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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信笺上只有八个字,写字的人笔锋沉稳,字迹遒劲有力。在场的人都知道所谓的东西是指什么,萧君越一阵激动,禁不住开心的大笑起来。属于他的三尺寒终于到手了,而他也能重新炼丹,真是让人兴奋的浑身发抖。
笑完之后萧君越沉默了一会儿,才傻傻的看向身边的两个人道:“我要不要给他回信?”
“……”
“叶师弟和我们是单线联系,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行踪。而且我想他来信只是给你报个平安,让你不要担忧,没有想要你回信的意思。”
俞飞觉得叶寒栖会给别人写信已经是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要是还留下行踪等别人给他回信,那多半离世界末日不远了。所以在萧君越提出回信的时候,俞飞毫不犹豫的掐灭了他不切实际的念头。
萧君越还沉寂在兴奋中,并没有被俞飞的话影响好心情。反倒是一旁的周嵬蹙眉沉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东西到手的太容易了。不过看萧君越心情那么好,周嵬就没有开口给他制造不快。
一个月后,早早给萧君越写了信的叶寒栖姗姗来迟。
这一个月内北冥宗无事发生,萧君越足不出户的练习周嵬给的功法,早已将自己的修为隐藏到筑基中期。灼华的竹园已经修好,但因为乾钧没有发话,他便假装不知道,以教导萧君越的名义继续留在追云闲居。
萧君越看穿了灼华的小心思,大度的让出内院给两个人腻歪,自己在外院修炼,有不懂的地方在去询问。
对于自家师父这种不要脸的行径,除了离雀前来吐槽一次外,其余的师兄都敢怒不敢言,只能硬着头皮来追云闲居请教。而离雀来的那一次也不是专门来吐槽他师父,而是给萧君越看他研究出来的会爆炸的丹药。
说是会爆炸,但是并没有什么威力,只是轻微的霹雳声,带着一点火光,反倒很像烟花爆竹。当时离雀一个劲的追问萧君越感觉如何,萧君越不堪其扰,干巴巴的说了句适合在过年的时候卖给凡间的小孩子当烟花爆竹。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刺激到了离雀,之后很长一段日子离雀都没在踏进追云闲居的门。
萧君越筑基之时灼华送他的药炉在上次的火灾事件中损毁,为了保证炉子的质量抗的住萧君越的异火,灼华大方的让人把自己院子里的丹炉搬过来给萧君越用。这个炉子的外形要比一般的药炉大一些,萧君越若是盘膝而坐,这药炉就到了他的胸口,所以萧君越只能站着炼药。
炉子里的药材已经全部提炼好,萧君越把他们取出来放进瓷瓶,准备给灼华送去。
忽然,院子外面传出一声轻响,有人推开了追云闲居的门。
萧君越回头,和踏进门来的叶寒栖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没有天雷勾地火,也没有久别重逢撒蹄子狂欢般的喜悦。两个人只是自然而然的点头打招呼,就好像叶寒栖不是一走两月,而是才刚刚离开而已。
当然,除此之外,萧君越的脑海里还冒出了一个念头:叶寒栖瘦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攻是妖王这点肯定没有人疑惑了,那妖王是啥呢?正确答案,妖王是朱雀。
☆、第48章第四十八章:受伤
叶寒栖本就清瘦,但那瘦是建立在面色红润的基础上,让人觉得他瘦的恰到好处,而不会呈现一股弱柳扶风的病态。可是现在萧君越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叶寒栖瘦的不太正常,他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朝他走过来的时候,步子虚浮,好似一阵风就能他吹倒。
“叶师兄,”萧君越先开口打招呼,两月不见,叶寒栖除了瘦了也没多大变化。依旧风姿卓越,清冷淡漠。
叶寒栖颔首,从自己的令牌里取出一个造型奇特的药炉递给萧君越道:“三尺寒,给你。”
萧君越接过丹炉,丹炉入手冰凉,带着渗人的寒意。不过几息,萧君越就感觉到凉气从手掌上传过来,一丝丝的往骨头缝里钻,冷的他打了个寒颤。
叶寒栖见萧君越神情不对,立刻把三尺寒从他手上拿开,关切道:“三尺寒属性冰寒,你运气抵御。”
萧君越听了,立刻将火灵力在周身运转了一圈,方才感觉好受一点。他诧异的看着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叶寒栖,暗道自己还是太大意。
“再试试,看能不能驾驭。”叶寒栖又把三尺寒递过来,这次萧君越学聪明了,知道运转灵气布防,不给三尺寒入侵体内的机会。
