心情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干净雅致,有着清澈似水的美好。
这样的美好,是很容易让人沉醉的。
木樨科素馨属,我真是喜欢对茉莉的归类,很恰如其分,又把茉莉的香表现得淋漓尽致。单瓣茉莉开一朵一朵的小白花,七片或者八片花瓣紧紧依在一起。小小的、嫩嫩的、绿绿的两支蕊从花朵中间伸出,花型不大,却掩不住她的美。花色不艳,却分外惹人爱怜。
有哪一种花能和茉莉一样,这样洁白,这样芳香呢。茉莉的花骨朵也好,颜色乳白,像一颗颗椭圆形的珍珠缀在枝头,忍不住想抚摸,想触碰。世间的美好,大抵如此,总能让人爱不释手,不能释怀。
茉莉,又实在让人清心。
“与王郎摘,与美人戴,总相宜。”轻盈淡雅,翠叶柔枝,即便凋落,素馨犹在,这般风骨,怎不让人欢喜呢。
北方室外鲜有茉莉,大多栽在盆中。早市上有卖茉莉的女子,认真地告诉我养殖茉莉的注意事项,我亦仔细聆听她的心得。同是喜欢花草的人,我为能够听到她的经验而开心。
家里的茉莉每次开花之后,枝叶都会干枯,叶子背面密密麻麻地布满红蜘蛛,甚至结了网。听从卖花女子的话,每次茉莉开花之后,我都毫不留情地剪掉她的枝杈。茉莉不是娇气的花,剪掉枝杈后,过不了几天,嫩芽又长满了枝头。新鲜干净。
在阳光下欣赏茉莉,更加令人心醉。比白雪清香的花瓣,衬着嫩绿的叶,温暖的光,仿佛有了仙姿似的,光润玉颜。与这样一株植物相顾无言,一定是欢喜的。茉莉见我安静淡然,我见茉莉素心皎皎,想来也是美滋滋的。
前段时间小城频繁飘雪,但是室内温度超过25度,丝毫也没有影响到茉莉的盛开。这让我欢喜。外面是纷纷扬扬的白雪,屋内茉莉开得正欢,这是一种欢喜。闻着清幽的茉莉香,心里涌起无限美意,这又是一种欢喜。
把那些落了的茉莉花收集起来,夹在我喜欢读的书中,每每翻看,都有淡淡馨香飘出,那时那刻,只觉得光阴似一朵一朵的茉莉盛开,清新洁白,干净得水波般清澈,心中就会有极细微的快乐荡漾开来。
还拍了好多茉莉的图片,背景是大红色,衬上雪白的茉莉,真有说不出的意味。茉莉开时洁白无瑕,芬芳满枝,落时又有另外一番风情,花瓣似乎还没有枯萎,有淡淡的粉色氤氲出来,越是落的久粉色越浓,仿佛凋落后才悟得了兰因。
每天早上醒来,我都要细细地闻一闻茉莉的清香。晚上临睡前,静静观察一会儿,还要和他聊几句茉莉的花香,那时,窗外月朗星稀,室内有茉莉的幽幽香味,只觉得属于我们的光阴无限欢喜。我知道,那些光阴始终洁白如玉,似茉莉的花朵。
这纯洁的茉莉,浸润了人间烟火,却依然不染尘埃。
便觉得,最好的时光,就是有花盛开,而这花,最好是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