没了那恼人的寒气,萧君越把三尺寒翻来覆去的打量个遍,对这做工啧啧称奇。
三尺寒的大小和一般的香炉差不多,通体晶莹剔透,材质像冰晶又像水晶。它的顶部有一个冰山样式的盖子,左右两边各自雕刻了一条腾云驾雾的蟠龙,龙头靠在丹炉顶端,口吐冰晶。它的下面是一个三脚座,接触地面的底部刻成云朵状,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流光。
这东西就算不能炼丹,做个装饰放在家里摆设也不丢面子,萧君越越看越喜欢,有些爱不释手。叶寒栖见他高兴,眼底带着温暖的光和温柔的宠溺,心情愉悦。
等把手中的炉子欣赏够了,萧君越把它往石桌上一放道:“叶师兄送了我这样大的礼,我也有一样东西要送给叶师兄。”
叶寒栖当初二话不说就去帮萧君越找丹炉让萧君越深受触动,他不会白白拿叶寒栖的礼,所以也准备了一分回礼。只是他在北冥宗时日尚短,积蓄不多,找自己师父要了一颗五品丹药寄卖才凑齐买礼物的灵石。
叶寒栖听了萧君越的话有些发怔,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君越,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他帮萧君越,并不需要萧君越回报他什么,他只是跟着自己的内心走。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叶寒栖又忍住了。说实话,他有点好奇萧君越想送他什么东西。
“师兄把左手给我。”萧君越故作神秘,叶寒栖到不担心萧君越戏弄他,爽快的伸出自己的左手。
萧君越左手托着叶寒栖的手,右手上拿了一个纳戒,他神情庄重的将纳戒戴在叶寒栖的无名指上,看的叶寒栖一头雾水。
“在我遥远的故乡,想要向一个人表达亲密的关系,就将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萧君越一本正经的胡扯,见叶寒栖看着纳戒出神,心里就忍不住偷着乐。他上次亲吻叶寒栖,叶寒栖没有拒绝,也没有躲避,简直是个不错的开头。
“什么样的亲密关系?”叶寒栖突然问道。
萧君越一听差点笑出声,他虽然强行忍住,但裂开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愉悦的心情。他拉起叶寒栖的手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轻的像羽毛从手背上划过。
“当然是盖一床被子睡觉的那种亲密关系,只要你接受这枚纳戒,就代表你是我的人。”萧君越说的认真,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叶寒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叶寒栖面容微僵,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没有说出来,就突然昏过去,一头栽进萧君越的怀里,把萧君越撞的后退两步。
萧君越一惊,这才发现叶寒栖浑身冰凉,而他后背的衣服上浸出大片大片的红色,血腥味在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距离里蔓延开。
萧君越心脏骤然缩紧,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恐惧爬上心头,扯开嗓子冲内院大喊一声:“师父救命,出人命了。”
叶寒栖在一阵清淡的药香中清醒过来,阳光落到他睡的床榻上,被帷帐阻挡,变成细细碎碎的小光点。床边有一颗黑色的脑袋正靠在臂弯里休息,竖着的耳朵听见床上有声响,立刻清醒过来,抬起头看他。
那是一双没休息好的眼睛,带着血色,眼底青黑。看见他醒了,荡漾出两分笑意,但很快又收敛起来,变成山雨欲来前的那种压抑的怒气。
叶寒栖想从床上坐起来,却被床边的人不客气的压下去,他听见那人开口说话,又急又怒。
“伤没养好就老实躺着,别想起来。”
叶寒栖觉得新奇,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萧君越。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敏感又多疑,让人忍不住想给他顺毛。
可是叶寒栖不能,他现在浑身的骨头都在疼,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后背的伤被人包扎好,伤口在愈合,新肉长出来的那种感觉很痒。
萧君越见他老实了不再乱动,这才起身道:“我去给你端药,你乖乖的躺着别动。”